“什么,娶了?”萧政听到萧煜所说,惊得一下子抬起头来,就连旁边的曹皇后与萧益也吃了一惊。
“是啊,娶了。怎么?觉得齐国公府的嫡女配不上你?”萧煜又慢慢地喝了口茶,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不,是儿臣配不上长孙姑娘,还请父皇三思。”萧政又把头磕了下去,看见萧煜闷不做声,更是一直磕了起来。旁边的曹皇后不忍,连声劝道:“是啊,陛下,这事还得好好想想啊,再说了,结婚这么大的事,怎能不问过太后娘娘呢?”
萧煜一听曹皇后搬出太后的名号,气的骂出声来:“就是你和母后平日里太宠着这孽子,他才能造出这样的祸端!若是再去问母后,母后定又要纵着这小子,那这事,还能这么简单的了了吗?”
曹皇后被萧煜质问的回不上话来,她一向不争世事,没什么心计,只顾着三个孩子,到这关键时候,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她虽然听说长孙家的家教良好,应该教不出什么混账女儿,但她就怕长孙家这女儿嫁入皇家,会拿着这事要挟起三郎来。这三郎平日里虽然顽皮,心却不坏,若是心里怀着这份亏欠娶了长孙家的姑娘,只怕这三郎的内院不好收拾啊。
这时,萧煜又气急败坏地说道:“莫看朕是天子,是这天下之主,但朕也不是想干什么,便干什么,更何况是你们?别看平日里朕在太极殿里上朝退朝好不威风,但你们可知下面站着的那帮所谓臣子,才是真正的豺狼虎豹!“
“还有的就是你,萧益!你别看错的是你弟弟,你自己也有错!朕封你做太子也有些年头了吧,你看你这几年,对你有用,和你亲近的朝官有几个?有个屁,你只有那些整日做些酸诗,在朝堂上没半点用的世家公子当朋友。就你这样子,未来怎么继承朕的大业?怎么继承这天下?若是此时有几个你的人能在朝堂上帮你弟弟说话,说不定事情便不会是这样了呢?“说完,萧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萧益。
这些年一直走的平平顺顺的萧益没想到此时天子会教训起他来。他听到天子这番话,脑子里倒是混混沌沌的想到了些什么,但是他瞬间就把这混混沌沌的想法抛到了一边,毕竟,有什么东西能和对酒当歌,吟诗作乐相比呢?
“父皇,三郎年纪还小,儿臣虽然成婚早,但也是十七岁才成的婚,这三郎才十五岁,此时成婚,怕是不妥呀!不如父皇重重赏赐长孙家,这事就了了吧”萧益没有正面回答萧煜的质问,只是又把话题移回到了娶妻这个问题上。
“嗯?你是觉得那齐国公府缺那么点布料银子?再说,他们家世代清流,若是朕只是赏赐于他,他会以为朕是怜悯于他!朕刚刚和你说的什么,不过两三秒的时间你就全忘了?那长孙伯约是朝堂文官之首,在百官之中威望甚高。就连朕,也不好得直接得罪他。就单论这件事,要是让那长孙伯约闹到朝堂上,便不好收拾了你可知道?”说到这里,气急的萧煜直接指着萧煜的鼻子骂道:“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废物儿子,想,也只能想出这种乡里民间和事老和稀泥的主意。”
看到天子气急败坏的样子,曹皇后连忙递上来一杯茶。
坐下来喝了两口茶,萧煜又继续说道:“不过你说的有点道理,长孙家的那姑娘也才十四岁。”萧煜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萧政三人仿佛看到了一丝丝希望,可没想到萧煜接下来说道:“看看你这个孽障弟弟,才十五岁,就调戏起良家女子,还是个十四岁的女孩!我们又不是那布衣之家,那么急着娶妻生子!”说到这里,萧煜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然后继续说道:“要我看,就先定下婚约,等过几年你们二人都成熟些了,也就可以成婚了。”
萧益听到父亲所说,知道自己弟弟这回替自己背的锅可不是一口小锅了,内心更加懊悔。而萧政听到萧煜所说,也知道,父亲这回算是十分坚决,没得商量了。
“行了,不和你们在这说些有的没的了,朕还要召见齐国公,商量着怎么惩治你这孽子,先走了。”萧煜说完,也不管曹皇后似乎有话还想说,迈起腿就要离开了。可他腿还没卖出去,就听见萧政还在小声嘀咕着:“我这都娶了人家女儿了,还要受罚啊。”
“嘿,你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是吧?这要调戏个良家姑娘然后把人家往家里一娶就了事了,那朕早就到街上见一个调戏一个了。”萧煜说到这里,突然感觉浑身一冷,抬头瞥了一眼,却发现曹皇后看着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友好,急忙说道:“好了,朕不和你们多言了,你们两个,整天就知道给朕添堵,你们犯了这样的大错,最后还得朕去给你们擦屁股。”说完,萧煜便闷不做声的甩手走出了门。
“二郎,你倒是再去和你父皇说说啊,咱们都不知道这长孙姑娘是和脾性呢,要是她和你那正妃一般脾性,那三郎岂不跟你一样得守着那母老虎了吗,若是像你一样,这不生个孩子,那还得了。”看着萧煜走出了门,曹皇后急忙和萧益说道。
萧益听了前半句,还想着应下母后这话,可听了后半句,内心难免有点不舒服:“母后,儿臣,儿臣不也才成婚快两年吗......再说了,父皇刚刚臭骂了我一顿,我要是找上父皇,别说能不能帮到三郎,怕是自己都要再被骂上一顿。”
看着萧益那不成器的样子,曹皇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知道你父皇刚刚骂了你一顿啊,你看你那不成器的样子,到底把你父皇的话听进去了没有!”
