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来玩呀。”
一个熟女撩开开胸裙,笑着冲索伦勾了勾手指。
索伦腼腆一笑,走上前,展示小纸片,道:“我找芙蕾雅,能告诉我她在哪儿吗?”
熟女闻言瞥了眼卡片,顿时不开心了,脸色沉了下来,不耐烦地指了下前方,冷淡道:“朝里直走,有座衣舍馆,像她那种高级货都在那边。”
“谢谢。”索伦礼貌地点了下头,向前走去。
熟女忽然喊了声:“帅哥,芙蕾雅的价格可不低,玩不起的话千万别逞强,回来找姐姐,都是玩嘛,姐姐也能让你爽翻天。”
索伦脸红了下,没回头,加快了步伐。
不一会儿,他仰头看了看面前的匾额——衣舍馆。
位于红灯区中心地带。
三层别墅造型,显得十分高档。
门口有两个黑衣保安,光头,魁梧,戴着墨镜,身上遍布狰狞的青色纹身。
索伦走了过去。
一个黑衣保安抬手拦住他,问道:“干什么的?”
索伦展示小卡片,道:“我来找芙蕾雅。”
黑衣保安指了下门前的告示牌,上面写着【着装要求】,漠然道:“衣舍馆是高档地方,来这儿消费的都是贵客,你想进去玩,先买一身好衣服。”
索伦看了看告知牌:要求客人必须穿名牌西装或礼服才能进去。
“这附近有没有西装店?”索伦问道。
黑衣保安犹豫了下,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道:“这是朋友开的店,你可以去看看。”
索伦收下,看了眼,转身离去。
走出红灯区,索伦又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商业街,那边有很多服装店。
不到一刻钟,到了。
索伦环顾一圈,找到了名片的店铺,是一家百年老字号,裁缝似乎是大师级的,名气不小,只不过,不在上层圈子混迹的人,估计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索伦进入服装店。
“欢迎光临。”门口的两名服务台冲他鞠躬,声音甜美,长相也不错。
索伦来到柜台前,道:“我想买一套西装。”
接待员笑容可人,问道:“先生想要现货还是定制?”
“现货,合身就行。”
“好的,请问先生身高多少,体重多少?”
“170,55公斤。”
“偏好什么颜色?”
“黑色,其他颜色也行。”
“价位呢?五千以内,一万以内还是……随意?”
“一万以内。”
“嗯,先生请稍等。”
一番询问后,接待员从衣橱里取出来三件西装,拿到索伦身前比对了下,然后让索伦去更衣室试衣服。
索伦挑选了一件黑色外套蓝衬衫换上,感觉还挺不错,另外两件是白色和银灰色,他也不想试了。
“就这件吧。”索伦走出更衣室,接待员又帮他搭配了一条亮色领带,一双皮鞋,最后报价是8888加勒币。
索伦把背包打开,掏出一砸加勒币放在柜台上,道:“就按九千算吧,多出来的是给你的小费。”
见此情形,接待员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视线凝注在背包上,愣了几秒才回过神。
随后,索伦打车回到红灯区。
“这次我可以进去了吗?”索伦一身西装,显得格外精神,像是个富二代。
黑衣保安笑了起来,点头道:“请进。”
索伦往里直走,通过玻璃感应门,进入了一间大厅。
金碧辉煌,头顶悬挂巨大的水晶吊灯,各种装饰格调奢华。
“欢迎,欢迎。”一进门,便有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走过来,无比热情,一笑起来花枝乱颤。
索伦费了一番功夫才来到这里,耐心所剩不多,直接掏出小卡片,道:“我要见芙蕾雅。”
“芙蕾雅,好,好!”胖女人笑眯眯的,“这边请,马上给你安排。”
来到柜台前,胖女人对收费员道:“这位帅哥点了芙蕾雅。”
收费员在电脑前操作了几下,点头道:“芙蕾雅现在有空。”
胖女人转过身,把柜台上的一个花名册推了过来,咪咪笑道:“帅哥,玩什么项目?”
