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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史记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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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史记全文阅读

双史记作者:国士苏打

双史记简介:穿越的家伙们对于历史,世界,家庭以及个人的各种危害,伤害和迫害。穿越小说的伤心史。喜欢穿越小说的读者慎入。当然,也许也会有很多的欢乐以及废话…… https://www.zhaoshu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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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从来处来
双史记全文阅读作者:国士苏打加入书架

  隋大业十一年,岁在庚启,仲夏。晚上睡着以后,平方总是爱做梦,还总是一个相同的梦。那个梦感觉很真实,似乎是发生在自己曾经的那个时代。在梦里他总是会见到一个满头金发的女子,他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面容,她身上的红裙,她手上的浪琴表,她脚上的Nike,然后她整个人就会在他的梦里渐渐变的模糊,直到慢慢消失不见!那个梦中的女人似乎在他耳边不停的说着话,语速看起来还很快,可是说话的内容平方却总是听不见!平方感觉那个女子与自己关系很近,还很亲密,可是就是不认识是她谁,她到底要讲给自己什么事情。只是每次梦醒后,都觉得自己越来越孤独,寂寞和冷。

  平方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个时间空间的段落已经有好多年,算算好像似乎已经有十几年了。可是如果真的把他自己所有经历的生命全部加起来的话,他可能已经来了几百年了。人老了就喜欢回忆往事,回忆过去。他觉得在往事中的时候,自己才是真正意义上还在活着的人。他来时的那个年代,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机会已经不多了,他现在觉得他已经就是现在这个时代,这个世界的人。他现在在这里已经过的游刃有余了,可是他依然感觉自己在这里很不幸福,没有什么人可以真正的理解自己。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初选择来到这里,自己做的对还是不对。他看了看自己胸前挂着的黑色怀表,看着它的指针一如既往的慢慢旋转,心里再次想起自己来时的悲催遭遇,感觉很是郁闷和憋屈。他自己好想高歌一曲“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可又怕吓到自己周围的人,以为他又被妖怪附体了。

  那是平方首次出现在这个地方,也就是这个世界的这个时空段落里。那是一个黄昏夜,那时的天很蓝,空气里没有雾霾,树还是绿色的,花依然很红。当然黄昏夜与天很蓝是他当时自己想象的,因为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还不能去室外,所以他看不见。

  “不好了,老爷,夫人生了一个猴子,生了一个怪胎,一个妖怪。”

  看着在庭院里到处乱窜的夫人的贴身丫鬟小翠,看着她如同疯子一样的乱喊。

  李靖一把抓住小翠,大声的呵斥道:“好好说话,夫人到底怎么了,生的男还是女。”

  “没看见,夫人生的是怪物。”

  “什么混账话,夫人怎么可能生出一个妖怪来,来人,把小翠拖下去。”说罢,李靖也顾不得什么什么禁忌,冲进了夫人生产的房间。

  只见夫人似乎已经睡着了,身边的襁裹里包着一个粉嘟嘟的婴儿,婴儿躺在那里正安静的吐着泡泡。

  李靖打开襁裹,看着婴儿的***,不由的大笑了起来。

  “李家三代单传,现在终于有后了,哈,哈,哈”

  似乎是受了惊吓,婴儿大声的哭了起来,一条水柱从婴儿的身体中后偏下部位喷了出来,准确的射入了李哈哈大笑的嘴里。

  随着李靖被尿水呛着的咳嗽声,婴儿的手中落下一个黑色的圆柱装物体,那件物体落地后,发出轻轻的“啪”声。李靖似乎听到婴儿发出一声“我去!”便感觉到满眼的亮光袭来,天昏地暗……

  婴儿平方又一次的从母亲的产道爬出来,累得一下也不想动。静静的躺在母亲身边,看着有一个年老的妇人剪断了脐带,将自己包裹在一个襁褓里,看着她慢慢退出了房间。房间里那个刚刚在紧张帮忙的年轻的姑娘,赶忙冲到他面前,贴着他的脸,亲了一下。然后小声的说道:“乖宝宝,叫姐姐,叫姐姐。”

  “呸,你还姐姐呢,你看起来可比我的母体大多了,我得叫你阿姨或者姑奶奶!”

  那个姑娘狐疑的看着婴儿,害怕的说道:“是你在说话吗?”

  “是的,阿姨,我想问问,现在几点,这里是哪里?公元前,唐朝还是清宫戏的现场?”说罢,婴儿挣扎着竟然要爬起来。

  那个姑娘看到婴儿怪异的表现后,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样,疯狂的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道:“不好了,老爷,夫人生了一个猴子,生了一个怪胎,一个妖怪。”

  看着在庭院里到处乱窜的夫人的贴身丫鬟小翠,看着她如同疯子一样的乱喊。

  李靖一把抓住小翠,大声的呵斥道:“好好说话,夫人到底怎么了,生的男还是女。”

  “没看见,夫人生的是怪物。”

  “什么混账话,夫人怎么可能生出一个妖怪来,来人,把小翠拖下去。”说罢,李靖也顾不得什么什么禁忌,冲进了夫人生产的房间。

  只见夫人似乎已经睡着了,身边的襁裹里包着一个粉嘟嘟的婴儿,婴儿躺在那里正安静的吐着泡泡。

  李靖打开襁裹,看着婴儿的***,不由的大笑了起来。

  “李家三代单传,现在终于有后了,哈,哈,哈”

  似乎是受了惊吓,婴儿大声的哭了起来,一条水柱从婴儿的身体中后偏下部位喷了出来,准确的射入了李靖哈哈大笑的嘴里。

  随着李靖被尿水呛着的咳嗽声,婴儿的手中落下一个黑色的圆柱装物体,那件物体落地后,发出轻轻的“啪”声。李靖似乎听到婴儿发出一声“我去!”便感觉到满眼的亮光袭来,天昏地暗……

  这次平方出现在一个类似汽包的物体里,他的身上插满了管子。平方看着包裹自己的气泡,嘴里骂到:“狗日的美国佬,不是说好时空穿越吗,我怎么是被生出来的。这到底是穿越啊,还是出生转世?气死我了,累死我了,累的我都快气死了,累的我都快说胡话了。我这么小的力气,已经出生了三次了!我快死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阵冷酷的电子合成声传来:“距离穿越时间还剩十分钟,回答你的问题需要启动量子通讯,预计时间九分三十秒,需要提问吗?剩余时间九分二十九秒!”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时间问了吗?那你可以回答的问题有哪些呢?”说完后,平方就暗道一声不好,忘了这个机器人是个话痨。

  一阵冷酷的电子合成声传来:“我是一台超级计算机,我的名字叫做深渊。我是能够执行一般个人电脑无法处理的大数据以及具有超高速运算的能力。我的基本组成组件与个人电脑的概念无太大差异,但规格与性能则强大许多。我是一种超大型电子计算机,具有很强的计算和处理数据的能力,主要特点表现为高速度和大容量,配有多种外部和外围设备及丰富的、高功能的软件系统。我运算速度大都可以达到每秒一万亿次以上,我……”

  “你还有完没完?”

  “我已经省略了我大约另外的五百个功能,现在只是说了一些主要的功能,其他的你还想听吗?另外我要告诉你,打断别人说话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好的知道了,对不起。不过我现在我希望你闭嘴,不要在说话!”

  “好的,穿越剩余时间二十秒。”

  “妈的,能给个建议吗?怎么做婴儿?”