“好了,母后和二哥都不必多说了,那女子我娶了便是,父皇要打要骂要罚,儿臣也受了便是。”萧政这时接过话茬,不紧不慢的说道。
“若是,若是那姑娘...”曹皇后话还没说半句,萧政又把话头接了过去:“母亲何必多虑,那姑娘若是贤惠姑娘,那这不也是一桩好姻缘吗,我看那姑娘漂漂亮亮,着装也是大气,应该会是个好姑娘的。”
“你还说,那你以后是不是看见个好姑娘,你还要再去调戏一番!”曹皇后脾性好,听到萧政所说也放下心来,但还是忍不住斥责萧政两句。
三人正说着话,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母后,二哥,三哥,你们这说什么呢?”
“哟,华儿来啦。”曹皇后看到走进宫门的萧华锦,乐呵呵地招呼着:“来,来母后这儿坐。”
萧华锦是萧煜和曹皇后所出的女儿,也是这宫中唯一的嫡出公主,自小便得父母兄长的宠爱,不过并不因此刁蛮,反而知书达礼。虽然年仅十二,但这京中的豪门贵族,无不想撺摄天子,让公主与他们府上定下婚约。
华儿不急不慢的走到凤榻边坐下,一边帮曹皇后捶腿,一边悠悠的说道:“三哥这次犯了大错,没怎么受罚,还帮我找了个嫂嫂回来呢。”
“谁说不罚,要罚。要把你也嫁到那齐国公府里去!”看到妹妹妹妹这么幸灾乐祸,萧政忍不住顶了一句回去。
“哼,父皇才不会这么对我呢。不过啊,我要是父皇,我就让你去北疆磨磨性子,不然等以后嫂嫂进了门,还指不定没三哥你怎么欺负呢。”华儿继续悠悠的说道
“嘿,华儿你这瞎说什么呢。北疆那等苦寒之地,那蛮族年年春天还要入关劫掠,父皇怎么舍得让三郎去北疆受那等苦!”萧益也接了句嘴。
清和宫里母子四人聊得开心,而距清和宫不远处的琴鸣阁内同样热闹。琴鸣阁也是一座宫殿,虽名为阁,但其豪华气派也并不比清和宫弱了多少。
“母妃,那三郎这回可是犯了大错啊”萧政的长兄萧延刚刚走进琴鸣阁,还没等李贵妃说两句,就急忙忙的说道。
“那三郎犯错不是常有吗,这回虽调戏了不该调戏的,但又能怎样?这皇位,本就跟他没什么关系。至于让你那么急吗?”李贵妃看见儿子那么着急就为了说这么件事,先是斥退了侍女们,然后又忍不住嗔怪地说了儿子两句。
“是,那萧政虽然和这皇位无关,但萧政调戏那长孙家姑娘的时候,萧益那家伙可在场,身为兄长,居然没有阻拦。这事,可大可小啊母妃。”萧延走到李贵妃身旁,搬了个椅子坐下,然后小声的说
“母妃,等下次父皇来琴鸣阁过夜,母妃大可和父皇大书特书,这事本就丢了皇家脸面,又让父亲头疼。若是母妃言语得当,定能让父皇和萧益那废物父子嫌隙,说不定,咱的机会就来了。”
“嗯,说得到有些道理。”李贵妃听了萧延所说,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等下次你父皇来了,我定会好好跟陛下说道说道。”
这边母子二人谋划着些什么,而清和宫的母子四人聊了会天,也都离开了。
“张昂,你出宫去知会那刘瑛一声,就说,陪本皇子办点事情去。”走在回阁的路上,萧政已经打起了自己的心思
“别啊殿下,陛下之前才吩咐过,不准我们放殿下出宫。”萧政的近身侍卫张昂急忙说道
“嗯?那我出去拜访齐国公也不行吗?”
“齐国公这会估计还在气头上呢,殿下去了,不是去找骂吗?”
“我这不就是去给公爷赔罪的吗?”
“那宫门侍卫也不会放殿下出去的啊...”
