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觉的一阵凉意,刚才也说过我是25层唯一的住户,而且平时在家我也是穿着拖鞋,所以这个脚印不可能是我留下的。话说回来晚上回家的时候也没发现门口有脚印,这肯定是刚才敲门的那家伙留下的,那也不可能,现在是十月下旬,天气已经开始变凉,谁没事会光着脚出门,还专门四五点钟敲别人家门,如果有,这个人肯定精神上有问题。
一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天还没亮,再去睡一会,天亮让大头查一下那个邮箱的地址。
我转身把门反锁,以往万一,我直接把电脑得插销拔掉,重新躺回床上。迷迷糊糊间,我好像来到一所大宅子,里面的装饰全都古色古香,一看就是有钱人的住所,房间的尽头背对着我站着一个女人,穿着九十年代的衣服,从背后看女人的身材非常窈窕,我慢慢走过去,可是这条走廊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我拼命跑,可是一直也无法接近那名女子。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将我从梦境中惊醒。我坐起来,感到整个后背湿漉漉的一片,心想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看看手机,一个大头的未接,和一条短信:中午十一点,陪我相亲,到时候我去接你。心想这小子发什么神经,又打算祸害哪个小姑娘,真是妄负这人民警察的称号。
看下时间九点四十,我才睡了四个来小时。起床冲了个澡,我家的格局是卫生间在主卧室里面,出来的时候我穿着拖鞋正打算换衣服,隐约发现发现我床边的地上又有一对的脚印!当时我整个人都傻掉了,这到底怎么回事?这脚印从哪来的!冷汗顺着额头慢慢流下来,我用颤抖的手拿拖布将地面拖干净。“有什么可怕的,没准起床那会自己无意识踩得”自己心里安慰着。耳边突然想起一阵熟悉的敲门声,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要怕不要怕,这是幻觉,一会就没事了”我心里不断念着,然而事与愿违,敲门声扔在继续,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叫喊:
“死小子,你丫是不是又在睡懒觉,给老子开门,你大爷的!”是大头。我长出一口气,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门一开,一个铁塔一样的身躯就站在那里,“我说阿奇,你丫果然在睡觉,我说打你电话怎么没人接,赶紧速速的穿衣服!”大头这嗓门,辛亏就住这我一个,要不然非得告我一个扰民之罪。
换好衣服准备和大头出门的时候,我特地回头看了看家门口的地面,除了有点灰之外什么都没有,这两天被那个奇怪的邮件和脚印弄的神经兮兮的。在车上大头跟我讲,他最近从某个相亲网站认识了一个姑娘,中介安排他们今天在上海路的一家餐厅相亲。“我说大头,最近怎么了,浪子回头啊?”“别闹,我是想三十岁以后再说,可我家老爷子非逼着我赶紧结婚,他好早点抱孙子,我说结婚哪有那么容易呢?”大头无奈的耸了耸肩。“你丫上辈子肯定是个采花的X贼”我笑骂道。“去你的吧!”
从我们家到市区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两支烟后我们就到地方了。这里是Y市比较繁华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咖啡厅和一些西餐厅,人也比较多,在喧闹的人群中,我的心里才稍微感到一丝放松。
“到了,就是这儿”大头指着一家比较有档次的西餐厅对我说,“一会我俩聊天,你就稍微坐的远一点,帮我物色物色”
“我靠,你个死葫芦娃,你俩在那有吃有喝,让我在一边干坐着,不行,我得回去!”当然大头肯定不会这样做,不过我得趁火打劫一下,今天必须得让他请客。
我装个样子伸手要拦车,大头赶紧拉了我一把:“卧槽,别啊,怎么会让你干看着,想吃什么随便点,等会我结账就是了。”“这还差不多!”