  “你是个白痴吗,我可是个机器,我没有人工智能。”

  “妈的!”

  “穿越时间还剩十秒。10,9,8,7,6,5,4,3,2,1”

  又一阵白光袭来,这里的一切又消失不见了。

  婴儿平方第三次的从母亲的产道爬出来,累得一下也不想动。郁闷的又一次看着那个年老的妇人剪断了脐带,将自己包裹在一个襁褓里,看着她又一次慢慢退出了房间。房间里那个刚刚还在紧张帮忙的年轻的姑娘,赶忙冲到自己面前,贴着自己的脸,亲了一下。然后小声的说道:“叫姐姐,叫姐姐。”

  平方莫然的看着那个姑娘,冷漠的说道:“滚,老子没空。看见你就讨厌,离我远一些!”

  那个姑娘狐疑的看着婴儿,害怕的说道:“是你在说话吗?”

  “是的,阿姨,我想问问,现在几点,这里是哪里?你是哪里人,芳龄几岁?嫁人了没”说罢,婴儿转过脸去,不再看那个姑娘。

  那个姑娘看到婴儿怪异的表现后,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样,疯狂的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道:“不好了,老爷,夫人生了一个猴子,生了一个怪胎,一个妖怪。”

  看着在庭院里到处乱窜的夫人的贴身丫鬟小翠,看着她如同疯子一样的乱喊。

  李靖一把抓住小翠,大声的呵斥道:“好好说话,夫人到底怎么了,生的男还是女。”

  “没看见,夫人生的是怪物。”

  “什么混账话,夫人怎么可能生出一个妖怪来,来人,把小翠拖下去。”说罢,李靖也顾不得什么什么禁忌,冲进了夫人生产的房间。

  只见夫人似乎已经睡着了,身边的襁裹里包着一个粉嘟嘟的婴儿,婴儿躺在那里正安静的吐着泡泡。

  李靖打开襁裹,看着婴儿的***,不由的大笑了起来。

  “李家三代单传,现在终于有后了,哈,哈,哈”

  似乎是受了惊吓,婴儿大声的哭了起来,一条水柱从婴儿的身体中后偏下部位喷了出来,准确的射入了李靖哈哈大笑的嘴里。

  随着李靖被尿水呛着的咳嗽声,婴儿的手中落下一个黑色的圆柱装物体,那件物体落地后,发出轻轻的“啪”声。李靖似乎听到婴儿发出一声“妈的,又来。”便感觉到满眼的亮光袭来,天昏地暗……

  平方又一次出现在一个类似汽泡的物体里,他的身上插满了管子。平方看着包裹自己的气泡,嘴里又一次骂到:“狗日的美国佬,不是说好时空穿越吗,我怎么是被生出来的。这到底是穿越啊,还是出生转世?”

  一阵冷酷的电子合成声传来:“距离穿越时间还剩十分钟,回答你的问题需要启动量子通讯,预计时间九分三十秒,需要提问吗?剩余时间九分二十九秒!”

  “不用!”

  “还需要什么服务,我的主人,需要听首歌吗?”

  “不用!”

  “听相声?您最爱的郭老师和于老师?”

  “没心情!不听!”

  “那您需要我作些什么?”

  “闭嘴!给我闭嘴,我已经快疯了,这一次次的出生谁能受得了?我快累死了,看看我出生时的小胳膊小腿,我快死了,我下次一定会爬不出来的,我会胎死腹中的。这就是我的命啊,我能怎么办?你个冷冰冰的机器,你知道吗?”

  “虽然我没有情感,可是我的智商比你高,我遇到我所不能解决的问题的时候,我一般都装作听不到,保持沉默!”

  平方听着那冷冷的机器声音,开始保持沉默。

  “穿越时间还剩十秒。10,9,8,7,6,5,4,3,2,1”

  又一阵白光袭来,这里的一切又消失不见了。

  婴儿平方第四次的从母亲的产道爬出来,累得一下也不想动。郁闷的又一次看着那个年老的妇人剪断了脐带,将自己包裹在一个襁褓里,看着她慢慢退出了房间。房间里那个刚刚十分紧张帮忙的年轻的姑娘,赶忙冲到自己面前,贴着自己的脸,亲了一下。然后小声的说道:“叫姐姐,叫姐姐。”

  平方莫然的看着那个姑娘,保持沉默。

  那个姑娘狐疑的看着婴儿,害怕的说道:“是不会说话吗?”

  平方继续保持沉默。

  那个姑娘呵呵的笑道:“你要是会说话的话,那你就成妖怪了。”

  平方继续保持沉默,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只见那个姑娘再次匆匆跑出门外。

  平方听到那个姑娘喜悦的呼喊声:“夫人生了,夫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老爷有后了……”

  平方听到似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觉得有必要继续保持沉默。这或许是目前还没有做好准备的平方,所能应对的最好的方法。只是不知道,这种方法会带来什么后果……

  

第2章再人间(上)
双史记全文阅读作者:国士苏打加入书架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初夏,天朝北方某边陲小镇。快到下班的时候,本来风和日丽的天空上开始出现了浓密的黑云,渐有乌云压城之势。在钢厂食堂工作的王启年,看看头上的乌云,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骑上了自行车,开始玩命的往家冲去。

  一路上不停的有工友戏虐道:“老王,着什么急啊,回家给媳妇做饭吗?难道这单位的饭你还没有做够吗?还要赶着回家做饭伺候老婆?你老婆好福气啊!”

  王启年一边快速的蹬车,一边大声的笑道:“这不是媳妇要生了吗,说不定我今天就见着儿子了,我这是着急赶回去见儿子呢,哈哈!”

  “那可得快点,记得请客喝酒啊!女孩可以不请,男孩必须啊!”

  “没问题,男孩女孩都请!”

  天空中的乌云越来越浓,颜色变得越来越黑,渐渐的开始有些压迫逼人。风也开始渐渐大了,吹得路上的行人也有些东倒西歪,难以站直身体。这北方的风,经常都是这样,刚刚起来的时候还是和煦的微风,刮着刮着就会变成冷冽的狂风了。

  王启年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呼出胸口的一口寒气,吃力的蹬着自行车,躲避着不时飞到身上的各种标语,大字报,还是用了比平常快晚了十分钟才回到家。他推开家的院门,将自行车锁好,闻着隔壁邻居拴柱家传出的炒菜的味道,推开了自己的家门,走了进去。

  家里冷冰冰的,似乎没有人。窗台上放着的半导体正嘶嘶啦啦的响着,正播报着什么人的讲话,还不时的有欢呼声传出。

  王启年走进家里的餐厅,猛然发现饭桌下似乎躺着一个人。他连忙走近一看,发现自己的妻子小芳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下身处满是鲜血。

  王启年连忙把妻子的头抱起,轻轻的晃动了几下,惊慌的喊着:“小芳,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话语中渐带哭腔。

  只见小芳缓缓的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老王,你怎么才回来。我中午不小心肚子碰到桌子角了。挣扎了半天也没起来,可能是因为我的肚子太大了,不好往起站,于是我就在地上睡着了。至于我身下的血,估计是跌倒时破血了,不过没事的,我还忍得住。现在赶快送我去产房,估计今天就生呀!你一个人估计不行,叫上栓柱他们几个……”

  王启年连忙跑到邻居拴柱家,叫上栓柱和他的几个兄弟,把妻子用一床被窝子包好,用平板车推着,很快就送到了街道上的妇幼保健院。老天爷还算是帮忙,雨一直也没下来。就是天越来越黑,风也更大了起来。

  王启年着急的对保健院的护士说道:“产妇已经见血了,马上就要生了,赶快过来帮忙。”

  只见那个女护士慢悠悠的说道:“什么时候破的血,出血量有多少?产妇现在清醒吗?”