“我何须走正门?别跟我废话,不然我打你!”萧政瞪了一眼张昂,然后继续说道:“你出宫去知会那刘三郎一声,我换身衣服便去那饭馆找你们。”
听到萧政坚持,张昂便不再坚持。这大内之中,张昂和张昂手下那帮侍卫便是萧政唯一的依靠。张昂更是同萧政一起长大,可以说,他张昂和萧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是萧政想要的,张昂定会拼了老命去做。这点小事,他身为仆人只是听了皇子的要求,只要这三皇子别再搞出点什么名堂,宽和的萧煜就算知道他擅自把萧政放出去,也只会是一顿不轻不重的板子罢了。
而此时的萧政心想的是,别人虽然以为是他萧政犯了错,但那姑娘心里可是清楚的很,她现在没把萧益说出去,指不定啥时候嘴漏给说出去了,这事可就大条了。他今天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二哥的皇储之位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稳固,万一哪天这事朕漏了出去,琴鸣阁那位再火上浇油,萧益说不定就真要和东宫说再见了。以前萧益在这宫里喝酒犯了浑,也就调戏一下宫女,这成婚之后也犯过混让她那太子妃教训了一顿。可没想到这次没吸取点教训,还调戏了不该调戏的人.....
翻过这道熟悉的宫墙,穿着一身便衣的萧政嘿嘿一笑:“就这种墙,怎么能困得住小爷?”
不过,这时天色已经不早,萧政还要赶时间在天黑之前回宫,若是回宫晚了,他大不了被天子一顿训斥,但张昂可就少不了一顿板子了。这次事情那么大,天子要是真让板子打下来,可就不是平常那种做做样子的了,恐怕皮开肉绽都是轻的。
想到这些,萧政便三步化作两步的赶着前往约定好的地点,仙客庄。
仙客庄,是京城一家颇有名气的饭馆。不过最有名的,是他们家素有“仙酒”之称的清酒。不过,这仙酒也只拿来招待贵客,若是平常人家喝过这仙客庄的清酒,便如同豪门贵族在明安阁的顶层开过宴会般可以炫耀。当然,酒出名,不代表菜做的烂。因此,这也成了萧政平日里和那些世家子弟经常聚会的地方。
不过,萧政这次来可没有往日来这喝酒的闲散气氛了,他一进门,也不顾平日相熟的小厮招呼,就急匆匆的进了包厢,拉出了正打算喝酒吃肉的刘家三郎刘瑛。刘瑛同样是出身贵族,虽是庶出子弟,却因为能说会道在这京城贵族圈子颇有名气。
“三郎,三郎,啥事那么急啊”平日在外萧政并不喜欢其他人叫他殿下,都让那些公子爷们喊他三郎。
“我出了啥事你不知道啊?我都摊上那么大事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喝酒吃肉?”萧政恶狠狠地说道
刚刚走出这饭馆,萧政便拉着刘瑛上了马车,刚刚上了马车,安静了没两分钟的刘瑛又开始嘟嚷起来:“你轻薄人家齐国公府嫡女,我能干啥啊,又不是你爹...”
这话还没说完,刘瑛就被萧政恶狠狠的眼神给瞪回去了:“好好好,说吧,要我帮你干啥。”
“嘿嘿,这才是好兄弟嘛。”萧政收起恶狠狠的眼神,乐呵呵地说道:“也不是啥大事,你不是和齐国公府的小公爷混的熟吗,到时候我去人家公府赔罪,到时候,你再帮我跟那小公爷说道说道,这误会不就能消了吗。”
“我帮你跟小公爷说情并不是难事,可小公爷未必会给我面子。再说,你和人姑娘的事情是误会吗?难不成是你二哥轻薄了人家姑娘?”
“没没没,瞎说什么呢?”听见这刘瑛无意瞎猜之间居然说出了事实,可把萧政吓出一声冷汗:“对了,你到时候能不能让小公爷帮帮忙,我亲自和公爷的掌上明珠赔礼道歉。”
“我试试吧,我看你也不是会轻薄姑娘的人啊,这姑娘得漂亮到啥模样才能让你轻薄了呢。”刘瑛心不在焉的说着,突然眼睛有神起来:“难不成比皇后娘娘还漂亮,真是搞得我也想见见了。”
“诶诶诶,你脑子里想什么呢,你是不想看见明天的太阳了?”看着刘瑛那死猪哥的样子,萧政连忙制止了他的意淫。不过刘瑛有句话倒是在理,萧政的母亲曹皇后出嫁之前可是号称京城第一美人,就算到了今日这名头还是响亮。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三人的马车来到了齐国公府的大门口。这一刻时间里,萧政一直在和刘瑛瞎扯,尤其是刘瑛知道天子将齐国公府的千金许配给萧政之后,一直在幻想二人婚后没羞没臊的生活,搞得萧政都有点把长孙姑娘娶回家好像很有前途的错觉。
“公子,公子,门外有人求见。那人说自己叫刘瑛”一个小厮进了书房,跟正在专心读书的齐国公小公爷长孙翎说道。
“哦?刘家那小子,他一个人来的?”长孙翎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
“哦,那刘公子还带了两人,一个倒是随从模样,另一人倒像是富贵人家子弟,小人也不知是何身份”那小厮想了想,然后回道。
“嗯,你把他们请去正厅吧,我马上就去。”
“是。”
那小厮走后,长孙翎放下手上的圣贤书,想了些什么,便只身前往正厅了,而当他走到正厅后,萧、刘二人已经在客座上坐下了。当二人见到长孙翎走进正厅,刘瑛急忙站起来介绍道:“殿下,这便是齐国公的长子,长孙翎。”
“长孙翎见过殿下。”长孙翎已经猜到了这个“富贵公子”的来头,便直接向萧政行了个礼,而萧政也不慌不忙的回礼。
