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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了,拿去!”白袍男子平静道,轻轻将手里的东西掷出,眼眸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抑制的哀伤,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灵魂。
一道弧线在众人眼前从空中划过,此物落入海老手中。
残肢断臂的海老浑身血污,单手捧着他梦寐以求的宝物,不禁微微颤抖,追了这么久终于如愿以偿,他一次次看见此物在白袍男子手中拔山填海,耀武扬威,不过这不是他出手的理由,真正令他真正动了杀人夺宝之心的,是此物引发的天地波动竟让他停滞的境界有所波动!
在海老的心中,实力永远大于一切!
为了境界的突破,哪怕只有一点希望,海老也会拼尽全力去争夺,即使违背了自己的道义,因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谁的实力强谁就是道义,这停滞多年的境界早就让他修炼的心慢慢发生了改变,变得极端。
一抹淡淡的鱼白光华在海老指间流动,他爱不释手地左右端详着,毫不顾忌众人的目光,众人看向海老的目光,有畏惧,有嫉妒,有羡慕,甚至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杀意!
海老正小心翼翼地探索着手里的物件,突然感觉到了杀意,不禁眉头一皱,扭头看向红衣小童,冷声呢喃道,“阴兄,你似乎有些过分了....”
“.....你先前说好了只要尸体,我协助你,现在看来,莫不是想要反悔不成?!”
海老面色阴沉,凌厉的目光闪烁不定。
红衣小童闻言顿时面色一僵,旋即慢慢散去杀意,冷哼一声,道:“我对这东西没兴趣,东西你已经拿到了,接下来就该履行你我的承诺了。”
海老一怔,旋即脸色复杂地看向白袍男子,在后者平静的凝视中说道,“东西到手,我本欲放阁下一条生路,无奈与人有言在先,要来取阁下性命,所以......”
海老微微一顿,继续说道,“......恕老朽无礼了!”
说完,海老竟对着白袍男子缓缓恭身,韩化等人大惊失色。
白袍男子面色平淡,随意的看向凶相毕露,摇摇欲坠飞回的墨泉,冷冷的道:“是他吗?”
反正大势已去,白袍男子是跑不掉了,就慢慢变得冷静下来,在他的猜测中,自己动手杀了后者的儿子,那墨泉定会想办法对付自己,或是有杀手锏或是请人出手,而海老这番表现显然也是属于后者。
“不是,他还没那资格。”海老微微摇头,平静地说道。
原来先前墨泉为了替儿子报仇许下的条件,对海老所作的承诺,海老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墨泉受了海老一掌后,体内伤势加重,此刻又听闻此话,不禁气得急火攻心,面色一红,当场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原来海老从未将他当回事,但是墨泉并不敢有丝毫不敬,这时,红衣小童面庞带着嗜血之情,舔了舔嘴唇,稚嫩的小脸与他的神色格格不入,看起来颇为怪异。
“是我要你的身体,用来借尸还魂,”红衣小童的大红袍子随风飘荡,他上前一步兴奋地说道,“不久之后,等我看透你们外界之修身体的奥秘,我就会以你的面目称霸浮生界,你可以瞑目了。”
浮生界很是怪异,里面的人若是想破界而去,所需要的实力远远大于外界之修进来,所以千百年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外界的人也极少进来,白袍男子便是这千百年来第一个。
“另外,那个手持断剑的傀儡在哪儿?”红衣小童居高临下地继续说道,很是霸道,强硬的语气单刀直入,在他看来,白袍男子已然成为瓮中之鳖。
根本无需多言。
白袍男子轻笑一声,听到此话渐渐低下头,身子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数息后他突然抬起了头,大笑道,“哈哈哈哈!你们这群浮生界的杂碎!夺我性命相修的宝物不说!还想炼我的躯体!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白袍男子忽然抬头哈哈笑道,眉宇间遍布狰狞,状若癫狂,这幅疯狂的神色令得韩化等人通体发寒!他的眼眸中露出一丝凄惨,冷冷地喝道,“至于那小子,已经被我毁了!”