我挑了一个离大头比较近的座位,刚坐下,门口就进来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长得很清秀,看样子也就二十五左右。一头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斜斜的刘海适中的刚好从眼皮上划过,长长的睫毛眨巴着,泛着水的眼睛仿佛在说话,小巧的鼻子高度适中,微微湿润的嘴唇配上红色的口红,足以让任何男人都有一种想要征服的欲望。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没有任何的修饰,但穿在身上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平凡。我聂了一眼大头,看他口水都要出来了,心里就觉得好笑,之前的恐惧好像也变淡了。
只不过依然没什么胃口,看他俩在那聊的开心,大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逗的那个美女聊一直捂着嘴咯咯的笑着,我叹了口气,给大头发了条信息:我先回了。出门的时候服务员拦我,让我结账,我指了指大头,因为我俩是一起进来的,服务员也没在意就让我走了。
回到家后打开电脑,想着今天无论如何得写点什么,不然在过几天老本就吃完了,我也不好意思打电话问老爸要钱,不然还得听他啰嗦好几个小时。
正想着,有信息提示有一封未读邮件,打开看还是今天凌晨发过来的那个地址,内容好像是接着上次的故事:我打开门,并没有发现任何人,我想可能是有人不小心敲错了吧。接在来的几天都平安无事,我像往常一样在家创作。结果在三天后的一天我又收到了那个人发来的邮件,内容是一个小故事,讲的是一个人和我一样也收到那封我在你门口的电子邮件,往后每天都会收到一封空白的邮件,直到第七天,也就是收到第七封邮件的时候,内容变成了一张图片,最后那个人好像彻底失踪了一样。我觉得,如果这是某人的玩笑,那他开的有点过火了。我点击删除,并清空了垃圾箱,本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谁知道三天后,我同样也收到了一封陌生地址发来的空白邮件,我突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内容写到这又结束了,我感到呼吸开始紧张起来,冥冥之中我觉得这些事情有一缕联系,但是又找不到源头。心想不如我把这些东西写成一部小说,说不定还能成为畅销书呢,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把这些经历写进我最近正在构思的一部小说里,肯定能行!哈哈,正愁没创作元素呢,灵感就来了,说干就干!中午胡乱吃了点东西,便坐在电脑上,点开标有底稿字样的文件,开始了我的小说:
我从未想过要将我的故事写进书记,因为所有人都不会相信我的经历,他们只会认为我是被噩梦吓坏的可怜虫,直到有一天……
“阿奇……阿奇……”一声声女人的呢喃将我从睡梦中惊起,我发现我身处在一间大房间里的木床之上,两旁是百宝阁,上面尽是些瓶瓶罐罐,看样子都价值不菲。屋子里只有几件现代家具,大部分都是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我坐起来,木床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副画,是一个举着油纸伞的白衣女子,我看背影似曾相识。突然,画中的女子尽慢慢转过头来,那是一张无比惨白,脸上什么都没有的面孔!
我瞬间倒退了几步,心脏狂跳不已,我咽了咽吐沫,喉咙发干,我想大声喊出来,却怎么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画上的那个恐怖的女人竟慢慢走了下来,我想逃跑,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时间仿佛定住了一样,她朝我伸出了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那样子,恨不得要将我掐死。
我的呼吸越来越紧张,我的喉咙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慢慢的,我感觉的头晕眼花,恶心,反胃,我的眼前出现了白雾,我想,我快死了。
“啊……”我猛的坐起来,汗水早已将衣服打湿,口干舌燥,屋子里仿佛冰窖一般,我能感受到彻骨的凉意,我抓起桌子上的水杯一饮而尽,仍然觉得口渴。
又是梦,最近怎么老是能到梦到那个女人。电脑还开着,我看了看表,已经接近黄昏,看来最近被这些坏事弄的睡眠不好,今天我得早点睡。正打算关电脑时,又提示有新的邮件,“不会又是那个怪人发的吧?”我点开,果然,还是熟悉的地址,只不过这次的内容变成了:今天,我受到了第二封信,同样是空白邮件,只不过背景变成了一所古宅,看样子有些年头了。我不明白开这种玩笑的人目的何在,又从什么地方知道了我的邮箱地址,就好像某个人惊心设计得全套,正在将我一步一步拉进深渊……
“这不会是哪个读者给我发的小说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就说的通了。”我安慰自己道,总之,这也就是某个人无聊的玩笑,不管它好了。
我拿起手机拨打大头的号码“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这小子,这会应该在工作吧?”没办法,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打算一个人出去走走。
打车来到Y市的一座小公园,现在已经傍晚,人不是很多,公园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有些萧条。
走着走着,在公园的假山下,看见一名老者在卖一些手串,我用余光瞟了一眼,只不过是地摊货,这种人,也不知道从哪搞来的石头也好,木头也好弄成的手串,楞说是什么小叶紫檀,黄花梨的。我对这些从来不感兴趣。
正打算直接走过去的时候,那老者一下抓住了我的肩膀,两只灰白色的眼珠,毫无生气,直勾勾的盯着我,我突然感到一股凉意。
“你干嘛,有病啊?”