  王启年立刻答道:“破了应该有些时候了,流的血挺多的,有快小半碗。产妇已经有些昏迷了,不过现在还是有反应的。”

  “那你们怎么不早送过来,不知道这生孩子是鬼门关吗?先把被子打开,这么包着,还不把人憋死?好人让你们这么弄也坏了!”那个护士大声的说道。

  旁边的栓柱低声嘀咕道:“什么鬼门关,那有那么严重。我妈都生了我们兄弟十个了,从来都没有出过问题。我们把孕妇包的紧不是怕她着风吗?老话不是都说坐月子不能受风吗?”

  那护士一边检查产妇,一边用脚踢栓柱,说道:“还不赶紧躲开,也不看看检查的地方,就你懂,你懂要不你来,你自己不就生了呗……”

  栓柱谄媚的说道:“王护士长啊,到底怎么样啊,这是老王的媳妇,我们几十年的邻居了,基本上算是自家人,给个准话吧,你看把老王吓的,我看都快抽风了。”

  只见那个护士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那女人的下身,又用力按了按她的肚子,说道:“目前看来孕妇的出血量还算正常,只是胎儿的胎位有些不正,另外还有脐带绕颈一周,生起来有难度。”

  王启年连忙说道:“严重吗,大人有危险吗?孩子呢?”

  “应该问题不大,你们不要太担心。不过我们这里目前是处理不了,赶快送医院吧!”

  “那不就是严重吗?”

  “不是很严重,主要是今天是周五,大夫们都去市里政治学习去了,我们这里没人了,你们快去医院吧。孕妇现在是没问题,如果送晚了,可就不一定了。”

  “你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早点说呀!”

  “我不是已经把孕妇的血给止住了吗!你们现在赶快去医院,时间正好。另外不要把产妇的头全部盖住,把她憋坏呀!只要孩子不出来,就还是孕妇,不是产妇,不怕吹风,所以你们不用包的这么紧,别把人给憋坏了呀……”

  终于在雨下落地面的前一刻,几个男人手忙脚乱的终于把小芳送进了医院的产房。

  栓柱拍着王启年的后背,想着安慰道:“没事,没事了,倒了医院就没事了。就像我妈说的那样,这生孩子就像下蛋,一蹲下就生一个,一蹲下就生一个,不是什么难做的事儿。我看弟妹这身强力壮的,打小就没病没灾的,应该一点问题也没有。另外老天爷也向着咱们的。你看看刚才天上那么黑的云,刮着那么大的风,最后还不是等我们来了才下了这雨。你看着外面雨大的,只差一步就把我们全部浇成了落汤鸡?我们的运气多好!没事儿的……”

  听着外面不停的轰隆隆的雷声,哗哗的雨声,王启年担忧的说道:“但愿如此吧!”

  今天医院的产房很热闹,有好多人在生孩子。看着不时进出产房的护士,王启年拦住正要进去的一个护士,小心的问道:“十二床生了没有?”

  那个护士烦躁的躲开王启年拦在身前的手,怒道:“没看到我正忙着的吗?今天已经生了快二十个了,我哪能记住那个是十二床?快给我让开!”

  王启年陪着笑继续说道:“就是那个刚刚送来的,下面有些出血的。”

  “让开手,我这里刚消完毒,让开。好啦,我知道你心情紧张,那你也得让我进去看看呐,我不进去,你怎么能知道结果呢?”

  王启年讷讷得让开,让那个护进了产房。等了好大一会儿,只见那个护士出来,对王启年说道:“刚开了一指,估计生的时候得后半夜,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没准备好的话,赶快回家取上!”

  “应该是都拿好了,大人的,孩子的,都准备好了。”

  “记得熬粥,产妇生完孩子应该会很饿!”

  “好得,闺女,我都知道。”看见出现在身边的自己的岳母,王启年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既然有老人,那就好办了,老人们都经历过,知道该怎么办,不像你们这些个男人,毛手毛脚的,什么都不知道,只会添乱。”

  看着转身离开的护士,王启年笑着对岳母说道:“妈,这么快就来了,当时太着急了,我还没来的及通知您的。”

  “是栓柱他妈告诉我的,自己女儿生孩子,我还不得马上过来。伺候月子,你放心,我在行。”

  “医生说生完得晚上后半夜,要不你先躺着,一会儿我再过来叫您。”

  “这时间还挺紧的,我还得熬红糖小米粥,还得煮鸡蛋。你可不知道啊,这生完孩子,肚子有多饿。我当年可是吃了一锅粥,四个鸡蛋。”

  看着岳母又要显摆她的过往的生育经验,王启年连忙说道:“我到产房门前等着,看看有什么需要。另外我让栓柱哥几个先回去,都这么晚了,也忙乱了半天了,估计也都累的够呛了。”

  “那你先去忙吧,你个大男人在产妇病房也不方便。好好谢谢栓柱弟兄几个,改天好好请他们吃饭。”

  “好的,妈!请人吃饭我擅长。”王启年答应着,快步走到了产房门前。

  产房门前现在只剩下一个男的,年纪似乎与王启年差不多。那个男的此时正趴在产房门口,仔细的听着什么。

  王启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便坐到旁边的等候座椅上,无聊的抬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天花板已经都很破旧了,有几块似乎摇摇欲坠,快要掉下来,看着很是让人担心。

  那个男子在王启年坐下后,便不再偷听产房的动静,开始焦躁的在走廊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不住得叹气。

  王启年看着那个男子,笑着问道:“你老婆也今天生啊。情况挺好吧?”

  “谁知道好不好,医生也不给个准话。我媳妇昨天晚上就破水了,今天要是不生就有问题了。”那个男人烦躁的说道。

  “我媳妇也差不多,本来以为在妇幼保健院就能生了,谁知道,还得到医院。听说能力好大夫今天都去学习了。”王启年说道。

  那个男人听王启年这么说后,似乎听到了什么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急走几步坐到了王启年的身边。

  “我这里也是差不多,也是在保健院被挡了回来,非让在医院生。这不就是生个孩子吗?用不用弄的这么严重啊?国家也不知怎么搞的,连个生孩子大夫的水平都提高不了。也不知道他们天天学习都学了些什么?屁用也没有!”说罢,那个男人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这个人,就是这么个毛病,只要一不说话,我就会很紧张。我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同别人怎么说过话了,我现在很紧张。不好意思了,我刚刚又在胡说八道了。同志你不要太介意,我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王启年笑着说道:“我现在很紧张,我这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状况,我是头一胎,有些没有经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巧了,我这儿也是投胎。我来了都快大半天了,发现今天出生的都很顺利。我刚刚还数了数,九个男的,十二个女的。按照这个比率,你我的应该都是男孩。”

  王启年感兴趣的说道:“老兄,你竟然对这都有研究?说说,什么个原因?难道你会算命?”