那阿丙的来历很是罕见,结果被毁了,这让红衣小童一脸阴沉,有些动怒说道,“你找死,怨不得谁,毁了我的傀儡,那我只能折磨你的灵魂,将你浑身都淬炼成杀人兵器!”
说罢,红衣小童剑指一掐,一把充满惊天煞气的灵力巨剑顿时凭空出现悬在白袍男子头顶!
磅礴的灵力遮天蔽日,连空间仿佛都承受不了这股气势,开始慢慢破碎,巨大的灵剑散发出强大的气势。
红衣小童双掌虚托灵力巨剑,旋即猛地向下一压,澎湃的灵力巨剑立即朝着下方的白袍男子头顶刺下!
空气中不断传来爆裂的声音,灵力巨剑迅速落下,意要将他当场斩杀。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而白袍男子见到暴射而来的灵力巨剑,突然间面色变得狰狞无比,不禁咬牙切齿地咆哮道,“既然你们如此贪得无厌,那就都给老子陪葬吧!”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猛然咬破舌尖,顿时喷出一口金色的精血,金光弥漫,如闪电般射入海老手中,速度之快让海老竟也来不及反应!
海老只觉手心一热,埋头一看,一丝金色的精血喷溅在宝物之上。
下一刹,一股沧桑久远的远古气息瞬间从海老的手心磅礴而发,如从远古穿越了时空,强势降临在此地,这气势堪比洪荒之势,震撼着这片天地,使得众人心头油然升起一种仿佛毁天灭地的错觉。
天地开始崩裂,山川海河开始溃散,大地裂开,空间破碎,这是天地的臣服。
海老见此情景立即神色大变,立马将宝物用力掷向远方,脱手的宝物犹如厉箭离弦般劲射而去,旋即头也不回的朝着远处疾驰。
他身为执掌人,在宝物的异变下自己竟没来由地生出强烈的危机感,就好似生命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这才迫使他不得不放弃到手的宝物。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红衣小童察觉到白袍男子试图反抗,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快杀了他!”红衣小童尖叫道,同时再次加速驱使灵力巨剑朝白袍男子天灵盖刺下。
“嘿嘿,晚了....”白袍男子邪异地一笑,说道,他仿佛用尽了所有气力,竭力地虚空一拳打在下刺的灵力巨剑上,再转而使劲一握。
“爆!”白袍男子一声暴喝!
“砰!”
霎时,巨大的灵力巨剑应声而碎,变成无数闪烁的碎片炸开,崩溃震荡开来,下一刻便如涟漪散开,顿时无形的气浪瞬间摧毁了周围所有的存在!
与此同时,同时一道猛烈的刺眼强光自远处天际轰然爆发,一闪而逝,没有半分声响,只见黑光一闪,整片天空便没了任何光亮,而宝物爆炸中心点所在的空间,霎时以极其可怕的速度坍塌湮灭,眨眼间便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的星空漩涡。
空间继续以惊人的速度坍塌,其内猩红色的星云与璀璨的蓝色星云交错分布,针锋相对互相吞噬,仿若鸿蒙初开,天地伊始的古老星空,它急速吞噬着这片星空。
在幽黑的星空漩涡吞噬下一切均在无声湮灭!
海老及红衣小童看向天空中的漩涡,眼中透出浓浓的惊惧,即使他们不清楚这是什么,不过他们感受了一下,显然是知道星空漩涡的威力,纵然如他们,在这天地间依然有可以威胁他们生命的东西,甚至能置他们于死地!
毁天灭地的气息弥漫在天地间。
“走!”海老暴喝一声,想要破开虚空逃离,却发现空间早已成虚无,根本无法穿梭!
他不禁惊骇欲绝地再次看向天空。
巨大的星空漩涡如同灭世磨盘般缓缓转动,要将这一方天地磨碎,黑色的星空漩涡漆黑如墨,仿佛连月光都无法逃离,只能被吸入其中碾碎,化为湮灭。
而其蔓延的速度之快,几乎眨眼间就吞噬了方圆近千里!