我感到有些不悦,老头也不在乎,用沙哑的声音指着那些手串冲我说:“小伙子,来一串保平安吧”
这老头怎么看都有种不怀好意的感觉,可能是心理作用,“不需要!”
我扭过头准备继续走我的路,老头又把我拽住,用枯树枝一般的手塞给我一串脏兮兮的手串,摆摆手说:“不要钱,送你了,觉得好的话你再来找我,到时候你要觉得它值钱再给也不迟。”
我有些诧异,这年头,还有白送的?我低头看了看,只不过是普通的手串,材质应该是桃木,只不过应该有些年头了,上面布满了灰尘。我刚想说什么,在看老头已经闭上眼睛,似乎不想在说话。
“算了,不要白不要,”我自言自语,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很晚了,公园基本上没人了,我摇了摇头,叫了个出租车往公寓驶去。
回到家,我看了看门口的地面,干干净净,并没有什么脚印之类的,心里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估计是前几天老和大头出去喝酒,睡眠不好产生的幻觉吧。
进屋我将那老头给的桃木手串扔到电脑桌前,倒头就睡,一夜无话。
早上醒来,已经是八点多,这两天头一次睡得这么好,我舒舒服服得伸了一个懒腰,心想是不是那老头的手串起的作用,不会那么巧吧?!
不管啦,睡得好心情就好,前几天的恐惧暂时一扫而光,起床吃了点东西,继续坐在电脑上,和往常一样,我打开电子邮箱看看最近有无新的邮件。我有个习惯,每次看完邮箱我都会及时清理,基本上没有保存,看完就删,省的占空间,标准的强迫症患者。
今天只有三封新邮件,其中两封都是某知名杂志社的编辑,内容基本上都是催稿。只有一封,竟然还是之前的怪人发的,故事有新进展了?
在好奇心的趋势下,我没有选择删除,还是点开看了:今天我受到了第三封信,依旧什么都没有,背景也还是那副以古宅为背景的照片,只不过它的右下角多了一行用红色字体的小字:七封信后,你会死!我心里感到越来越诡异,我记得第一次的邮件,故事里的主人公就是在收到七封信后消失的,难道说……不!不可能的!应该只是巧合吧?我觉得,事情无法不可思议了……
故事到这有结束了?我有点喘不过气,受到十封信就会死?最近的恐怖小说越来越没谱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照例清楚了邮箱。
此时此刻,电话突然想起,是大头:“阿奇,出来吃饭,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大头又整什么幺蛾子呢,算了,免费的午餐谁不去。
中午十一点左右,大头的车就停到了小区门口,大头从车里下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美女,看着那女孩略显羞涩的表情我心里就猜的八九不离十。
“阿奇,介绍一下,我女朋友,阿兰”
那个交阿兰的女孩,很自然得伸出右手“你好,我叫阿兰,常听阿哲提起过你”
女孩的声音清脆,甜美,如空谷幽兰,加之美貌,一瞬间我有点不知所措。
“你他丫的发什么呆?!”大头一巴掌将我拍醒。
“哦哦哦,不好意思,我叫吴奇。”我尴尬的笑了笑。
用餐间,看得出大头对这个女孩还是很喜欢的,说的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么漂亮的女孩,哪个男人不喜欢。
正吃饭的时候,我注意到离我们不远的桌子上坐着一个穿着很奇怪的女子,十月的季节说冷不冷,说热不热。可是她却穿着一件旗袍,坐姿略显拘谨,修长的双腿并拢微微倾斜,双手自然叠放在大腿上,低着头,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总是觉得在哪见过。突然,一丝熟悉的身影在脑海里划过,这这这,这不就是我之前在梦中看见,画像中的那名女子吗?!虽然我没看清她的容貌,但通过背影,和独特的穿着,我觉得她就是画中的女子!!