  “算命我倒是不会,我这可是科学。按照自然界的规律,应该是雄性比磁性的多。看看刚才出生的男女比率,我们的应该都是男孩了。”

  “行呀!哥们,你还有这方面的知识啊,你难道是个老师还是个科学家?”王启年拍着那个男人的后背说道。

  “见笑了,我是机械厂的厨子,做饭的时候听下放的老九们说的。”

  “巧了,我也是厨子,轧钢厂的。”王启年兴奋的说道。

  “那我们的单位离的挺近的,哪天有空的话,一起吃个饭?”

  “好,到时候我也回请你一顿,不见不散!”

  突然,产房的门突然打开,正在说话的两个男人都瞪大眼睛瞅着打开的门。

  只见里面出来一个护士,只听她面无表情的说道:“三十五床在吗?”

  那个男人连忙从座位上跳起来,走到那个护士身边,笑着说道:“在,在,在,我就是,怎么,我媳妇生了。”

  “男孩,七斤八两,母子平安。”说着,一把推开正试图冲进产房的那个男子,喝到:“这里不能进!里面还有别的产妇,到病房等着去。等我们处理完了,就把大人和孩子都给你送过去。”

  “好好好。”看着护士转身走进产房,那个男子转身对王启年说:“你看看,我说的多准,我的是男孩,估计你的也一样。同志,改天见,记得我请客。对了,我姓周,机械厂食堂老周,提我都知道……”说罢,便急冲冲的往病房冲去。

  看着高兴离开的老周,王启年心中也是放心了一些,觉得自己的也一定是个男娃。

  “啪”的一声,产房的门开了,那个面无表情的护士又一次走了出来。

  王启年连忙站了起来。

  “男孩,七斤九两。母子平安。”

  王启年听到消息后如释重负,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脸上不由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突然,产房的门再次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浑身是血的护士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对着外面喊道:“十二床的家属在不在?十二床的家属在不在?十二床的李芳产后大出血,估计不行了,已经没有呼吸了,心跳也很微弱了!”

  这时,王启年刚刚脸上出现的笑容还没有消失……

第3章李靖的秘密生活(上)
双史记全文阅读作者:国士苏打加入书架

  平方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刚才回忆起来的,那些自己一从出生时所遭遇的种种艰难困苦、那些坚持不懈却一无所获的过程,不由的觉得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感觉悲从中来。再想起自己这些年所经历的那些悲惨遭遇,反反复复经历过的各种明沟暗壑,不由的心里感到更加的悲愤,那一段又一段的往事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样涌上心头,让他觉得他自己心里压抑着的那些话语,必须找一个出口,一个可以宣泄地方,把它喷射出去来,来缓解他内心深处埋藏着悲哀。可是眼前的这个世界,又有哪一个人可以真正的理解和明白,他内心深处的最真实的感受呢!哎……

  从出生以后,平方就开始了保持沉默,从不说话,不声不响的生涯。当然,对于一个不哭不闹,总是保持沉默一言不发的孩子,会对自己的名义上父母造成多么严重的影响,可以说是很受伤害。慢慢的他才发现,他的对此事认知还是相当不足的。如果他早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或许他可能会换一种策略,不会这样的一言不发。但是平方当时确实是太小了,他又会做什么呢?也许就像这样什么都不做,反而是他最好的选择!

  “孩子爹,这孩子怎么这么安静,是不是有问题呀?你看他不哭也不笑,还总是一动也不动,是不是与其它的孩子一点都不像?我觉得他好像是有问题的!”

  “孩子动倒是会动,刚才还尿了我一嘴。只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见过他哭,也没有见过他笑。我也觉得这个孩子不太正常,估计是有什么特殊的问题!”

  “难不成孩子是个哑巴,又或者是个聋子,要不然又聋又哑?”

  “诶,那倒未必,我看他对你我的说话还是有反应得的。他的眼睛会随着我说话的方向看,他应该是能听到的,不对,肯定能听到。”

  “那难道真的是个傻子?是个白痴,什么都不知道?”

  “傻子的眼珠不怎么会动,目光应该是呆滞的。我儿子眼珠子乱转,肯定不是傻子!”

  “切!你对傻子也这么有研究,你们家一定有傻子!难道是他这样是因为你们家的遗传?”

  “我那是有学问,不像你,什么都不求甚解,什么都不懂,就知道胡搅蛮缠……”

  听着看着自己紧张嘀嘀咕咕的父母,平方心中无比烦闷的想着“我之所以不说话,我不是怕吓到你们吗,切,我又没受过如何做婴儿的训练,虽然我曾经放过婴儿,但谁还记得自己当婴儿时的事儿。此刻,我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婴儿。我的神啊,快救救我,请你告诉我该怎么办该做什么?要不我先给他们两说段绕口令,来个报个菜名先,或者再来一段《八扇屏》里的小孩子,我说说,你听听。在想当初,大宋朝文彦博,幼儿倒有灌穴浮球之智。司马温公,倒有破瓮救儿之谋。汉孔融,四岁让梨,懂得谦逊之礼。十三郎五岁朝天。唐刘晏七岁举翰林,一个正字参朋比,汉黄香九岁温席奉亲。秦甘罗十二岁身为宰相。吴周瑜七岁学文,九岁习武,一十三岁官拜水军都督,统带千军万马,执掌六郡八十一州之兵权,施苦肉,献连环,祭东风,借雕翎,火烧战船,使曹操望风鼠窜,险些丧命江南。虽有卧龙、凤雏之相帮,那周瑜也算小孩子当中之魁首。这些小孩子你哪个比得了?有道是: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秤砣虽小,能压千斤,舟桨空长,终被水没。想当初,防风氏身横九亩之地,不脱会稽之诛,那巨无霸腰大十围,难免昆阳之败;昔日孔仲尼曾师项橐,想汝何德何能,敢藐视天下之少年乎?……”平方一边想着自己前世所听的相声,一边嘴里不断的吐着泡泡,好像在不停着说着话一样。其实有时候不能说话,自己光动动嘴,过过干瘾,其实也挺不错的。

  只听到那个女人继续说道:“想我红佛女,武功盖世,英明神武,貌美如花,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傻子。一定是你们李家的问题,你的问题,你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这才惹怒了神明,让孩子变傻的。”说罢,愤怒的推开了那个男子的手。

  只见那个男人慌忙答道:“我这里一点问题也没有,我身正影直,从来不干亏心事。家里的兄弟姐妹全部都是人中龙凤,没有一个不正常的,所以从遗传的角度也怨不到我这里。我家的祖坟我去年才好好整修过,龙脉正,金井净,真正的风水宝地,所以祖先的遗泽方面也是一点的问题都没有。”

  “切,还说你没有问题,你是什么个正人君子?那我问问你,昨天你睡在哪里,还不是小翠的床上,你个老淫棍,老不要脸的东西。”

  “那我倒要问问你,小翠在哪里呢?小翠昨天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你们睡在一起,那我能睡在哪?我只能是睡在她的床上!”

  “我那是防患于未然,要不你们一定会睡在一起的。”

  “你这是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不能毫无顾忌毫无根据的指责我和诬陷我。既然你要这么说,那我还要问问了,这孩子怎么看起来长的像我干爹杨素,一点都不像我?”

  “你是不是有毛病,杨素都死了快十年了,你还在吃他的干醋!”

  “所以我才觉得是杨素故意转世来陷害我,不,用一个傻子来侮辱我。”

  “做你的孩子来侮辱你,你还需要侮辱吗?你这些年缩头乌龟还做的少吗?还军神呢?你的战术只有龟缩,你个乌龟神!”