海老及韩化等人望着急速在眼前扩大的星空漩涡,目眦欲裂,脸上充满了绝望,海老更是没想到,世上竟然真的有人可以驱使这股传说中并不存在的力量!
今天他是第一次见到,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白袍男子脸上没有丝毫惧色,他双腿盘坐,平静地看着众人抱头鼠窜,一副置生死于身外的样子。
“不!!”红衣小童声嘶力竭地咆哮道,猩红的眼眸中惊惧不已,那里有星空的倒映在爆炸。
紧接着,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闪光,巨大的黑色的星空漩涡就此炸开,如同一滩浓墨猛的在水中晕开。
这片天地瞬间被古老恢宏的洪荒星河取代,整个世界变成一片混沌,只有洪荒星河依旧存在,洪荒星河瞬间吞没了海老和红衣小童,吞没了白袍男子,也吞没了众人及无数生灵,吞没了所有的东西。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无尽的洪荒星河湮灭空间的速度快得令人心悸,瞬间就笼罩了方圆数万里!
这一夜,整个无方界天地异变,潮鸣电擎,无数强者猛然炸醒,目光惊骇地盯向同一个方向!
在他们的感应中,那里......出事了!
“失败了么......”
遥远的南边,无尽海域,一座百尺来大的桃花岛上,一个儒雅的中年人停下了拨弦的手,抚平了古筝,在腥咸的海风中,目光平静的看向一个方向,喃喃自语。
而西边的蛮荒之地,这里一片凄凉,狂风怒吼和飞沙走石,天地一片土黄,一个手持竹杖的僧人停下脚步,远远地瞟了一眼令他心悸的方向,轻叹一声,“阿弥托佛,贪戒不可犯......”
东边的深处,这里破败的楼宇横陈,古旧的荒凉气息四处弥漫,遍地骸骨,众多残垣断壁间,有一座斜倒着的小塔。
小塔里,有一个浑身裹着古旧战甲的人,他坐在椅子上,语气挣扎着自言自语,“杀了他们吧......嘻嘻......这样我就是最强了......呜......不行......我入魔了......桀桀桀桀......”
在爆炸的那一瞬间,几乎浮生界所有的天地强者都感应到了,他们越来越多人开始关注,也有人试图往爆炸的那个方向前行。
数万里之外,皓月当空。
四道残破的人影艰难的漂浮在空中,除了这四人,其他人竟全部陨落在方才的爆炸中,四人看着远处的一片洪荒,无不震惊!
在那前方,所有的存在都已湮灭,只剩下无尽的虚无,连空间也不曾存在,更不要说天地间的所有灵气了。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如同敲击破裂的鼓时发出的声音。
“海老…阴前辈…墨兄…在下需要…需要将斗天身亡的…消息带回殿内…先行…告退!”一个儒雅的中年书生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艰难地说道。
说话间口中不断吐出大量鲜血,显然是内脏受了极重的创伤!