“哐当……”手中的筷子应声掉在地上,我一楞神的功夫,眼前那名女子消失了,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但是我能确定我明明看到了!
“你怎么了,见鬼了么?!”大头盯着我说。
“没,没事,那个你们先吃,我还有事先回了”我失神落魄的站起身,留下他们两个惊愕的表情。
只有在这肮脏的世界,你们才能义正言辞的说,那些人是无辜的,但这正是关键所在。每个街角,每个家庭中,都有这种死罪,而我们如若无视,因为太普遍了我们选择容忍,因为它很微不足道。
——《七宗罪》
回到家后的几天里,我的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那个女人的身影。她到底是谁?在什么地方,活着还是死了?为什么会找到我?这几个问题一直在我心里不断浮现,搅的我不得安宁。
躺在床上我将这几天发生的种种一一列举出来:首先我收到一封神秘的电子邮件,然后出现的脚印,梦中的女人,当然,还有那所谓的“七封信”。这一切表面看来都无从关联,但又好像冥冥之中有存在某种联系。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但是肚子呼呼呼的叫,想想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饭。
想起冰箱还剩点昨晚的剩饭,好歹吃了口东西。习惯性的看看电脑,说来但是奇怪,最近几天都没收到那个人发来的邮件。我倒是有点好奇后面的故事怎么样了,我突然感到一起不安,如果那家伙说的事情是真的,他不会有什么不测吧?
虽然说我并不认识他,但还是希望一切平安无事。
“别瞎想了,没准人家有别的事情要忙。顾不上你了。”我琢磨着,也算是种心里安慰吧!
从此之后,事情似乎步入正轨。这几天除了给大头他们当了几回电灯泡,就是窝在家里码字,日子过得很安宁,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似乎有更大的阴谋正等着我。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坐在电脑前浏览网页,最近都在跟大头鬼混,都没怎么在家里呆,邮箱都满了,全是未读邮件。
我一一点开看,除了订阅的新闻,就是编辑部的消息。翻来翻去,直到我看见最后一页,那个熟悉的地址。
“又是那个人!”
没错,那个人又给我发了条邮件,我忙点开,发现这次的内容变成了:今天是我收到的第五封信,我本想像往常一样置之不理,但是最近开始出现一些坏事,不停的折磨我得神经,我越来越感到事情正在拉着我走向一个惊心设计好的迷局,黑暗中我感到有人正在操控这一切。我觉得与其坐着等死,不如主动出击,我已经将我的经历写成小说,按照顺序,定时发送给了“夜先生”……
看到这,我的心一阵颤抖,我在网络中的笔名就是“夜先生”!“不会这么巧吧?”我接着往下看:
“夜先生”是我最崇拜的网络小说家,我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我怕我遭遇不测后,有人能知道我的经历,替我解开“他”的阴谋。我要去寻找“无影”。
故事写到这就结束了,我大口呼吸,却依然感到胸闷,一抹恐惧在心头挥之不去。“他”是谁?“无影”又是什么地方?我感到事情这么简单。
我掏出手机给大头打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你咋了?失恋了?”
“差不多了,想我风流成性,没想到居然第一次被女人甩了”
“哈哈,你快得了吧,别人那是自保。”我笑骂。
“算了不跟你说了,什么事?”
“大头,帮我查个电子邮箱地址,我现在给你发过去?”
“怎么回事,你要干嘛?”