索伦看了看花名册,上面罗列了一些名目:
鸳鸯戏水,5000加勒币;
胸推,3600加勒币;
冰火两重天,8888加勒币;
海底捞月,5000加勒币;
丹穴凤游,5000加勒币;
一龙二凤,9999加勒币;
……
琳琅满目,各种玩法,足足有三页。
索伦大开眼界,也阵阵无语,只感叹终于见识了什么叫高消费。
要知道,隔壁玛丽的老公在市政厅工作,一名有十年工龄的公务员的月收入是10000加勒币上下,税前。
到了衣舍馆,只够玩一晚上的。
整个诺丁城,估计只有那5%的上层富人阶层才能消费得起。
关键是,按照路亚联邦的律法,卖淫嫖娼是违法的,组织卖淫更是重罪,最高可判死刑。
但是,衣舍馆却公开营业,红灯区更是人人都知道的藏污纳垢之地,也不见有谁来管一管,治一治,可见联邦的腐败已经深入骨髓。
索伦不在乎这些,随意挑了个项目,付了钱。
立刻有个服务员领着他坐电梯上了二楼,来到某个房间。
墙壁是红色的,灯光昏暗,光线迷离,有种朦胧暧昧的感觉。
一张大床,被褥也是红色的。
“先生请先沐浴,芙蕾雅随后就到。”服务员交代一声,关上了门。
索伦在床沿坐了下来,静静等待。
约莫过去十分钟,门开了,走进来一道曼妙身影,凹凸有致,曲线玲珑,双腿格外紧致修长。
“先生好。”美女进门后先是鞠躬,抬起头来,卷发自然垂在胸前,她含笑看着索伦,见他没有脱掉衣服,也没有洗澡,眉头轻轻皱起。
她不喜欢陪睡那些不洗澡的客人。
索伦站了起来,腼腆而羞涩地笑了笑,道:”你好,芙蕾雅姐姐。“
“姐姐?”芙蕾雅怔住,仔细打量索伦,才发现他只是一个少年,可能还是个处男,第一次来玩,不禁哑然。
她很想问问,你家大人知道你来这儿吗?
“你是第一次来玩?”芙蕾雅试着问道,“有过爱爱体验吗?”
索伦深吸了口气。
这一刻,他很多话想和芙蕾雅说。
他想告诉她,我已经找了你五年了,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我一直记得你。
那一天,那场冰冷的大雨。
你撑着伞走来,看起来像是一个邻家大姐姐,笑容很温暖。
你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予了我一丝希望和温存,让我看到这个世界还有光明。
你认出我了吗?
那个五年前哭的稀里哗啦,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
尽管有千言万语藏在心中,索伦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不想唐突到芙蕾雅,毕竟五年过去了,两人并不了解彼此,只是因为一个小忙而相遇的陌生人而已。
索伦微微激动的表情渐渐平静下来,显得很有礼貌,含笑道:“芙蕾雅姐姐,请坐,我想和你谈谈。”
“谈?”芙蕾雅一挑眉,心头冷笑。
男嫖客她见得多了,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彬彬有礼的绅士、知识渊博的教授,一个个在外面人模狗样儿,到了这里全部原形毕露,别想装模作样,等脱了裤子,全是一个德行,畜生!
装,装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芙蕾雅眸光闪了闪,表面上依然笑意盈盈,坐到了旁边的皮椅上,两条腿微微张开,冲着索伦,淡淡道:“先生,你想谈什么?先说好,衣舍馆是计时收费,谈话也算在服务时间内的。”
索伦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八天前,我走在路上的时候,捡到了这张卡片,得知了你的名字,于是上网查了查,发现你在法院失信被执行人名单上,你欠了别人很多钱,加起来有30万加勒币,是吗?”
听到此处,芙蕾雅神色变了,有些惊慌和愤怒,冷然道:“你什么意思?你查我干什么?跟踪狂啊你!”
索伦把背包的拉链打开,道:“这里有48万加勒币,其中30万你可以拿去还债,剩下18万留给你开始新的生活,你看够不够?”