他也是衣衫破碎,满身血垢,口中吐出的鲜血再次覆盖在衣衫上,双目瞳孔隐隐有些放大,中年书生名叫宁如水,与斗天亦师亦友。
此次斗天身亡对宁如水打击颇大,所以一路上几乎一直沉默,黯然神伤地跟在众人身后。
直到刚才白袍男子的同归于尽,宁如水这才反应过来,仓惶使出自一处远古遗迹得到的逃遁秘法,几乎散去大半修为,这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宁如水说罢,便撕裂虚空而去。
此地只剩三人,海老,红衣小童,墨泉,至于韩化和其他人早已化为虚无。
海老依旧是老模样,残肢断臂,只是嘴角留下不少猩红的血迹,红衣小童模样最为凄惨,半身以下空空荡荡的,诡异的没有丝毫血迹流出,反观他的神色倒是极度萎靡不振,一副受重创的样子。
众多强者在这几日追杀白袍男子的途中枉费心机,不仅没有得到一丝好处,反而被他击杀绝大部分强者,竹篮打水一场空。
“海老,姬兄…墨某也告辞了。”墨泉一脸阴毒,客套地冲二人一揖手,同样划破虚空而去,奇怪的是,墨泉并无大碍,仿佛在刚刚的爆炸中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看着毫发无损的墨泉离去,海老眉间微皱,竟闪过一丝怜悯。
“墨泉的心肠也够狠,这等泯灭人性的秘术终究还是被他用了出来。”红衣小童看着墨泉远去的方向,淡淡嘶哑道。
听这话,红衣小童似乎知道墨泉毫发无伤的原因。
“多行不义必自毙,墨泉已经在修行的路上走偏了,”海老轻叹短吁,接着说道,“没料到那异界之人如此厉害,虽然他想跟我们同归于尽未遂,不过我们终究还是败了。”
红衣小童微微点头,以示赞同。
“阴兄,你又何尝不是,肉体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海老低叹一声,悠悠地说道。
“我说过了,用不着你管!”红衣小童低声喝道。
两人在空中对视良久。
面对海老平静的目光,红衣小童不禁扭过头去,冷哼一声,不再与海老对视。
“没想到我竟差点死在他手里,虽然我没能得到那异界人的躯体,不过我答应你海惊云的,我会兑现。”说罢,红衣小童也破碎虚空而去。
纵然红衣小童实力通天,但是遭此重创,仍然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于是,此地只剩海老一个人默默的看着远方的虚无,若有所思。
“噗!”
突然,他面色一红,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双眼立马泛起疲惫的神采,就连一直挺直的背也渐渐弯了下去,好似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这是他这几日来受的内伤,此刻却是压制不住了。
海老颤巍巍地转过身,不再看那无尽的虚无,一道空间裂缝撕裂,其内传来他飘忽的声音,“罢了,命里无时莫强求…”
海老就此离去。
在他走后不久,无尽虚无中的某一处,却轻微地传来了一丝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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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突然在封黑身后响起,声音很是温和悦耳,使人听了有说不出的清爽。
不过,单手握拳的麻衣少年听到这个声音后,立即头皮一炸收回了拳头,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就凉了下来,仿佛流转的速度也变得慢了下来。
完了,被逮住了!
他僵硬的扭过头,顿时看见一只带着漆黑空间戒的大手搭在封黑的肩膀上,而封黑则一脸哭丧,短粗的双腿不禁微微颤抖,仿佛是极为害怕身后的人。
麻衣少年一目到底,顺着肩膀上的手掌看了上去,一个俊美的中年书生蓦然映入他的眼帘,后者另一只手轻轻摇着折扇。
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这是他的姣好面容,乌黑秀丽的一头长发随意垂在腰间,然后一身绣满山水的淡雅白袍套在他修长匀称的身躯上,中年书生漂亮的桃花眼略带岁月的韵味,眯成月牙,秀气的嘴角始终上扬,给人一股如沐春风的感觉。
但是,从听到这个人的声音的那一瞬间,麻衣少年的豪情壮志,一腔热血便全数熄灭,来了个透心凉,因为他现在已经没心思欣赏美景了,被族内的二把手当场抓到偷闯瞒天阵,他需要考虑的是怎么脱身。
虽然麻衣少年的老爹是他们这一族的族长,不过族内很多的事情,自己面前这个二把手都是可以做主的,他身为少族,私闯族内禁地,就算是他老爹知道了估计也饶不了他,所以他老爹那里应该是指望不上了。
正当麻衣少年思考措辞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封黑那里有了动静。
“老爹!我不敢了,您就大人有大量的放过我吧!都是灵哥和沧海哥打赌,是灵哥他威胁我来的,我是您儿子,肯定不会做出违背族规的事来,我是被逼的啊!”
“有什么事您就找灵哥去吧,我什么都是被逼的啊!”