“别问了,你就帮我查一下,快点,我等着要”说完就把那个人的邮箱给他发了过去。
十分钟后接到大头的信息,显示的地址G省Z市某个小区。离我住的城市有一天一夜的车程。我决定,去找到那个人,把事情问个清楚,如果真是他无聊的玩笑我到放心了,如果是其他的,我就选择报警。
这么想着,看看表已经半夜,随便洗漱了一下,睡觉,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定了一张去Z市的火车票,给大头打了个招呼我要回老家看看,让他帮忙老家。
“你小子发什么神经,没事干回老家干嘛?”大头抱怨道,“我这刚失恋还要帮你收拾屋子。”
“想老爷子了呗”我搪塞道。
坐在火车上,心里愈发烦躁起来,干脆闭目养神。
我坐的是卧铺,对面坐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有点秃顶,穿着黑色的西装,身材较胖,有点话痨,从上车就开始跟周围人聊天,坐车跟这种人在一起旅途肯定不会枯燥,只不过我现在没心思聊天。正当我打算小睡一会的时候,那家伙凑过来:“小伙子,一个人出来玩啊?”
“回老家”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那你老家是Z市的,真巧,我也是哈,你Z市哪里的?”
本来不打算理他的,听到他跟我要去的是一个地方,心想:何不趁机问问他具体位置?
我说了一个地址,那胖男人恍然大悟道:“哦哦哦,那地方我很熟。”
我感到还真问对了,忙说:“那你能带我去嘛”
胖男人疑惑道:“咦?你老家不是那里的么,怎么还不知道?”
“哦,是这样的,我老家是那没错,但是从小在Y市长大,今天因为老家那有亲戚家里有喜事,我回去看看。”我随便编了个理由。
“这样啊,那没问题,明天下车你跟我走就行了,老哥我罩你!”胖男人一拍胸口答应着。
晚上,我给自己泡了碗面,躺回铺上,打开笔记本,想看看那个人给我发信息没。果然,邮箱里静静躺着那封邮件,打开还是延续之前的内容:这是第六封信,我已经找到了“无影”,事情有了新的线索。我发现所有的因素都指向“他”,跟我一样收到邮件的还有四个人,他们都去过那里,而且,除了我,他们都死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已经没有时间了,明天将会是第七天。而我似乎找到了破解诅咒的方法,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内容戛然而止,我的心却不断抽搐。都死了?难道这件事是真的?我要不要报警?
我稳了稳心神,决定先去看看再说,我从心里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由于这几天太累,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半梦半醒间,我仿佛又回到了那片大宅子……
我站在那座古老的建筑门口,院子里枯草丛生,白昼之门已经关闭,黑暗如同一张无边的大网不断吞噬着天边最后一丝荒凉,乌云不断翻滚,咆哮。雷电在黑暗中呲着森森白牙。
我推开沉重的大门,穿越那条长长的走廊,尽头站着一名女子,穿着一席素材白的长裙,仿佛一直在那里等着某人。我伸出手指想要触碰她。周围的一切在一瞬间消失,我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墓地之中,我的面前是一个新坟,封土都还刚刚松动过,地上还有未烧完的余烬。墓碑上刻着:爱妻王氏之墓。突然一道闪电,大雨顷刻而下……
我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看看表,指针刚过5点,车窗外还是黑茫茫的一片。旁边那个胖男人的呼声震耳欲聋,在平时我肯定会把他拍醒,但是现在听来却异常亲切。我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时间尚早,我却毫无睡意。索性坐起来,把电脑打开。今天居然没有收到那个人的邮件,我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今天一天因为这个都过得浑浑噩噩,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列车员过来换票,还有十来分钟就到站了。那个胖男人早就把东西收拾好,凑过来对我说:“小兄弟,你一会就跟我走就行”
“那就麻烦您了”我客气了几句。
Z市属于亚热带气候,十月份依然闷热,整个城市处于一种灰蒙蒙的天空之下。这里的火车站也算是比较大的,来往的务工人员很多。我是第一次这么大的城市,基本上我都是被人推出车站的。
“小兄弟,你是现在就要去哪里嘛?”胖男人边擦汗边气喘吁吁的咒骂:“这该死的天气,要下雨你就下嘛!”