  “想我李靖,一生战功卓著,未尝一败,龟缩战术,那是战争的战略,那叫做后发制人,先发制于人!你个妇道人家,懂个什么。倒是你,当年你不过是个歌姬,半夜爬到我的床上,你才是好不要脸,现在你竟然还好意思说我?。”

  “你那时不过就是个卖瓜的小贩,是你先用西瓜勾引的我,你还给我下药,让我破瓜。”

  “下药的是我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切,大哥那么正直,怎么会那么做。”

  “他正直?他说是你逼的,是你给他的药,让你下给他的。”

  “我让人给我下药,我有病吗?”

  “你有病,夫人你真的有病!”只见那个男人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突然只见那个女人一拍自己的胸脯,粗声粗气的说道:“李靖兄弟,怎么才来,看见红佛没?”

  只听到那个男人笑着答道:“可不是吗,大哥。我买瓜耽误了,刚到一会儿。”

  看着发出男声的母亲,平方心里惊道“母亲是红佛女,父亲是李靖。现在又是什么鬼,母亲鬼上身了,我难道来的是异世界吗?这又是什么个鬼,鬼上活人身?”

  只听母亲如同男人一样的说道:“我的那个妹子哪里都好,就是嘴不好,其实她的心里全是兄弟你。希望兄弟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昨天我和她家人赌钱的时候,她还悄悄踢我的脚呢!她知道谁才是对她更重要的人!”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另外,我昨天给你的药,你可一定要给她吃,给她吃了后,我就没了,你们就可以好好生活了。”

  “不行啊,大哥,那样你就没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像我这样,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想我燕赤霞,为了一个女人,现在竟然变成这个鬼样子,这是我的选择,那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是我这样可就苦了我的妹子了,她不应该一直这么活着。”

  “大哥,你不应该这么想,你最后不是见到了你的那个红颜知己了吗?你不是最后也帮助她完成了她的心愿了吗?所以大哥你还是成功的……”

  “我哪里有成功了,到最后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我的命居然还是她救的,就像当年一样。家仇国恨,我最后什么都做不了,连最后看她一眼也做不到,我其实就是一个鬼,一个不能见人的鬼,一个丢人败兴的胆小鬼。当年那个老道士就没安什么好心,说什么离魂大法天下无双,我看就是神经病大法让人精神分裂。我躲在妹子的身体里,神不神鬼不鬼的。李靖兄弟啊,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那个我要见的女人我已经见过了,我现在心愿已了,我再也不想这样活着了,你可一定要把药给我吃了,我现在这样真是过得生不如死……”

  “大哥,先不说这些,你先来看看这个孩子,这是我和红佛女的孩子,你看看这孩子多漂亮,多健康。”

  “不错不错,长得像妹子,将来一定是个绝世美女,就像他大舅妈一样的倾国倾城,祸国殃民。想她大舅妈当年一出生,那可是红光满室,异香扑鼻……”

  “大哥,是个男孩,他是个男孩,不是女孩。不用那么激动。”

  “好孩子,长的像我,将来一定会很牛的,一定会天下无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啊……”

  说罢只见母亲软倒在父亲的怀里,似乎安静的睡着了。只见父亲将母亲轻轻的放到床上,慢慢盖上了被子。之后父亲站起身,将包着平方的襁褓抱起,看着平方的眼睛,似乎发起呆来。不过嘴里还在小声的嘀咕着:“奇怪了,我刚刚似乎是听见孩子说话了!难道这个孩子不寻常?就像我当年那样的不普通?我当年可是没少喝黑狗血,要不我也给他喝些黑狗血。让他与他的前世彻底的脱开,要不然……”

  平方看着面前呆滞的父亲的眼睛,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话,连忙急眨了六下眼镜,将自己从那个时代带来的控制器射入了父亲的眼中。

  “我…啊……什么鬼东西,眼睛好生疼……”

  看着父亲缓缓瘫倒,平方的脑海中立刻共享了李靖全部大脑里的资源,知道了自己在这个时空的名义上父亲的一生过往经历。李靖的一生经历,尤其是他与他老婆,也就是现在平方的妈红佛女的相关经历,那情节可真是波澜壮阔,跌宕起伏,一波三折,引人入胜啊。那可是在未来被称作东方三侠的故事,是当年许多少年们的梦中的英雄与美女的事迹啊。那里有兄弟之情,有兄妹之情,有男女之情,有男人喜欢自己兄弟媳妇的狗血,有女人如何处理男女之情让它最后变成兄妹之情的情商,有男人如何在男女之情和兄弟之情的两难里的抉择,总之,两男一女就是很有看头,内容一想就觉得很是劲爆……

  那是十几年前的故事,李靖还只是普通一个瓜农,每日里就是种瓜买瓜,过着以瓜为生的日子。

  这一天,李靖正蹲在城门口买瓜,顺便与旁边棺材店的老板王寡妇有一句没一句的唠着闲嗑。这时侯,有一个穿着朴素的老者前来买瓜。王寡妇看见有人前来卖瓜,也就退回自己的店里,不再出来。

  李靖看着那个老者,随手指了一颗瓜,说道:“就这颗了,皮薄汁多,包甜。”

  那个老人却拿起了旁边的一颗,冷冷的说道:“好的,听你的,就选你定的这颗。来来,切开看看生熟,不熟的话,我可不付钱哪!”

  李靖看着老人明明没有选自己的瓜,可他嘴里偏说按自己选的瓜,不由得怒道:“那是你选的瓜,可不是我选的。你可不要胡乱指认,你选的就是你选的,生熟我可不包。你不要站在那里胡乱说话,我可不认。”

  那老人抱着那颗西瓜,说道:“我说你选的就是你选的,你怎么还说老夫胡乱攀附,老夫又不是瞎子,老夫看见了,我手里的这颗瓜就是你选的那颗。你个年轻人,连个瓜大的事情都担当不了,你还能有什么个前途,你就是个瓜娃子。”

  李靖不由的愤怒的指着老汉手里的西瓜,大声的喊道:“这瓜分明就是你选的,不是老子,如果是老子选的,老子一定会承认的,老子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说过的话一定会认,又怎么会连个瓜也不认。你选的破瓜想让老子认,门都没有。你个没钱的老汉,想用你选的破瓜来要挟老子,你想都不要想,门都没有!你选的破瓜……”

  那老人依然抱着瓜,指着李靖的鼻子很狠的说道:“你的瓜,你的破瓜,你破的瓜,你竟然敢破瓜!你真的是不想活了,你想死了不是……”

  李靖瞪着老者,依然气势汹汹的喝到:“是老子的瓜,老子认。不是老子的瓜,老子就不认。破瓜老子的,你还比老子横,是你有病还是老子有病。”

  那老人指的李靖大声的的说:“你破的瓜,你破的瓜,你……”

  对于李靖来说,种瓜的水平是很一般,可是这吵架的水平,在这十里八乡的,他可没有怕过谁。竟然有人今天说他的是破瓜,那他还不得好好说道说道。关键那个人还污蔑自己的选瓜的水平,这可是他吃饭的本事,那还了得。那可是在想当初,自己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时候,自己就曾偷瓜无数,其中就从来没有一颗是生瓜,全都是沙甜水大的。况且,那个瓜明明是个好瓜,又哪里破了?于是,李靖再次大声的说道:“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那瓜明明是你挑的,你可不要胡乱的这么讲。另外,我的瓜都是好瓜,哪有一个是破瓜。我看你才是上上下下的都是破瓜。你们家才都是破瓜。”