封黑双腿猛地一跪,重重磕在地上,他突然转过身来,连滚带爬的抱住了中年书生的大腿,大声哭喊道。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全糊在中年男子优雅的白袍上,如同在陈词告状似的,这个时候封黑的表情跟他嘴里说的话出奇的一致,仿佛句句发自肺腑。
麻衣少年几乎看不出任何做作捏造的表情!
他在一旁看着诉苦的封黑将脏水全部倒在自己身上,后者甚至挤出了几滴眼泪,稀拉拉地挂在睫毛上,他便恨不得立马将封黑按在地上一顿暴揍。
因为这跟先前说好的不一样,封黑出卖了他!
但是考虑到中年书生在一旁,还是封黑的老爹,麻衣少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一脸幽怨地盯着封黑,无奈的听他胡诌乱造。
“那你觉得下面的景色好看吗?”中年书生摇着扇子,突然就望向封黑,笑眯眯地问道。
听到这句话,麻衣少年顿时心底一寒,不禁暗自为封黑捏了一把汗,而封黑脸一黑,迅速耷拉了下来。
中年书生名叫封神君,是封黑的父亲,同时也是封家族长的胞弟,麻衣少年的二叔,实力强大,在族中身居要职。
但是封神君在族里也是出了名的随心所欲,无法无章。
据说以前的封神君温文尔雅,端庄稳重,只是有一次在修炼祖上传承的阴阳诀时出了纰漏,导致走火入魔,性情大变,似乎人格分裂成了两部分,自从那次走火入魔后,封神君的所作所为总是出人意料,或者是莫名其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可以说思维已经与常人不同。
有一次封神君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是仍然面带微笑,经过询问才知道,原来他趁族长上小解的时候扒下了族长的裤子,并且哈哈大笑着跑开,后来被族长逮到一顿狂揍,全然不顾旁人的劝架,这才有了脸上的伤。
也有他偷窥别人洗澡,或者抢小孩子的糖葫芦之类的事,但是族中体谅他是走火入魔导致性格大变,所以并不深究,只是平时几乎绕着他走。
麻衣少年想到二叔干的这些事,脸色也是渐渐地越来越黑。
“我觉得挺好看的,平时我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景色。”封黑随手擦了擦鼻涕,一本正经地答道。
“是吗?”封神君闻言收回手,背在身后,继续笑眯眯地说道,“那你可要好好看看了,平时爹也没多少时间陪你。”
封黑听闻此话,顿时一脸感动,连忙说道,“不不不,爹,是儿子不懂事,我不该让您操心的。”
的确,封神君平时在族里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族内有重大事情才会现身,所以陪伴封黑的时间也少,而此时说出来,封黑心情自然是激动不已。
“好了,你继续看吧,这种机会可不是常有的。”封神君一摆手,依旧笑眯眯的说道,就像是父亲补偿对儿子的关怀一样。
而封黑似乎感觉老爹没有生气,不禁松了一口气,心虚地瞄了麻衣少年一眼,嘴角也是微微上扬,略带得意。
他心里以为就此逃过一劫。
谁知封神君轻轻的脚步微错,趁封黑不注意时,猛地一脚将其踹飞,继而狂妄地哈哈大笑道,
“好景不常在,儿子!你可要好好欣赏沿途的美景啊!”
封黑神情呆滞,立马在天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仿若折翼的小鸟,急速朝着山脚下的湖泊落去。
“臭老爹,你这老骗子!”接着,封黑的怒吼声迅速从法坛下方若有若无地传来,很快的,封黑便掉进了湖里。
“扑通!”