“家父去宫里与陛下商谈政务,就由小人招待殿下了,若是招待不周,还请殿下见谅。”长孙翎边说,便走到主位坐下。
“不妨事,不妨事”萧政喝了口茶,听到长孙翎所说,急忙回到。
“不知殿下前来鄙府,有何贵干?”坐在主位上的长孙翎抬起茶盏,放在身前,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
萧政虽然知道长孙翎这是明知故问,但还是说道:“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这是专门来给公爷赔罪的。”
“殿下的心意小人理解了,定会转告父亲,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长孙翎话还没说完,一直在旁边干坐的刘瑛急忙接嘴道:“翎哥儿,殿下此番前来,也是跟令妹表表心意。”
“哦?见我妹妹?莫不是殿下还想做点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长孙翎的语气显然变得有些冰冷
“翎哥儿,话也不要这么说,殿下此次前来,是陛下禁足之后冒着风险来的,可见殿下真心,你这人...”刘瑛话还没说完,就被长孙翎顶了回去:“既然殿下此次前来已是犯了陛下旨意,那殿下就赶紧回吧,免得生了事端,我们这小门小户担不起陛下责骂。”
“嘿,你...”刘瑛刚要说点什么,萧政便站起来说道:“罢了,既然如此,那是在下叨扰贵府了,刘瑛,咱们走。”
“来人,送贵客出门。”长孙翎让小厮领二人出了府,便自顾自的回屋了。其实长孙翎并不是不认可这桩婚事,毕竟皇家虽然水深,但做了正妻这一世富贵总是不会丢的,他只是在气着这个纨绔皇子居然敢调戏自己的宝贝妹妹。若非顾及萧政身份,长孙翎还真想上去跟萧政打一架,虽然他可能打不过。
“这长孙翎,怎么不给殿下面子呢?”萧政的任务他并没有完成显然让刘瑛有点掉面子,这才刚出了公府,就尴尬的朝萧政说道。
“不妨事,我也想到会这样。若是有人让华儿受了这般委屈,我定不会让那人蹦跶到现在。小公爷能这般,已经是很给我这个皇子面子了。”萧政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说到这,萧政忍不住开始吐槽起二哥来,看着二哥平日里知书达礼,温文尔雅,这喝了酒脑子就犯浑,最后还得他这做弟弟的给他背锅擦屁股,再看看别人家的哥哥,天壤之别啊!
刘瑛一怔,这三皇子平时可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这回是变性了?于是他急忙问到:“那殿下这是不见长孙姑娘了吗?”。
“长孙姑娘毕竟是女眷,平日里都深居内宅,不可能见外人,若是这小公爷不愿意让我们见,我们也见不到。”萧政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几日,长孙姑娘若是外出,比如去烧香拜佛之类的,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好。”刘瑛回到
“得了,我这也该回宫了,我若是回宫晚了,肯定要受父皇责罚了。张昂,我们走。”萧政说完,也不等刘瑛上马车,就让张昂驾车离开了。
“嘿,这人!也不等我...”刘瑛虽然这么说,但也就笑笑,自顾自的走了。
当萧政和张昂翻墙回到他所居住的文昭阁时,天已经有点黑了。当萧政走进院子时,他就感到气氛有些不对。换做平日,自己身旁的侍女早就出来迎自己了。
“你这孽障,还不赶紧给我滚进来。”萧政正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听到一声怒吼,吓得萧政一蹦一蹦的跑进了房。
萧政刚进房,就看见天子坐在他的床榻上,一脸怒意的看着他。
“你这孽障,朕罚你禁足,你倒好,嗯?直接就出去厮混去了?”
“儿臣不敢,还请父皇恕罪。”萧政看着萧煜的脸色,整颗心都凉了半截。
“说吧,去哪了。”萧煜也没继续责骂萧政,只是黑着张脸,阴恻恻的问道。
“回父皇,儿臣刚刚去了齐国公府。”萧政直接跪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还好你跟我说了实话。我告诉你,只要你做的事,没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说吧,去齐国公府干什么?看那被你轻薄,差点名节不保的小娘子吗?”天子整了整有些皱了的衣服,继续盯着萧政。
萧政此刻有点尴尬,天子说对他的目的,但估计天子想到他在齐国公府吃了小公爷的闭门羹。
看着闷头不做声的萧政,萧煜就知道了萧政的目的果然如他所想:“那,你在齐国公府见到她了吗?”
“想必也是没见到吧,我若是那长孙家的小公爷,幼妹被人这样欺凌,没把你打一顿丢出来已经算是轻的了。”萧煜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和那长孙伯约都已经商量好了,哪里用你上门去给人家道歉。再说了,哪有人道歉不带礼物的。像你这样空着手上门道歉的,怕是普天之下第一个。”
听到天子已经和齐国公商量好了对策,萧政也没在意老爹的冷嘲热讽,只是回道:“父皇和公爷是怎么商量的?”