  “你破的瓜,你破的瓜,你是破瓜……”

  “你是破瓜,你是破瓜。我就说你们家都是破瓜,破你们家瓜怎么了,破瓜……”

  “你破的瓜,你破的瓜,你是破瓜……”老人呢喃的,突然跌倒在地。接着从老人身后冲出无数的兵丁,将李靖围了起来……

  当晚,一顿豪华的酒宴之后,李靖便成了护城将军,官居五品之上。因为那个卖瓜的老人便是太尉杨素,天下兵马大元帅。杨素与李靖买瓜之后便中风全身瘫痪,不能动弹。他唯一会做的事便是指着李靖说道:“是你,是你……”

  其实当时杨素是奉旨倒各处去给皇帝选能人异士的,谁知道在阴差阳错间,李靖便成了杨素选的将领,而且还是他最后选择的接班人,真是造化弄人,别有的隐情就没人知道了。

  当夜,在杨素府中睡得迷迷糊糊的李靖,突然感觉到阴风阵阵袭来,房门吱吱扭扭的开了。从门外飘进一个浑身红装的年轻女子,在咿咿呀呀的吴侬软语的歌曲声中,用一根白绫,将自己挂了上房梁。只不过,挂在房梁上的那个女人,嘴里还在唱着:“红尘美景奈何天,佳人命薄欲上天……”

  李靖吓的从床上跌落到地,战战兢兢的问道:“大姐贵姓,你这是要干什么呀。活人上吊自杀,还是在女鬼装上吊来勾引我上吊,来做你的替死鬼!大姐能否给个提示,好让小子早做准备,让我可以先去买个坟地,选口上好的棺材?”

  一阵凄凄惨惨的声音从李靖头顶传来:“大哥失踪了,没有家人,心情不好,不想活了。你难道瞎了,没看到我现在还在喘气吗?我现在当然是活人,是活人上吊,不是什么勾引人的伥鬼!另外你没看到我正在上吊吗?你不帮忙就算了,你还站在那里笑话我,你还有没有人性?是不是个人了?”

  “可是大姐啊,不是我不帮忙,我确实是不敢啊,我怕我说不清楚呀!我不是笑话你,我只是有问题想要问你。”

  “好烦,连死都不让人消停!说吧,什么问题呀?我在我死之前可以回答你,不过我要是回答了,你可记得给我收尸呀!”

  “我有两个问题,一个是你为啥要掉在我的房上,这不是害我吗,你要是死了,明天我可就说不清楚了。另一个就是,你吊就吊呗,为嘛还要咿咿呀呀的唱歌,这夜深人静的,这不是在影响别人睡觉吗?关键你嗓子这么哑,唱的这么难听,我都想把自己的耳朵堵住。”

  “我老吗?你管谁叫大姐,你也不看看你脸上的褶子,你才是个老货。我今年芳华二八,正是青春美少女。哪像你,一看就像油腻的中年伙夫,让人看着就觉得讨厌。”

  “妹子啊,我觉得你刚刚关心的点不对,你首先应该说说关于你上吊的事情!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另外大哥我只是面相老,我其实也不到二十岁,我也是青春好年华。看到妹子你上吊,大哥我心里很难过,我想帮帮你,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解开你心中的苦难。其实大哥我的心今天也很不顺,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喝几杯,相互解解心烦,痛快痛快。”

  “好,前面带路,同去同去。”说罢,那个红衣女子便从空中飘然落下,只余下一根白绫还在房梁上随风飘动。

  第二天早上,在城外瓜棚里,李靖看着已经喝的人事不省的女子,幽幽的说道:“我的酒可是好酒,里面不但有地瓜干,还有高粱米,度数高,杂且不纯。你个瓜婆娘,喝了那么多,还不吃东西,喝不死你。只是可惜了我的这些酒,浪费了这么多,我还是一句话也没有问出来,我还是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真是可惜了我的好酒!”

  突然,一道似乎是来自地下的阴霾的声音冷冷的说道:“让我也尝尝你的酒,看看算什么好酒,值得你如此这般的惋惜。”

  “好,给你。”李靖随手扔出一瓶酒。

  一个巨大如山的人从阴影里走出,接住酒瓶,将里面的酒一口喝干,便骂道:“妈的,这不是隔壁王寡妇家的酒吗,味道这么酸,算什么好酒,呸。”

  “你是何人,竟然感如此评价这酒?这可是我们这里的酒中魁首,酒中霸王。”

  “老夫,燕赤霞是也。我管你是什么狗屁不如的酒中魁首,酒中霸王!我乃你面前女子的大哥,今日特来取你的狗命!”说罢,便一头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就这点酒量,还跑出来当别人的大哥,还要我的狗命,我呸!就凭你刚刚说得话,你就该死上一万次了!看你说话穷凶极恶的样子,吓死本宝宝了!”李靖看着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大汉,满脸的鄙夷。

  突然,又有几个汉子从房间的阴影里慢慢的走出来,一起看着李靖,发出了鹰隼般的笑声,好让人感到好生害怕……

第4章再人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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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不断冲进产房的医生,王启年木讷的瘫坐在椅子上,眼睛呆滞的看着挂在产房门上方的时钟,时钟“滴答、滴答、滴答……”一格一格的走着,凝固在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可怕,嘴上有口水在慢慢的滴落。他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幻觉,看到的全是假象。他好希望面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都是他的臆想……

  伴随着产房里嘹亮有力的婴儿哭声,一个医生模样的中年男子慢慢走到王启年的面前,低沉的说道:“同志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抢救了,您爱人的出血量实在太大了,我们尽力了。我们只能保住孩子,您爱人李芳同志,已经于凌晨12时45分离开了,希望您节哀保重。她是因为正常分娩引起的大出血,虽然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很少,但在李芳同志的身上很不幸的出现了,她是因为这个情况去世的。我们已经尽力抢救了,但她的出血量确实是太大了,我们没有办法了……”

  看着走远的医生,王启年嘴角一咧,干咳两声,呜咽起来。那呜咽声像是雨声渐渐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干嚎了起来。与此同时,婴儿的哭声确是越来越弱,渐渐地变得无声。

  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雷声越来越响。在一道道的闪电的映射下,王启年的脸变得越来越暗,越来越可怕。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过从天空划过,王启年终于瘫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雨一直下,下了七天七夜,直到李芳出殡的那天上午才停了下来。

  一口被漆成土黄色的松木棺材,由王启年和他的两个兄弟、他的小舅子,缓慢的抬着松木棺材,慢慢的放进了早已挖好的墓穴里。

  看着亲人们将黄土轻轻用铁锹填入土坑,将棺材掩埋,王启年不由的哽咽了起来,呜呜的哭了出来。

  这时,一旁的大哥王启明小声的说道:“现在不要哭,不要耽误了弟妹上路的好时辰,想哭的话,晚上回家自己好好哭,真正的悲痛不是哭给外人看的我。你看看这老天爷的天气,估计马上就又要下雨了。得赶快进行仪式,要不墓穴就进水了,要是把棺材给淹了,那可就麻烦了。”