芙蕾雅一下呆住了,懵了。
她重新审视面前这个少年,白皙的脸蛋,棱角勾勒分明,帅气的面孔,颇有英气,双眸深藏着某种情绪。
他很认真,不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你要给我这么多钱?”芙蕾雅屏住呼吸问道。
“你可能不相信好人有好报这句话,五年前你曾经帮助过一个人,那个人一直记得你的恩情,想要报答你,只可惜那时候他忘记了问你要联系方式,与你错过了。直到不久前,他在路边捡到了一张小卡片,一眼认出了你。”索伦平静地叙述道。
“你……”芙蕾雅凝视着索伦,想了又想,依然对他没有任何印象。
这不奇怪,五年前的少年已经长大了,模样有了些许变化,气质也完全不同了,更何况那时候,她帮助那对母子纯粹是好心,不求回报,没有刻意去记忆那个少年的容貌。
芙蕾雅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会突然降临她的身上。
七年前,她还在读初二,嗜赌成性的父亲一夜间输光了房子、钱,母亲早就离家出走了,父亲是她唯一的依靠,可是,就是这个父亲把亲生女儿贱卖出去偿债,她被坏人抓走了,坏人逼迫她卖淫还债。
屈辱,泪水,绝望,最后是彻底麻木。
现在的她,逆来顺受,接受了自己是妓女的身份,迎来送往,强颜欢笑,沦为男人的胯下的玩物。
突然间,希望和自由降临,芙蕾雅却感到莫大的恐惧。
我真的还能自由吗?重新开始生活?
她早就不敢做这种白日梦了。
芙蕾雅浑身颤抖,脸色都惨白了。
她不敢拥有希望,希望对她而言是毒,是奢望,是愚蠢的梦想,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她害怕了……
索伦站了起来,提起背包,道:“芙蕾雅姐姐,带我去见你的老板吧。”
“我,我……”芙蕾雅怔怔看着他,“你不是在开玩笑?那可是30万加勒币,许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30万加勒币!”
索伦笑了笑,他的笑容干净,阳光,眼神纯澈,道:“能帮到你,就是无价的。”
芙蕾雅却是一脸茫然,惊喜来得太突然,让她手足无措。
索伦再次笑着道:“姐,带我去见你的老板。”
一声“姐”!温暖,亲切,突然给予了芙蕾雅勇气,她站起来,点头道:“好,我带你去。”
出了门,坐电梯上了三层。
沿着一条长长的走廊,一路走到尽头,便见到一扇厚重的铜门,门上镂刻了精美的花纹。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喧哗声,女人的娇笑声。
门口坐着一个黑衣壮汉,满脸刺青,正在擦拭他的手枪,嘴里哼着歌。
“吐哈,我要见老大。”芙蕾雅冲壮汉说道。
壮汉抬起头,看了看芙蕾雅,嘿嘿笑道:“老大正陪着大少爷玩乐呢,怎么,你也想凑个热闹?行,我给你通报一下,不过,如果大少爷打赏你的话,别忘了分我一点。”
芙蕾雅没有说话,壮汉起身进门,不一会儿走出来,大拇指往里面捅了捅,道:“进去吧。”
芙蕾雅深吸口气,看了眼索伦,顿了几秒才迈步走进门,索伦跟在后面,进门一看。
偌大的房间里正在开趴,霓光灯疯狂闪烁,DJ乐震耳,身穿泳衣的男男女女在室内泳池里嬉戏,不少人都是一丝不挂的。
喝酒,跳舞,吸食某种致幻药物。
画面十分糜烂!
“哪个是老大?”