“嗯,最好现在就去,你要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自己去,没事的”
“说什么呢?!咱们这就走,出租车!”
胖男人不由分说拦下一出租,拉着我就上车“师傅!去和平路!”
“好嘞!”
出租车在喧闹得城市里七拐八拐,我心里的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我有点坐立不安“师傅,能快点吗?”
“这已经很快了,这个点正式上下班,路比较堵。”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车终于停在一片破旧的筒子楼下,“到了,就是这儿!”
“小兄弟,我就不陪你下去了,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没问题,大哥,谢谢你啊。”
“客气!”胖男人说完,冲我摆了摆手,坐车扬长而去。
我上下打量着这片看起来挺破旧的建筑,这是一个90年代的筒子楼,好多地方漆已经开始脱落,在周围的钢铁丛林中显得格格不入。虽然天气闷热,但在这里站的久了,就能感到有阴风刮过,让我不禁浑身哆嗦。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整个建筑笼罩在阴影里,只有少数几家亮着灯,剩下的窗户黑漆漆的,像一双双眼睛正注视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那家伙住在几楼啊?”大头只能定位他家的大概位置,具体在几楼哪个房间就没办法了,毕竟现在的技术也达不到这点。
“真伤脑筋!”我感到自己将会无功而返。
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划过天际。我回头,确定是在对面一栋楼的五楼发出的,我感到有大事发生。
我快步跑上楼,发现门是虚掩着。我颤抖的打开门,发现屋子就卧室亮着微弱的灯。
“您好?我是物业的。”我编了理由。但无人应答,如同死寂。
我蹑手蹑脚的朝着卧室走去,屋子陈设简单,就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台电脑。卧室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微弱的荧光,桌前还有刚沏好还没来得及喝的热茶,卧室并没有他人。我看到电脑显示的是未发送的邮件,地址果然是“夜先生,”也就是我。内容大概是:找到无影,就能破解诅咒。
这是我听到卫生间传来轻微的响动,进去一看我整个人都呆住了。一名身材瘦弱的男子,浑身并未穿衣服,整个人泡在充满冰水的浴缸里,一只惨白的手臂搭在外面。
“啊!!!”
十月的Z市依然闷热,空气中没有一丝风,让人喘不过气。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这个南方城市的人们或许还会向平时一样生活、忙碌,但是事情永远不会像人们所期待的那样顺利发展。在X月X日的一天下午六点左右,在Z市X小区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名叫陆博,被人发现在几家的浴缸里溺死。而唯一的目击者,就是我,吴奇......
我坐在警察局的审讯室,感到头痛欲裂,面对警察的询问,我一遍一遍的解释:“我只是他的朋友,最近收到了他的信,感觉到不安,所以才过了看看。”
“你的意思是这都是巧合喽?”
问话的是一高一矮两位警察,我能看出来他们对我充满质疑,也是,谁会没事干跑到几百公里外去见一个陌生人,而且那个人现在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所幸那个人死亡的时候我正好在火车上,并未具备作案动机。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人对那个高个子说:“张队,鉴定报告出来了,那个人是自杀。”他俩看了看我,再没说什么,让我做了个笔录就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走出警察局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却并未感到丝毫的轻松,反而感觉有块石头压在我心口,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那个叫陆博的人竟然在收到七封信后真的就死了,我感觉到,他不可能是自杀。我觉得,我已经卷入到一场酝酿已久的阴谋......
坐在返程的火车上,我将这几天的一切都记载本子上。从我收到陆博的邮件开始,莫名其妙出现的脚印,每天晚上梦见一个神秘的女人,那封代表死亡的信,以及陆博的死。看来,我需要一位警察来帮忙了。
回到家里,我就发现大头正在沙发上睡的昏天暗地,茶几上尽是吃外卖剩下的残羹及方便面盒子,烟灰缸内的烟头几乎都溢出来了。
“我靠,我让他帮忙看家,这小子还真不客气,把这当自己家了!”