“怎么商量的?当然是让你娶了他家的千金”萧煜低头瞥了一眼跪着的萧政,又缓缓说道:“然后,你以为朕和齐国公就这么便宜你这个孽障了?”
萧政立马磕了个头,然后才回道:“儿臣不敢,父皇要打要骂,儿臣都受着。”萧政从小到大,惹了那么多祸端,天子也没罚过什么重的,顶天不过罚禁足,抄书之类。这次又有皇后求情,萧政心里仍然没觉得会有多大事情。就算太子不成器让天子气急惩罚严一些,也不会严到哪里去。
听到萧政很无所谓的语气,萧煜没有好气的说道:“要打要骂?你想着倒是简单。如今也快入了秋,等过了这个月,你就启程,去北疆,给姚老将军打杂。等你十八了,又滚回京城来跟公府千金成婚。”
“什,什么?去北疆?”萧政一愣,当初华儿的笑骂之言,竟一语成谶了。
萧煜从床榻边走到萧政面前,然后蹲在了萧政面前,目光炯炯地看着萧政说到:“嗯,北疆。就你这不学无术的样子,配得上人公府的千金吗?今天朕在清和宫里怎么骂你二哥的,你也是看到了。这么些年,我就是对你们兄弟俩太好了,才养出了他这么个废物。他废物,但我看你却跟他不一样,你这几年虽不干正事,但比他聪明,朕让你去几年北疆,也是不想让你在京城里变成一个和他一样的废物,你去北疆磨炼一番,以后辅佐着他,也能免得朝堂动荡,国不安宁。”
萧煜说完,也不管萧政似乎还有话要说,直接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龙袍,抬脚便走,便走还边说:“行了,你今晚就这么跪着吧,明天不到天亮不准起来。就当是你,擅自出宫的处罚了。”
萧政只得道:“恭送父皇”
虽然两腿跪在地上,但萧政的脑子已经开始盘算起来。这天子的话在他脑中盘旋,可那都是去了北疆之后的事了。当务之急是他得赶紧处理长孙家嫡女这件事了,只是如今已是中旬,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了。除了这些,去北疆也不能空着手就去了。
只有半个月时间,什么都还没准备,跪在地上,萧政越发心烦,烦着烦着,竟然有些倦意。可这时,一阵饭香味飘了进来,让还没吃晚饭的萧政咽了几口口水
“殿下,咱还是起来吃饭吧。皇后娘娘刚刚让人送了一桌饭菜过来。”侍女小桃跪在萧政身侧,小声的说道
“内啥,你添在碗里给我就行。”萧政看了一眼小桃,回道。小桃虽然年纪也就比萧政大了两岁,也是这文昭阁的老人了。平常张昂这些侍卫只能在院外守着,院内就是小桃这些长相清秀的侍女。因此,萧政和这些侍女也算是亲近。
“啊,殿下真不起来吗?陛下对殿下那么好,又有皇后娘娘劝着,殿下不用这么难为自己呀”小桃看着就这么跪着的萧政,眼角都快泛出泪花。萧政虽然纨绔,虽然在外面老给天子惹事,但对他们这些侍女确是极好,她来文昭阁这几年,可以说是没受过什么苦了。
“就是因为母后会劝,所以才要跪,若是现在起来了,明天说不得还得跪。”萧政看着泪眼婆娑的小桃,继续说道:“行了,有什么好哭的。再过几日,我还得出一趟文昭阁,我到时候若是再被父皇罚跪了,你岂不是得把眼睛都哭瞎了。”
小桃虽然哭的凄惨,但却一下子抓到了萧政所说的重点:“殿下过几日还要出去?要去哪啊?”