索伦目光扫视,跟着芙蕾雅穿过人群,走向一张铺着虎皮的沙发,那儿坐着一个很有气势的中年男子。
“老大。”芙蕾雅来到男人面前,一下变得极度紧张,嗓音都发颤了,说话声音低的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留着八字须的男人抬起头,身上只穿了一个裤衩,胸膛上遍布恶鬼刺青,脸上有三道疤痕,显得面目狰狞,左眼中有五个明亮的光点,一闪一闪的,令人不敢直视。
“什么事?”男子漠然问道。
“我,我……”芙蕾雅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男子微微一皱眉,看了看芙蕾雅,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DJ乐忽然停下了,像是断电了一般。
所有人停了下来,转头张望DJ这边。
索伦站在电源插口前,手里拿着拔掉了的电源线,一时间,所有的视线聚焦在他的身上。
“你他么谁啊?”泳池里,一个红发青年瞪眼吼道。
这人一出声,现场更显安静。
落针可闻。
索伦丢下电源线。
此刻,他的站位是面向墙,背对着所有人。
没有人能看到他的面庞。
自然无法猜出他是谁。
哗啦!红发青年从泳池里站起来,满脸怒气,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边走向索伦,边叫嚣:“我弗莱迪开的趴体,还从来没有人敢打断,我倒要看看你是哪位英雄好汉。”
见状,坐在虎皮沙发上的男人也站了起来,瞳孔一缩地冷冷盯着索伦,神色冷肃,连忙低声问了旁边的人:“是我们的人吗?”
“应该不是。”那人瞧了眼,摇头。
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芙蕾雅却是惊恐万状,吓得魂飞魄散,头皮发麻。
“龟孙,你他么转过身来,今天不把你活剥了,我就……”红发青年走到索伦背后,左眼中两个光点闪闪发光,一米八五的身高魁梧强壮,给人莫大的压迫感,只见他猛地抬手按住索伦的肩膀,狠狠用劲往后拉扯。
然,没拉动。
对方甚至连动一下都没有。
就好像一尊雕塑焊接在了地上。
红发青年为之一愣,手也从索伦的肩膀上滑脱。
这时候,索伦缓慢地转过身。
红发青年与他对视,徒然神色大变,被惊吓到了也似突然退后一步。
满嘴脏话被噎住一般,戛然而止。
“骂人很不好,尤其是,你不该骂我。”索伦往地上指了指,对红发青年道:“跪下,自己掌嘴一百下,我就原谅你。”
红发青年打了个寒颤,再次退后了两步,底气不足地喊道:“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随着红发青年拉开了距离,索伦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
这个刹那,世界里响起倒吸冷气的声响。
“六个光点!”有人尖叫一声。
索伦的左眼里,浮现六个均匀分布在瞳孔边缘的光点,代表了他是原血六级武者。
强者为尊!
若大的房间,一百多人,没有人比索伦更强大,包括芙蕾雅的老大,也只是原血五级而已。
“你是谁,我没兴趣。你不磕头赔罪,我就拔掉你的舌头,让你这辈子都无法再骂人。”索伦淡淡斜睨红发青年,表情非常平静,语气格外认真,绝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红发青年面红耳赤,无比羞恼,吼道:“我爸是审判长,你敢惹我试试?”
联邦三权分立,掌握司法权的审判长?
这是多么可笑!审判长的儿子竟然在嫖娼!索伦嘴角一撇,平静地道:“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我的回答是,我想试试。”
一步踏出!
迅猛如虎!
电光火石间,索伦与红发青年擦肩而过。
他的手里多出了一条齐根而断的舌头。
红发青年捂着嘴,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汩汩冒出来,表情极度痛楚,扭曲的不成样子,却无法嘶喊出来。
除了芙蕾雅的老大,没有人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其实很简单,索伦用两根手指,以极快的速度插进弗莱迪的嘴里,硬生生拔出了他的舌头。
说起来简单,但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原血六级欺负二级,跟玩似的。
手到擒来,用在此处,十分恰当。
索伦径直走过来。
衣舍馆的老大,心脏狂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直冒冷汗。
这个少年太横了,太狠了!
听到了普洛斯的名字,竟然完全无动于衷,一言不合就拔舌,诺丁城什么时候出了这号人物。
索伦把鲜红的舌头丢了,瞥了眼彻底惊呆的芙蕾雅,微微一笑,问道:“他就是你的老板?”
芙蕾雅茫然点头,大脑一片空白。
索伦问刀疤脸老大:“你叫什么?”