湖面炸起一大片水花,就像朝湖里扔了一块大石头,一圈圈涟漪汹涌的散开,涟漪散开后,湖面又渐渐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封黑缓缓的从湖里浮了上来,接下来就一动不动地漂在水面上,竟是被拍晕了去。
法坛之上。
麻衣少年望着被水拍晕的封黑,忍不住喉头一阵滚动。
“二叔…”他声音嘶哑道。
话音刚落,封神君便身子一抖,转过头来,一脸笑吟吟的表情,麻衣少年看到封神君这张人畜无害的面庞,心里不禁开始害怕起来,在族里,这个人畜无害表情就是恶魔的代名词。
“啊哈!灵娃子,原来你也在啊!”封神君仿佛刚刚才发现原来麻衣少年也在这里,他热情地冲着麻衣少年打招呼。
麻衣少年心底不禁一阵无语,心想二叔你这是故意的吧,明明就在旁边却还要佯装一副没看见的样子。
“你在看风景吗?”封神君扇子一摇,立即笑眯眯地问道。
“嗯!”麻衣少年小心翼翼地答道。
封神君上前一步,立在法坛边沿站定,旋即闭目深了口吸气,仿佛在感受天地的气息。
“风景好看吗?”封神君慢悠悠的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再次问到几乎与刚才相同的问题,而这个问题的上一个主人已经回答过了,现在轮到麻衣少年了。
因为说好看的现在正浮在水面上,所以答案显而易见,麻衣少年听到这个问题,内心不禁一阵狂笑,但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封神君等待着麻衣少年的回答。
“不好看,一点意思都没有。”麻衣少年耸了耸肩膀,故作轻松地说道。
在他看来,封黑是因为没有领会到这句话的深沉含义才被踹下去的,而他自己则是顺着封神君的意思说话,所以断然不会被封神君捉弄。
麻衣少年密切关注着封神君的一举一动。
果然!封神君眉头一皱。
“如此秀丽的景色你都无动于衷,说明你的心境还不够啊…”封神君压低声音,兀自低头缓缓说道,那模样很是认真。
听闻此话,麻衣少年顿时心底咯噔一声,整个人都开始不好起来,但是下一刻,他就眼前一花,等整个人回过神来时身体已经在法坛之外了,他的屁股上传来一阵强烈的疼痛感。
“侄子!你也好好欣赏沿途的美景吧!”封神君站在法坛之上,摇着扇子一阵轻笑道。
“我靠!二叔你不按套路出牌啊!”山间又再次重复方才发生的事,在急速的下落中,隐约传来麻衣了少年的怒吼。
风声在耳边迅猛地呼啸,麻衣少年急速朝着湖面坠落。
“扑通!”
落水声过后,水面再次泛开涟漪,只见两个少年静静地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封神君吹着山风,面带微笑迎头望向远方,喃喃自语道。
“年轻人还真是充满了活力啊…”
说话间,在那不远处,有着八个同样的法坛带着轰鸣声缓缓升起,玉砖横飞,每个法坛上面坐着一个黑袍人......
黄昏临近,飞鸟归林,无数的鸟雀自远方落进树林。
一长一短两道倒影拉在地上,麻衣少年和封黑浑身湿漉漉的走在小路上,慢悠悠地朝着山下走去。
“灵哥,你先走着,我随后就到。”这时,封黑龇牙咧嘴,忽然有些难受地说道,然后转身便闪进了旁边的草丛。
麻衣少年捎了捎头,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刚刚掉到湖里的时候,水冲到屁股里去了......哎哟......”草丛里传来封黑憋气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
麻衣少年闻言顿时有些无语地盯着草丛。
“你爹还真是狠啊,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这样,你爹是不是捡来的啊?”麻衣少年靠在另一边的大树上,从地上捡了一根枯枝叼在嘴里,调侃说道。
“不许你说我爹的坏话!他不管怎样都是我爹,”封黑气呼呼的声音从草丛里传来,“对了,灵哥,你有草纸吗?”
麻衣少年咂了咂嘴,说道,“没有。”
于是又是一阵扯草皮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封黑才从里面窜了出来,满脸舒爽地拍了拍手。
“走吧,灵哥。”
两人边走边聊,片刻后就下了山。
在距离瞒天阵的不远处,有一座村落依山而建,不少房屋散落在山间,寥若晨星,夕阳的余晖笼罩在村里,整个山村呈现一副清静优雅的意境。
原来这个时辰,村里家家户户应该早就升起了炊烟,老人下棋,小孩玩耍,妇人招呼着自家的汉子吃饭。
可此时村里寂静无声,一个人也没有。
距村八百米外。
麻衣少年和封黑情绪低落的向着村落走去。
“灵哥,快到村里了,怎么办啊,我爹肯定跟你爹说了。”封黑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呢喃道。
麻衣少年显然也是有些心虚了,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利索,“我…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按族规处置呗!”