“这你就不用管了,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萧政说完,就直勾勾的看着小桃,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领神会的小桃立马去给萧政添饭了。
萧政吃完,就眯起眼睛跪在那里养起神来。但还没跪两分钟,就听见旁边传来了一声“砰”的响声,萧政急忙睁眼,就看到小桃也跪在自己身侧。
“你干嘛啊,吃食都收拾完了,你就去休息吧。”萧政看着小桃说道
“不,殿下都跪下了,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又岂能休息!”小桃看着萧政,坚定地回道。
萧政刚要让小桃站起来,小桃就说道:“殿下去北疆,就带上奴婢们吧,不然就北疆那种地方,还有谁能照顾好殿下啊。”
“说什么浑话呢,你们这些女孩子能受得了北疆那种恶劣的环境吗?再说,我是去军队里当值,不是去那给姚老将军当少爷添堵的,带你们去干嘛?”萧政说着,内心也有些不舍,但还是说道:“等我要去北疆了,就把你们托付给华儿,在华儿手下,你们总是不愁吃穿的。”
萧政不想让小桃她们跟着去,也是想到天子刚刚的话。天子刚刚那番话绝不是空口瞎说,既然是磨砺他,就不是让他去当少爷的。不是当少爷,又带着一帮女人干嘛?越想天子的话,他对萧益就更多了一丝愤怒,若是他这老哥能成点器,他就不用担了这件破事,也就不用去北疆,就能继续在京里吃喝玩乐。但这一切现在都破灭了。
小桃没有再回萧政的话,但却是握了握粉拳。
“行了,你也不要在这跪了,去休息吧。”萧政看着小桃依旧跪在那,心里愈发不舍,只能说道
“奴婢不,殿下跪到几时,奴婢就跪到几时。若是殿下夜里肩酸腿痛了,就告诉奴婢,奴婢给殿下捶捶肩,捏捏腿。”小桃坚定地说道。
听到小桃如此坚定的回答,萧政也没有再做坚持。萧政心里觉得,小桃始终是女孩子,坚持不了了也会起来。而自己虽不是什么练家子,但平日里也喜欢舞枪弄棒,在这跪一晚,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翌日清晨
“殿下,殿下。刘公子差人送信来了。”房外突然响起了一个粗糙的男声,让睡梦中的萧政一下醒了过来。萧政看着自己怀中的小桃,忍不住笑了起来。昨夜小桃说要陪他一起跪到天亮,可夜还没过半,自己就睡着倒在了萧政怀里。萧政抱着这么一个肌肤柔软的姑娘,竟没过半刻就抱着她睡着了
而张昂的这一声叫唤,也把小桃给惊醒了,小桃一睁眼便看见自己躺在萧政怀里,急忙如小鹿一般从萧政怀里钻了出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然后强作镇定地跟萧政说:“殿下起了,奴婢给殿下换身衣裳。”
萧政奋力抬了抬腿,只感觉双腿乏力,一点力都使不出来。他看看自己,再看看那一下子蹦起来的小桃,竟有种男不如女的感觉。
小桃把萧政扶到床边坐下,萧政缓了好一阵,才让小桃帮自己换更衣,然后才悠悠的走出了房门......这跪了一夜,不缓一缓也走不快。
“信呢,拿来我看看”萧政看着在大院里站了半天的张昂,问道
张昂立马掏出了那封信,萧政也没等张昂把信递过来,直接走到张昂身旁把信抢了过来,并赶忙打开看了起来;“三日之后,城隍庙会。”
“三日之后,城隍庙会”萧政看着信上的八个字,倒是松了一口气。只剩半个月时间,若是没跟这未来的妻子说清楚,她又一不小心说漏嘴,自己娶不娶她是小事,这大内出了大乱子,才是大事。
“殿下,这三日之后的城隍庙会,恐怕是不好得去啊。”张昂这些侍卫本就出身清白之家,在刚进这大内便被教过写字。他这才凑上来看了两眼,就跟萧政这么说道
“出不去,怎么会出不去。大不了,我翻了墙出去便是。”萧政瞥了一眼张昂,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还是这么问道。
“昨日陛下离开,便吩咐羽林卫派人驻守在此。我跟他们打听了,是陛下专门让他们看着你的。”张昂苦笑着说道。
果然如此!萧政心里已经有了数,但此刻听到张昂说出,一丝无奈还是划过了眼角,那这两日,得赶紧想想对策才好。
不过,萧政此时并不心急。他知道,昨日天子才吩咐完,今日这帮羽林卫定是“士气正盛”,自己就算软磨硬泡,也不可能让自己溜了出去。既然这样,不如今天就休闲一点,躺在床上睡着,到了饭点,再起来吃个饭,吃完又继续睡,这日子才是真的美滋滋啊...
就这样,心里一直想着美滋滋的萧政竟睡了过去。也不知多久,才被小桃的一声呼唤叫醒了:“殿下,华锦公主看殿下来了。”
听到这一声,半梦半醒的萧政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昨日被这公主不幸说中惩罚,今日若是再被她看见自己这么颓废地睡在床上,指不定要被自己这小妹怎么笑话呢。
“三哥还真是心大,再过不了多久三哥就要去北疆拜见姚老将军了,今日还有闲情躺在床上睡懒觉。”华锦公主一边把皇后为萧政准备好的吃食放在桌上,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怎么来了,我这都被禁了足,若是被父皇知晓你来看我,就不怕被父皇责骂?”萧政看着这些吃食,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看着华儿那笑嘻嘻的脸庞,萧政又有些不好下筷了...