“我,克莱尼亚克,大家都叫我克魔。”
这位其实是诺丁城第一大黑帮的老大,杀人如麻,垄断黄赌毒行业,无恶不作,令人闻风丧胆。
他能当上黑帮老大的老大,实力自然不是弱,事实上,整个诺丁城比他更强的人,一只手数的过来。
但是,现在的他,却是无比惊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面对原血六级,原血五级没有一丝胜算,逃都逃不掉。
索伦点了下头,把背包打开,取出30万加勒币扔在地上,道:“这是芙蕾雅欠你的钱,我替她还了,从此你和她的债务一笔勾销,芙蕾雅与你以及你的组织再无任何瓜葛。克莱尼亚克,你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克魔点头道。
“嗯,很好。我很高兴我们无需使用武力就解决了问题。”索伦不是傻子,他知道,即便把30万加勒币换给了克魔,这种刀头舔血的黑帮分子也不会放芙蕾雅离开,只会抢了钱继续奴役芙蕾雅。
想从虎口救走芙蕾雅,唯有以强制恶。
索伦:“那么,请把芙蕾雅的债务书拿来。”
克魔抹了把冷汗,连忙跑向保险柜,输入密码解锁后,拿出一砸文件来,从中找到了一份,递给了索伦。
确认后,索伦把债务书丢进了火盆,看着债务书燃烧成灰烬。
“姐,我们走吧。”
索伦拿起背包,向芙蕾雅伸出了手。
芙蕾雅的目光从燃烧的灰烬中收回来,突然有种解脱的感觉,如释负重,又好像是在做梦,一个荒诞的梦。
她牵住索伦的手,只愿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他们离开衣舍馆。
他们离开红灯区。
……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大少爷去医院。”
索伦一走,克魔瞬间恢复黑帮老大的做派,朝着手下厉声大吼。
一片慌乱忙乱之后,弗莱迪被送往了医院。
克魔脸色阴沉如鬼,拨通了一个电话,道:“普洛斯先生,出事了……”
……
出租车上,索伦把背包递给芙蕾雅。
“姐,你有什么打算?”
芙蕾雅还在消化刚才那一幕幕震撼的画面,不答反问:“索伦,是吧?你……很强?”
她不是武者,却也了解很多关于武者的事。
索伦左眼中的光点已经消失不见,除开有些帅气外,乍一看,给人一种庸碌无为的平凡感,闻言,他点头一笑,道:“是的,我很强。”
芙蕾雅一阵无语,忽然笑了起来,道:“说实话,我依然没有想起来什么时候帮过你,你可能救错人了。”
“不会的,你的容貌,声音,甚至气味,我都记得。”索伦认真地道。
芙蕾雅哑然失笑,道:“以后在女孩子面前,千万不要说这种话,听着就像是个跟踪狂。”
索伦腼腆一笑,问道:“接下来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我早就没家了。”芙蕾雅在心里补充了句,“从父亲把我卖了那刻起。”
“那就先去我家吧,等你想好了再做决定。”索伦笑道。
“好。”
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
ps:暂时把更新时间定在早上6:30和6:35,上架前都在这两个时间点更新。
三天后。
索伦从睡梦中醒来。
时针指向了七点零五分。
索伦起床,穿衣。
兜帽卫衣,休闲裤,篮球鞋。
走出卧室,去洗手间。
凯撒没有像往常那样跑过来请安。
索伦愣了下后,转身走向厨房,一看,连忙捂住了双眼,腼腆道:“姐,你能不能穿上衣服再做饭。”
此刻,芙蕾雅正在煤气炉前煎蛋,戴着耳机,嘴里哼着愉快的旋律,闻言回头笑了笑,道:“我这不穿着围裙吗?”