  看着大哥指挥着大家赶快将墓穴的土坑填平,用砖起了一个馒头状的墓,并在目前立好墓碑。王启年泣不成声对着大家拱手致谢,谢谢大家的帮忙。

  倾盆大雨在大家离开墓地不久,便又一次下了起来。

  看着大雨形成的满天水幕,岳母对王启年说道:“你看看这天气,这雨下的时间就像是老天爷故意安排好的一样。李芳真是个不愿意打扰别人的人,是个好孩子,为了不让我们被雨淋湿,她下葬的时间刚刚好。为了我们,她把老天爷都感动了。”

  王启年哽咽说道:“是啊,李芳是个很为别人着想的人,能不打扰到别人,就尽量不去打扰到。是一个好人,我希望她一路走好,到了那边就不用再遭受这样的磨难了。您和岳父也要多保重身体。”

  岳母满眼氤氲道:“小芳的后事啊也基本办的差不多了。你岳父这俩天过度悲痛旧病复发,连床也起不来了。连李芳的名字都不能提呀,一提就泣不成声啊,这么多年的硬汉一下子说倒下就倒下了。哎,人啊,这辈子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为什么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为了什么走。”

  王启年赶快答道:“是我做的不好,小芳和我一起委屈她了,二老也受累的了。”

  岳母道:“不,不是你的错,是那孩子命不好。本来这生个大胖小子,多好啊,如今她却没能看到,成了这样?唉……”

  看着不停叹气的岳母,王启年默默说道:“妈,李芳不在了,以后我就是爸妈亲儿子,这孩子我一定好好养大,李芳在天有灵,也会好好保佑他的。”

  岳母说道:“好好好,有你这句话就好。不过,现在你一个大男人,带孩子时候有许多不便之处,孩子我们可以先给你带着,等到你日后安顿好一切,再过来接孩子。”

  王启年哭着对着岳母说道:“岳母费心了,我……”

  岳母打断了王启年的话:“都是一家人……”

  这时,王启年的母亲也回来了,进门时略听见一二,便道:“孩子就先让亲家母看着吧,不过孩子也是我们王家的孩子,我们两家就轮换着看吧,这样我们也都不累,孩子将来对我们都亲。”

  王启年突然哽咽,哭着说不出话来,只是这哭声的远不像一个男人的样子。

  孩子被岳母带走了,王启年回到了家中,看着冷冰冰的家里,看着正房炕边墙上悬挂着的,自己与李芳的结婚合影,看着照片中李芳的笑容,王启年突然取下装着照片的镜框,用力的摔到地上。“砰”的一声,发出巨大的响声,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显得更加的突兀。满地的碎玻璃像一个个破碎的脸,有些不知所措的张望着外面的世间。

  隔壁栓柱突然听玻璃破碎的声音,他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女子,埋怨的说道:“你不是说老王的妻子没什么问题吗?你看看老王现在的样子,都开始砸东西了,都开始发泄情绪了。我直到现在都不敢告诉他,你是我女友。要不我们以后怎么见面,都是邻里邻居的,见面的时候多尴尬。”原来这女子就是那天在妇幼保健院的王护士长。

  “我当时看的确实是没什么问题啊,血都已经止住了。”

  “那最后人怎么没有了?还不是有问题?”

  “你可要搞清楚,人是在医院没的。反正经我手的时候人可是好好的。”

  “那最后的结果呢,你说说最后的结果?”

  “当时,我还不是因为看着是你,是你栓柱送过来,所以我才让你们去医院的!我那么做还不是为了保险起见吗!这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总会有意外的。当时李芳的情况确实是有些不太好,我觉得医院更加可靠,至少比我们那里更可靠,所以我才让你们去医院的。”

  “可靠,可靠,可靠个屁,可靠还那样,我看还是你这里有问题!”

  王护士长看着栓柱,脸上渐有怒色:“我只是一个护士,我又不是医生,这事要怨也怨不到我头上,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栓柱看那女人开始愤怒了,连忙陪着小心说道:“我这不是怨你,我这不是看着眼前的老王可怜吗?再说了,你,我还不知道,我怎么能怨你呢,我也只是有些可怜他。”

  看着服软的栓柱,王护士长心头一软,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其实,李芳如果不是去医院的话,就在我们那里生的话,估计死不了的。”

  栓柱连忙捂住王护士长的嘴,小声的问道:“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可不要乱说话,这万一让老王听见,说不定又是一条人命。”

  王护士长小声的说道:“本来很正常的顺产,不过剪脐带的时候,那个医生给剪错了,把李芳的子宫给剪下来了。”

  “什么,这是什么医生,瞎了吧。”

  “我也是听当天的值班的护士说的,当天的医生都出去学习了,是值班的副院长给剪的。”

  栓柱听完王护士长的话,小心的问道:“革委会主任的儿子?赵有亮?他以前不是个鞋匠么?他怎么敢去做手术?”

  王护士长郑重的点了点头。

  栓柱看着王护士长,再次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事情你就烂在肚子里,同任何人都不要提,那些人咱也惹不起,老王也惹不起,你知我知就行了,这也是为老王好。我看那天老王在医院里,眼睛都红了,看他当时,找谁都想玩命!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孩子,孩子还那么小,希望他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另外,即使他以后知道了,我也希望不是从我们这里传出去的。人都已经死了,做了又还能怎样?人又不会死而复生……”

  没了老婆,孩子又不用自己管的王启年,生活的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混乱而毫无目的。

  从王启年家到他的单位,基本上是,两点一线。骑着自行车,一直向前,只要经过一家变电所就到了。可是如今的王启年,会一直骑着,经常就不知道走到哪里了,经常需要别人的提醒,才会恍然大悟,自己已经超过单位很远了。于是还得往回骑车,可是又常常骑回到变电所里,他自己也感觉很是无奈。

  上班工作的时候,王启年到很是卖力。炒菜炒的油光漫天,火光四射,如火龙飞舞一般,看得让人很是害怕,怕他连自己也给烧了,顺便在烧着什么别的东西。

  下班后王启年从不回自己家,经常是大哥家,二哥家,或者父母家到处流窜。到了他们家,便随便找个地方,也不吃饭,倒在那里就睡,也不管亲人们或担忧、或越来越嫌弃的眼光。

  父亲看着如此颓废的儿子,有些责怪道:“儿子啊,你不能总是这样啊。这夫妻啊,就是这样,谁都可能先走这一步。死了的还会有些念想,那些还活着的就让人讨厌了,就像我的那个前妻。虽然李芳她这次走的有些突然,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啊。国家培养你多年,你不能为国家的建设填砖加瓦,可也不能抽瓦呀!***说过为人民服务……”

  想着唱戏出身的父亲,想着父亲在文革期间的遭遇,想着父亲每次教育自己所说的相同的话,王启年的郁闷烦躁一下涌向心头,将头埋入枕头,假装睡觉,直至似乎沉沉睡去。

  母亲看着装睡的王启年,担心的说道:“孩子你可不能这样,你现在也已经是有孩子的人,那个孩子还那么小,不管怎样,你也还是得负起责任来。你每天这么浑浑噩噩的,那孩子长大后可怎么办。你是孩子的榜样,你得重新振作起来。想我当年,兵荒马乱的拉扯你们三个兄弟,那可有多么的不容易……”

  听着母亲又一次开始回忆她的那激情燃烧的岁月,想着青衣出身的母亲,想着她每次说的如同发生在戏曲故事里的往事,是她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谁又能知道,谁又能真正明白呢?王启年更加烦躁的将自己的头埋了起来。

  大哥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声的说道:“三弟啊,你可不能这样。你还有大把年纪,不能这么挥霍。你可以多看看书,提高自身的修养。我听说国家马上就要重新开始高考了,你可以再学学,说不定还能做个大学生,那该多好……”

  王启年想着自己就是看不下书,才学的厨子。再说学习有什么好,大哥你还不是现在矿山开石头,做苦力。你念得中专又有什么用?