“哼哼,你以为我是你啊,父皇才不会为这点小事责骂我呢。”华儿突然板起小脸,但不过一刻,又变回了那个笑嘻嘻的可爱表情:“你看吧,这就叫知父莫若女。我就说父皇定会让你去北疆。”
听了这话,萧政脸色都有点不好了,只是小声说道:“好好好,就你厉害,什么都知道,行了吧。”
“嘿嘿,还是三哥了解我。”华儿毕竟还是个女孩,听了萧政的夸奖,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不过华儿还是善解人意,知道萧政此刻还是饿着肚子的:“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可是母后精心准备的吃食,你赶紧吃了吧,我看你都饿坏了。”
“嘿嘿,还是华儿你了解哥哥啊。只希望,你那未来的嫂嫂能有你这般贤惠。”萧政听到华儿所说,如蒙大赦,迅雷不及掩耳的夹起饭盒中的美食。
“哼哼,你现在还惦记着齐国公的千金呢。你说,人家也是豪门千金,和三哥你也是门当户对,你若是想娶,回了宫里知会父皇母后一声,他们还能不答应你不成。”
听着华儿的数落,萧政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句:“说不定还真不会呢。”虽然,萧政心里并不那么想。
“你说什么呢,父皇若是知道有个姐姐能让你喜欢,能管得住你,不要在外面胡闹给他惹事,开心都还来不及呢!”听到萧政反驳自己,华儿立马把萧政顶了回去。
萧政也不再多跟华儿废话,只是自顾自的夹菜吃饭,只把华儿的数落当做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
又数落了几句,华儿知道她这三哥没把她的数落听进去,眼珠子转了转,然后说道:“二哥整日只知吟诗作赋,三哥你要是正经做事,肯定比二哥适合做太子。”
听到华儿说出这般胡闹的话,萧政急忙说道:“你这胡说什么呢?还好也就我听见了,不然你这大逆不道的话可是要被杀头的!”
华儿也知道这个话题不好多谈,便换了个话题:“我可帮三哥打听过了,我那未来嫂嫂啊,三日之后便要去城西那城隍庙里上香祈福呢。那日城隍庙正好有庙会,三哥不去看看嘛。”
听到城隍庙会,萧政耳朵都竖直了,可听了华儿所说,又有一丝失望,这城隍庙会,他若能去,那能不去吗。但还是假装不知道地说:“是吗,还有这事呢?我怎么不知道。”
“三哥怎么可能不知道,昨日三哥和那刘瑛去拜会了齐国公府,那刘瑛在这京城之中又是耳聪目明之辈,得了消息怎么会不来告诉三哥。”
“我昨天和刘瑛去了齐国公府你都知道?你这小小年纪难不成还在你三哥身边安插眼线了不成?”萧政一惊,这小妮子怎么什么都知道!
“哼,我是那种用下三滥手段的人吗,只要我想知道的,没有什么不能知道的。”华儿边说,还边挺了挺自己的小鼻子。萧政听着这稚嫩的声音和成熟的语言,竟产生了一丝错觉,这小妮子到底是他幼妹,还是他长姐......
“好,那你说。这羽林卫把我这院子四周都给站满了,我怎么去那城隍庙会啊,挖个洞挖过去,还是长双翅膀飞着过去。”萧政没有好气的说道
“这个嘛,就得三哥自己看着办了,我刚刚还说自己不是那种用下三滥手段的人呢,哪能帮三哥想些什么馊主意。”华儿虽然这么说,但眼珠子却是咕噜咕噜的转了起来。而这眼神就被萧政看在了眼底
“这丫头,该不会真在想什么坏主意吧...”萧政一边喝着汤,脑子里一边想着。
齐国公府青竹轩
青竹轩,顾名思义,正是一个植物繁茂,树木常青的幽静小院。这小院虽然幽静,但却离当家主母谢氏的高阳轩只有一墙之隔。而这小院,正是长孙家唯一的嫡女长孙灵儿居住的小院。
“小姐,你不会真要嫁给萧政,那个京城第一纨绔吧!”长孙灵儿的侍女清蓉焦急的说道。这事情已经发生了两天了,,可清蓉看着自己,又看看大小姐,那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小姐,祖母前不久,都开始准备让小姐您和那贺家少爷定亲,贺家少爷那么看重小姐,小姐怎么能负了少爷呢!”清蓉又焦急地说道。
听到贺家少爷,一直让自己静心练字的长孙灵儿眼神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手中的笔也晃了一下,好好的字也废了。
“三日之后的城隍庙会,我会和贺哥哥解释的,这离成婚还有两年多,我总会找机会和那三皇子退婚的。”虽然是这么说,但长孙灵儿那充满灵气的眼睛也逐渐暗淡下来,没了往日的光彩。
三日之后文昭阁
清晨,萧政近乎绝望的躺在床上。这三日里,他对围在小院四周的羽林卫是软磨硬泡用尽各种招数,都没能让那群良家子弟松口。自己本以为那些个羽林卫也就第一天难对付,没想到还真是一群死脑筋。难怪天子老爹会让他们来看着院门。
“殿下,殿下。”正闭目养神想着对策的萧政突然听到了小桃的呼喊,急忙睁眼:“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殿下,张侍卫传信进来说,守着文昭阁的那一队羽林卫撤走了。”小桃答道
“撤走,怎么会?”萧政有点吃惊,那些个羽林卫前几日那难缠的模样现在还印在他的脑子里,怎么到了这关键日子反倒全撤了
“听张侍卫说,好像...好像羽林卫今天都要去参加校场检阅,是陛下亲自带着去的。”
听到是天子把羽林卫撤了,萧政又想起了那日华锦公主那咕噜咕噜直转的大眼睛,就想到必定与华锦脱不了干系。他转念又想,这皇帝老爹也算是明白人,虽然不说,但是心里什么都清楚,若是天子真是不想放他出去,华锦就是磨破嘴皮子也没什么用。
不过他这皇帝老爹明白的是什么?是知道他是替萧益背锅了,还是觉得萧政应该出去和那长孙家的嫡女谈谈感情?如果是前者,那他接下来的事情可就没了意义。
不过萧政现下已经没有时间在这多做思考了,他赶忙和小桃说道:“小桃,让人去只会张昂一声,让他去外面备好马车。赶紧更衣,我们出发。”
一刻之后,萧政又翻过了那道熟悉的宫墙,张昂也已经备着马车在那等他了。虽说皇帝老爹是默许他出来了,但毕竟还在禁足,还是只能翻宫墙出来......