“可是,除了围裙,你好歹把内裤穿上呀。”索伦无力吐糟,从芙蕾雅入住的第二天起,他就发现,芙蕾雅喜欢裸奔。
做饭的时候怕油渍弄脏衣服,看书的时候喜欢舒爽的感觉,晒太阳的时候自然不能多穿衣服。
总之,她总能找出这样那样的理由,堂而皇之地裸奔。
于是,索伦的家里,但凡芙蕾雅出现的地方,画面总是无比香艳,就像是现在,她没有穿衣服,只穿了一件围裙,整个后背上下一览无余。
而凯撒,正趴在狗盆前,闷头吃狗粮。
才三天,这条死狗就叛变了。
是时候阉割这家伙了。
索伦有些抓狂,不管了,走进洗手间,刷牙、洗脸,毛巾擦干,涂抹一点护肤品,最后用手胡乱理了理头发,露出自我感觉良好的笑容。
他喜欢这样的日常。
平淡而宁静。
然后,他回到卧室,坐在床边,凝神静气。
双眼聚焦于一点,持续了五秒。
金色裂缝浮现出来。
索伦一头扎进去,进入熟悉的小木屋,按部就班晨练十分钟。
“俯卧撑10个。”
“仰卧起坐20个。”
“往返跑20次。”
一套体能训练,颇为艰难地做下来,出了一身热汗。
“再坚持一个月,我应该能加大训练量了。”这样想着,突然有一股横推力量凭空出现。
索伦被弹了出来,一一屁股摔在床上。
这时候,芙蕾雅叫他了:“索伦,吃早饭了。”
荷包蛋,培根,烤面包,蔬菜,奶酪,橙汁。
芙蕾雅厨艺不错,让索伦的日常早餐更加丰富,营养也更加均衡。
索伦走出卧室,瞧了眼,谢天谢地,芙蕾雅终于穿上衣服了,穿的是索伦的衣服,兜帽卫衣,休闲裤,篮球鞋。
除了鞋子稍大一些,衣裤都还算合身。
芙蕾雅离开衣舍馆,没有带走任何衣服,那些东西会让她想起痛苦的过去,给她都不要。
“今天得去买衣服。”索伦这样想着,坐到餐桌前,开始享受美食。
芙蕾雅与他相对而坐,边吃边聊,道:“索伦,有件事姐想不明白,你那么强,完全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为什么要蜗居在这座老房子里?”
原血六级武者,在诺丁城屈指可数,财富、权力,只要索伦想要,唾手可得。
索伦差点把黑榜之首克魔吓尿了,就是最好的证明。
索伦轻笑道:“这座老房子是我的家,我在这里长大,我喜欢住在这里。还有,强大就非要得到很多吗?我只是喜欢练武,兴趣使然,从来没想到通过练武变强去得到什么,证明什么。”
“……”芙蕾雅没想到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居然是这样一个答案,无语了。
索伦吃下荷包蛋,想了想,接着道:“妈妈经常说我,平平淡淡是福,平平淡淡最好,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我觉得妈妈是对的,想得却不可得,往往是人生最大的痛苦。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但是,你想争谁争得过你,你想得就可得呀……芙蕾雅在心里狂喊,嘟嘴道:“换做是我,我就发大财,当大官,让一百个男人全天候伺候我。”
索伦哑然失笑。
吃过了早餐,他们去逛街购物。
芙蕾雅不敢花钱,看了几件喜欢的衣服,都因为太贵而坚决不买,最后只挑选了几件普通款式的衣服买了,她却是喜欢的不得了。
好衣服、名牌衣服,她当然穿过,在那种工作场合,那些衣服是抬高卖身价的工具,是她难以忘却的记忆,就像是挥之不去的灰烬。
下午,他们去了电影院。
看了一场科幻电影,叫《三体》,讲述的是女主角目睹父亲惨死,多次被人陷害和设计,历经劫难,一生坎坷,她对整个世界感到绝望,于是利用自身掌握的技术,把太阳作为一个扩音器向宇宙发出信号,最终引来了某个强大的外星文明觊觎,导致了世界灭亡的故事。