我踢了踢他,这货翻了个身,嘴里还念叨着:“阿兰,别闹,让我再睡一会”
我又好气又好笑,掏出手机,把音量调到最大,凑到他耳边,放了个警笛的声音。
“扑通”一声,大头一下就翻倒在地。站起来揉了揉脑袋,刚要骂街,一看是我,不满的说:“你小子回来也不说一声,跑哪快活去了,让哥们在这给你看门?”
“你丫还好意思说?我让你帮忙看家,你倒好,这通给我造,给你两分钟,把我屋子收拾好!”
大头不还意思的笑笑,“这几天局里没事,我休了个假,自己在家无聊的,到你这呆几天。”
“少扯那些没用的,你来的正好,省的我再去找你,我有点事要你帮我分析分析。”
“怎么了?喜欢哪个女孩不还意思表白?没事你告诉我,哥教你!”大头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正事,你肯定感兴趣。”
我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包括我去Z市的真实原因。大头听着听着,处于职业的敏感,他双眼一亮,“你是说,你收到了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哦,对!陆博的电子邮件,有人给他发了七封信后,他就死了?
“没错,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着,打开电脑,把这几天的邮件都给他看了。大头半信半疑的盯着我,“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话。”
几分钟后,他挂掉电话,对我说:“看来你说的是真的,我刚才叫同事帮我查了下,那个叫陆博的人果然死于自杀,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由于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如果我早点报警的话,陆博不一定会死,而且他在某种意义上还是我的粉丝,我不能坐视不管,他不可能自杀,我觉得他的死和那所谓的七封信有脱不了的干系,我要查出他是怎么死的!”
“嗯,那你要怎么开始?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
“线索还是有的,就是他给我发的这几封邮件,你看......“我指着屏幕,“他给我发的第三封信的背景是片古宅,我觉得,这是个关键!”
“唔,有道理,像这样的房子,全国应该也没多少,额!”大头突然停顿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说:“你把这封信放大!”
我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点击鼠标把网页放大,发现在图片的右下角,有个字母“L”
我也觉得有些蹊跷,这个字母代表什么?
“这应该是陆博转发给你,这应该是那个人留下的。”
“这应该是什么东西的缩写,大头,你能不能黑进陆博的邮箱?”
“你以为那是你家啊,说黑就黑,不过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大学那会可是有名的黑客,要不然也不会毕业后分配到刑侦技术科,你让开!”
大头推开我自己坐在电脑前,捣鼓了几分钟后,靠在座椅上伸了个懒腰,长处一口气:“行了,搞定!”
我兴奋的凑过来。陆博的邮箱这几天的信件一目了然,我过滤了无关的,果然发现了被标注成重要信件的七封信,每一封信的右下角都有一个字母,整理下来就是:P、G、L、W、G、E、S。
“七封信,七个字母,收到信的人七天后就会死……”看来这一切,都跟数字7有关。
突然电脑传来“叮……”的一声,有个未读邮件,我点开发现内容是空白的,而且连地址都是一串乱码,像是被做过手脚。有人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谁。
我发现在邮件的右下角,有一个醒目的红色字母:P。
在那一瞬间,我的血都凉了,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脏像是要炸裂,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笼罩着我。空白邮件!我收到了代表死亡的空白邮件!
“啊……这,这,这是……”我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再看向屏幕,果然一切都是真的,那封邮件就在那,像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正盯着它的猎物。
“你怎么了?”大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屏幕,“你见鬼了?”
“不是,大头,是那封信!”我紧张的说不出话,只能用颤抖手指着屏幕。
“什么信,一封电子邮件就把你吓成这样?”
我揉着自己的胸口,好半天才喘过来气,“你还记得陆博是怎么死的吗?”
“你不是说过,他是收到了某人的七封信……”大头突然醒悟一般,“这个不会就是吧?”
我点了点都,整个人都瘫软在沙发上。我第一次感觉到面对死亡的无助。
“不会那么巧的,大不了我这几天在这陪你,看谁回来。”大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