两人尽管慢吞吞的挪步,不想太快回到族里,但最终还是走到了村口,在山村的村门处立着一块巨大的古碑,古碑沧桑古朴,其上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刻着两个大字......
封家!
封家古碑大气古朴,呈现不规则的形状,高约八丈,可能比瞒天阵的中央法坛略小一些,古碑隐隐透出一股岁月的悠久气息,上面的封家二字笔走龙蛇,气盖山河,凌厉的笔锋仿佛可以划伤人的灵魂,凝视久了竟看得人双目发痛。
封家古碑立在村口,一条鹅石小路在古碑旁边,歪歪扭扭铺向山上。
开始的一段路程沿途零散的有一些房屋,到了后面道路变宽,房屋也多了起来,小路的鹅石中夹杂着五颜六色的珐琅石,在黄昏中闪耀着五彩缤纷的柔和光华,如同一条星河在地上流淌。
珐琅石为一种特殊的矿石,开采出来接触阳光后便可以发出各种颜色的光芒,用作照明,而且不同的珐琅石价值作用也不同,也许有的买一送一,也许有的是价值连城,鹅石小路尽头连着一片平坦开阔的青石板平地,上面伫立着众多古旧的建筑。
雕梁画壁,碧瓦朱甍。
如同隐世的山村般充满了神秘,景色如诗如画。
这时麻衣少年和封黑走在鹅石小路上,都是一脸惊奇之色。
“灵哥,不对劲啊,村儿里的人呢,怎么连只狗也没放出来!”封黑惊异不已,有些纳闷地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隐约觉得应该跟我们有关系吧,可能你老爹已经告了状了。”麻衣少年摩挲着下巴,轻轻答道。
他俩又跑进一户又一户人家,但是都没找到人。
“鬼爷爷!翠大婶!”麻衣少年大声呼喊。
“圣爷爷!虎叔!”封黑也跟着大声呼喊。
村里笼罩着一股沉重的气息,压抑得使人仿佛喘不过气,两人在小路上东走西走,到处寻找他们熟悉的人。
咚......
突然,一声沉闷厚重的撞钟声,幽幽地从不远处的封家祖祠传来,慢慢扩向了天边。
麻衣少年闻声顿时一惊,道:“镇魂钟!这不是族里发生大事才会敲响的吗?”
他一脸凝重地看向封家祖祠的方向。
“封灵,封黑,速来祖祠受罚!”
这时,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悠悠地在封家村里响起,两人听到这个声音不禁吓了一大跳。
“灵…灵哥!是震伯伯的声音,完蛋了,我们死定了,你快想想办法啊!”封黑在一旁抓耳挠腮,着急地喝道,面如土色。
“我…我…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能不去吗?”麻衣少年顿时也结巴了,不禁恼怒地喝道。
“咳…咳咳……快点,我数三声。”同时,苍老嘶哑的声音伴随着咳嗽再次响起。
话音刚落,麻衣少年和封黑来不及争论,立马就撒腿就跑,快速朝着封家祖祠冲去。
“一二三!”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苍老的声音一气呵成,一下子就快速数完了三声,显然是在玩弄着麻衣少年二人。
“震伯伯!都这时候了你还玩我们!”麻衣少年心底哭笑不得,不禁一边跑大叫道。
短短数息,二人就跑到了族内的封家祖祠前。
封家祖祠位于青石板平地中央,占地约两亩,高约十米,共有两层,金顶红门,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一块黑色金丝楠木匾横挂在第二层,上面苍劲有力地题着四个烫金大字......封家祠堂。
这时,麻衣少年和封黑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站在封家祖祠前,心虚看着紧闭的大门,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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