“索伦,真的有外星人吗?”电影结束后,芙蕾雅依然沉浸其中,感到无比震撼,她从女主角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应该有吧。”索伦含糊道。
“如果哪天外星人来袭,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姐。”芙蕾雅笑道。
“放心,不管来了多少外星人,我全部打飞。我,很强的。”索伦认真地道。
……
普洛斯的府邸。
克魔跪倒在普洛斯面前,神情凝重。
“克莱尼亚克,你应该知道这次选举对我有多重要。我让你好好伺候审判长的儿子,借机争取到审判长的支持,你倒好,招惹了一个原血六级的高手,拔了弗莱迪的舌头,现在审判长雷霆大怒,迁怒于我,我已经不可能获得审判长的支持了。”普洛斯叼着雪茄,一脸愠怒,左眼中有六个光点在闪烁。
“属下该死。”克魔不敢抬头,只用额头狠狠磕地。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查出那个高手的来历了吗?”普洛斯叹了口气,问道。
“还在调查中,这人突然冒出来,不在任何情报机构的数据库中。”克魔流着冷汗,斟酌措辞道。
“这号人物出现的蹊跷,可能来头不小,你要小心调查。”普洛斯脸上浮现慎重之色,与他同级的高手,不可能是默默无名之辈。
就在这时,普洛斯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猛然兴奋起来,连忙接通了电话,谄笑道:“奥古萨鲁将军,很荣幸能与你通话,是,是,好的,你放心,我今晚就给你办妥这件事。“
放下电话,普洛斯脸上浮现一抹古怪之色,突然道:“你想办法把芙蕾雅弄来,送给奥古萨鲁将军。”
“什么?”克魔抬起头,表情很懵逼。“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奥古萨鲁看上了芙蕾雅,让她去陪夜,只要我们做好这件事,奥古萨鲁就会支持我。你应该清楚,奥古萨鲁是军方实权派领袖,掌握着路亚联邦最强大的海军舰队,手握核潜艇发射权,除了总统,他最大。获得了他的支持,我当选议员基本是板上钉钉了。”普洛斯露出撕裂天空的笑容,深吸口气,雪茄前端燃烧起火星。
克魔忽然想起来,前阵子他把一份花名册送给了奥古萨鲁,上面就有芙蕾雅,她是排在前十的名妓,多少人喜欢。
不偏不巧,奥古萨鲁翻了她的牌子。
芙蕾雅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索伦居然不去上学,整天宅在家里,不是打游戏就是看小说。
“索伦,你不去上学真的好吗?”芙蕾雅依然记得上学时的快乐时光,有一起玩闹的同学,有板着面孔的老师,还有那些令人头疼的考试。
如果那个混蛋没有把她卖了,现在的她应该已经大学毕业,可能成为一个漂亮的武者,或者做个漂亮的美食导游。
“上学时候,没觉得学校多么有趣,直到我被坏人掳走、奴役,我才发现学校简直是天堂。”芙蕾雅觉得索伦不去上学,简直没天理,这是不珍惜青春。
而且,练武也离不开知识。
原血三级武者,体内经脉开启,能够搬运外界灵气入体,进行淬体修炼,如何构建体内脉络,如何运气修行,都需要庞大的武学理论知识支撑,这就好比建造高楼大厦一样,先要画好建筑图纸才行,光是那张图就需要庞大的知识量。
可以说,身体是习武的本钱,知识则决定了武者的上限。
索伦不去上学,绝对是不行的。
还有,索伦的家里,除了他和家人的照片,没有一张同班同学的集体照,仿佛他没有一个朋友。
芙蕾雅发现这个状况后,暗暗下定决心,说什么都要说服索伦去上学,这是做姐姐的责任。
哪想到,芙蕾雅提了这件事后,索伦只是淡淡一笑,道:“其实,我不是自愿退学的,就算我不退学,学校也会开除我。”
“为什么?”