“走吧,去城隍庙。”萧政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三步化作两步地上了马车
“是,殿下。刘公子已经差人来说,他会在城隍庙那等着殿下。”张昂也坐上了马车,当起了马夫,鞭策着两批骏马,让马车不断加速。
城隍庙,建在城西的小山上。当年太祖皇帝落魄之时,就吃过城隍庙施舍的稀粥。太祖登基之后,念起旧情,就翻修了一阵,每年还供着一些香火钱。太祖驾崩后,萧政的先祖们也几次修缮过这城隍庙。时至今日,这城隍庙已经颇具规模,也是这京城香火最旺的寺庙。每年,京城的世家贵族们都会来这庙里烧香祈福,而今日这城隍庙会,也十分热闹。
“三郎,三郎你可来了。”刘瑛看到萧政下了马车,急忙凑了过来。
“都答应你了,能不来吗。”萧政超刘瑛笑了笑,继续说道:“那长孙姑娘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长孙姑娘刚刚就和几位闺中姐妹上山祈福了。”刘瑛回答道
“嗯,好,咱们上山吧”萧政招呼了一声,两人便带着随从上山了,两人边走着,还边在那东拉西扯的聊着天。在这山上最偏的一座小庙上了香,萧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拉住旁边的刘瑛,直接问道:“你知道那长孙姑娘的闺名吗?”
刘瑛被这问题问的一怔,然后悠悠地回答道:“女子闺名,可是父母兄弟亲近之人才能知道的。我一姓刘的外人又不是那长孙翎的兄弟,哪能知道这个。”说完,刘瑛还想起了昨日那般不给自己面子的长孙翎,内心很是气愤。
“那我等下怎么称呼她?直接叫她长孙姑娘?”萧政突然感觉自己懵了。从小到大,虽说他顽皮,但见过的几个年龄相仿的姑娘都是自己的姐妹。他跟这长孙姑娘素不相识,等下岂不是尴尬?
“人家长孙姑娘早晚都要嫁给你,这闺名你不是迟早都会知道?急什么。”在女人圈里已经混迹已久的刘瑛哪晓得萧政的痛,只是继续说道:“对了,虽然我不知道人家姑娘的闺名,但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你不提,我都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听到这话,萧政直接等着眼睛看着刘瑛,刘瑛看萧政凶神恶煞的样子,便也不再卖关子:“那长孙姑娘,有一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公子。”
“哦,还有这种事,是谁家的公子?”萧政回道。萧政这么平易近人的回复倒是让刘瑛没想到。按这纨绔皇子以往的个性,知道这事不得去人家家里闹个底朝天?
“是赵国公家的公子,和三郎同龄,叫贺少康。”刘瑛回道
“贺家公子?那我倒是略有耳闻啊,那贺家公子可是是个温润如玉的人啊,听说他写的字还颇有风范,得过不少大家的赞赏呢。”萧政还在苦苦思索着这么号人物,他身后的张昂却已经替本想发言的刘瑛道出了贺少康的身份。
不过刘瑛并不在意被张昂抢答,只是接过话茬:“是啊三郎,若非你插上这么一脚,这赵国公和齐国公可就要成了一段良缘了。”
听到这,萧政也很无奈啊,他也不想破了人家的良缘,只是这二哥喝了酒行事太不靠谱,才让他干了这样缺德的事情。毕竟,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嘛。
两人带着随从一路拜着路上的小庙,而山顶的城隍庙正庙,也是热闹得很。
长孙灵儿跪着祈福,祈完福还磕了三个头,也不知在许什么愿望,更不知这佛能否听见。当她祈完福站起来,便听见一个温润的声音:“灵儿,你还好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长孙灵儿微微一笑,转过身来行了个礼,轻轻地答道:“贺哥哥安好。”
跟贺少康行完礼,便让清蓉带着她的闺中姐妹们到附近的茶棚喝茶,她则是带着贺少康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去说话。毕竟长孙灵儿尚未出嫁,和贺少康也没有名分,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话。不过萧政和长孙灵儿的婚事也只是入了寥寥几人之耳并没有大肆宣扬,大多人都还以为她长孙灵儿还在和贺家议亲,因此,长孙灵儿的闺中姐妹们还在羡慕着她能嫁给贺家公子这样的好人家,即便她出了那样受委屈的事情。
当长孙灵儿带着贺少康去寻觅一处偏僻又好说话的地方时,萧政一行人也来到了正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