索伦嘴唇紧绷起来,黯然道:“我的妈妈是‘灵气中毒症’患者。”
芙蕾雅倒吸一口凉气。
灵气中毒症,又被称为灵瘟,绝症,类似于艾滋病,患上这种病的人,遭到社会歧视,很严重的歧视。
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灵气中毒症具有传染性,但人人谈之色变,视为不详。
历史上,发生过多次爆发针对灵气中毒症患者的大屠杀事件。
约莫三年半前,就爆发过一次。
起因是一个健康的小孩,被一名灵气中毒症患者抱了抱后,跟着也患上了灵气中毒症,愤怒的家长打死了那个病患,而这件事在社会上传开后,引发群体恐慌,很多百姓失去理智,见到灵气中毒症病患就打就杀。
算算时间……
芙蕾雅忽然心惊肉跳,索伦的妈妈极有可能……
“妈妈本来可以多活几年的,但是因为所有人喊打喊杀,我们不敢出去买药,也不敢去医院,妈妈的身体很快撑不住了。”索伦望向窗外,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深沉的灰色。
芙蕾雅终于恍悟过来,索伦喜欢宅在家里,不是因为他害怕出去,而是他厌恶外面的世界,不想出去。
同样的,在学校里,他一定也遭到同学的歧视和欺辱,被孤立,被厌恶,没有一个知心朋友。
一个孤独的强者,一个寂寞的男孩。
正因为如此,当索伦进入外面的世界,他的内心没有一丝温柔,说拔舌就拔舌,那却不是冷血和残忍,只是他对这个世界的态度:我消灭你,与你无关。
而面对芙蕾雅的时候,索伦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大男孩。
“不去就不去,学校也没什么好的。”芙蕾雅双眼湿润了,她在心里发誓,再也不提去学校的事。
索伦笑着道:“外面的世界,我一点儿不关心。还有,我不上学也没关系的,成绩再好的学霸,也没有我强。”
芙蕾雅感叹道:“你比我更像《三体》的女主角,索伦,如果你有机会可以毁灭世界,你会怎么做?”
索伦不假思索地反问道:“我不关心的东西,为什么在意它毁不毁灭?”
芙蕾雅呆了呆,忽然释然了,开心笑道:“也是,我的弟弟只是一个兴趣使然的武学爱好者。”
……
街口,停着一辆面包车。
车内有一个中年司机,吧砸吧砸抽着烟。
后排的车座上,有两个年轻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一个神情略显紧张,另一个则很兴奋的样子,不停地抖腿。
不多时,车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黑衣大汉,戴着墨镜,脖子和脸上都有刺青。
在诺丁城,有这种特征的黑帮分子,都是刺青帮的成员,效命于克魔麾下。
黑衣大汉看了看两个年轻人,道:“你们俩都是还没有正式入帮的新人,这是第一次执行任务?”
“是。”
“是的,大哥,感谢大哥给我们机会。”
两个年轻人回道。
黑衣大汉点了下头,拿出一张照片,赫然是芙蕾雅,道:“那我再重复一遍你们的任务,去坡顶118号住户,就是那个老旧平房,绑架这个女人。这户人家里还有一个少年,他与这个女人几乎形影不离,但每天傍晚,他都会出去遛狗,趁着这段时间,你们进去把这个女人弄昏、装进麻袋,再弄上车,就算完成任务了。记住,千万不要弄伤了这个女人。”
“放心吧,大哥,保证完成任务。”
“我们两个对付一个女人,小菜一碟。”
两个年轻人蠢蠢欲动。
“很好,事成之后,你们就是刺青帮的正式成员。”黑衣大汉保证道。
说话间,中年司机忽然转过头来,道:“大哥,那小子出门了。”
黑衣大汉透过后玻璃窗看过去,果然看到索伦牵着一条大黄狗走出家门,朝着坡顶的废旧采沙场走去。
“行动吧,动作快点。你们最多只有十五分钟。”黑衣大汉叮嘱道,然后他下了车。
中年司机立刻开车前进,不到一分钟停在了索伦的家门口。
车门打开,两个年轻人蒙着面下车,一人拿着麻袋,一人拿着某种喷雾剂,迅速跑到门前,一脚踹开大门闯进去。
须臾后,街上有人听到谁在喊“救命”。
不过,求救声很快戛然而止。
两个蒙面人抬着一个麻袋出来,上了车,车迅速驶离。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车开走后,隔壁玛丽的老公走出家门,看了眼那辆车,眉头紧皱起来。
……
面包车在街口停下。
黑衣大汉上了车,车再次前行。
“大哥,任务完成了。”揭掉蒙面的两个年轻人兴奋不已,解开麻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迷人的卷发美人,昏迷中,不是芙蕾雅是谁。
黑衣大汉默默点了点头,忽然掏出手枪,朝着两个年轻人的眉心,兵、兵,各开一枪。
随后,黑衣大汉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老大,事情办妥了……放心,我已经解决他们了,这件事不会与刺青帮扯上任何联系……好的,我这就把芙蕾雅送回衣舍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