  二哥看着还是没有反应的王启年,有些埋怨的说道:“启年啊,也不是二哥埋怨你。这弟妹是走了,可是这人生不是还得继续吗。想想二哥我,当年受了多大的罪。我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来,我感觉我都已经死了。我所受的打击有多大,最后我还不是都挺了过来了吗?这人啊,就没有受不了的罪,有时候你只要眼睛一闭一睁,那事情就过去了。否极泰来,也许吧,你的新的生活才又开始,我决定把你现在对生活的态度写到我的新剧本里,作为一个反面教材。另外最近啊,你二嫂也有些孕期反应,估计也快生了……”

  王启年想着二哥这些年所写的东西,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生活的现实,就是一些马屁文章。什么把自己写进剧本,你分明就是个怕老婆的二货儿!另外你老婆现才三四个月,你这时生的话,那根本就不是生,那是他娘的流产。

  王启年越想,越是感觉自己很烦乱,看来这家里以后是不能回了,本来是想解解心烦,可是现在倒好,感觉越来越闹心。看来自己得重新再找避难的场所了。自己不愿回家的原因,其实就是害怕自己回家,害怕自己一个人的孤独寂寞,害怕自己想不应该想的事,然后,做些什么不应该做的事。

  自那天以后,王启年每天基本上都在单位度过了。白天正常工作,晚上下班后,待在单位的食堂值班当后勤,干各种杂事,打扫卫生。最后等所有的人离开后,自己找些剩饭,独自一人开始喝酒。喝多后便随便找几个板凳,拼个长条,便可以睡上一晚。开始的时候,单位的领导还劝过他,希望他不要这么颓废,后来发现他这样也不耽误本职工作还可以免费加班收拾清扫,最后也就不管了。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王启年发现自己的酒量渐长,还觉得在自己单位喝不好,吃的也不痛快。于是便在单位的附近,找了家个体小酒馆,每天下班后照旧开始喝酒,常常喝到后半夜之后,才又回到单位睡觉。

  这个小饭馆是个东北女人开的,只是提供一些简单的午饭和晚饭,给那些吃烦了单位食堂伙食的钢厂职工们解馋的。由于钢厂是三班倒的工作,所以这饭馆每天会开到很晚。而且这个女人确实有几道拿手菜,做的连厨师出身的王启年都觉得不错,于是一来二去,便经常来换换口味。

  也不知是否伤心的男子格外会吸引人,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那个饭馆的女子,竟然在三个月后就同意嫁给王启年,准备做孩子的后妈了。

  单位里的人开始流言蜚语,每天流传着不同版本的王启年的风流故事,故事不乏人们各种丰富惊人的想象。当然王启年每次听到这些传闻,也常常乐的前仰后合,顺便再加上些更劲爆的情节,让人们不由的再添油加醋……

  这一年很快的过去了,这一年国家发生了很多的大事,对每个人都影响深远,国家的气象也焕然一新。还发生了一些只是针对于个人的影响程度各有不同的事情,例如大家都长了工资,知识分子也不再被称为臭老九,人们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真实了。

  年底的时候,王启年同那个叫做赵绣花的东北女人真的结了婚,并且把和李芳生的那个孩子也接回了家。

  只是回来的不只是那个孩子,跟着那个孩子一起回来的还有那只羊,每天在院子里“咩咩”的叫着,吵的同样是新婚燕尔的栓柱和王护士长很是心烦。可是那是只母羊,是那个孩子的奶妈,那可是谁都不能代替的,也是谁也惹不起的……

第5章李靖的秘密生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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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那四个汉子,狞笑着走到李靖面前,其中一个穿着破烂书生服的人,指着李靖的鼻子骂到:“好你个看瓜的灰皮,怎么回事?说不见就不见,说消失就消失,也不跟兄弟们打声招呼。我们几个还以为你是遇到了什么事呢!结果我们发现你竟然还有时间勾搭小婆娘,却忘了我等兄弟?难道这是老婆娶过门,兄弟扔上房?还是妻子如手足,兄弟如衣服!衣服还是几件虫吃鼠咬,破皮烂袄的衣服。!”

  另一个穿小吏衣服的青年后生笑着说道:“老李估计是怂了,前天喝怕了,所以今天才没去。怎么了,根那个女的没有谈妥,把人麻翻了,你这是准备霸王硬上弓呀!还是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是准备包包子还是煮馄饨啊?我看这婆娘模样还是挺不错的,是不是你准备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需不需要我等兄弟给你把把风,或者观摩和学习一下?

  另外一个穿着破烂和尚衣服的青年说道:“哎哎哎,别及,李施主,放下屠刀,才能立地成佛,善哉,善哉。切不可为了一时之冲动,动了杀念,放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佛慈悲!要不然,施主过来杀我吧,用我的肉身布施给施主,希望可以化解施主你心中的欲念,也如我佛所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李靖看见是他们四个混蛋,提到嗓子眼的心才一瞬放了回去,嘴里还是笑骂道:“吓死我了,我去,刚刚给我吓得,差点尿了裤子。现在还是满手汗,原来是你们几个混蛋,今天怎么想起到我这瓜棚里?”说罢,小眼儿左右一撇,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的状况。

  那书生一下子跳到李靖面前,愤怒的说道:“哈呀,给我装,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欠我们的赌债什么时候还啊?我们今天就是来讨债的!快快快,还钱!还钱!”

  李靖看着愤怒的书生,也是有些恼火,不由分说的从衣服里掏出几个铜钱来,一把拍在书生手中,骂到:“好你个李火,我只欠你一文钱,现在我还你七文,我够意思吧!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好像我欠你多少钱似的。大哥呀……以咱兄弟之间的交情,就这一文钱,还至于你如此这般?我那天一定是失心疯了,要不怎么会向你二货借钱!”

  只见李火嘟囔道:“一文钱还是一文钱呢!有本事你别借啊!再说一文钱不少了,再添九文,就可以买一个猪头了……”

  “什么,你才是猪头,你们全家都是猪头!你不要看老子没文化,老子可是骂人的高手,老子知道什么是指桑骂槐!你会缺一文钱?你家的钱多到你都数不清,你会缺钱?哼,你就是个吝啬鬼,你家从里到外都是吝啬鬼,尤其是你!气死老子了!”

  “你看你,谁说你是猪头了!哥们不是这几天有人找我借钱吗?我不得装作有些手紧啊?怎么样,哥们像不像个吝啬鬼,刚才演的带劲不?是不是连你也入戏了?哈哈哈,你们看看,连老李头都信了啊……我这演技,成了!”说罢,把那几文钱小心的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旁边的小吏忙接着说道:“你这吝啬鬼根本就是本色出演,那就是演你自己,还吹什么演技,你平时不一直是那样嘛。我还纳闷呢,咱找老李,不是说看他近来如何,怎么变成债主讨债的戏码了!再说了,你个吝啬鬼!从里到外的吝啬鬼!还用演嘛!”

  李靖指着那个和尚大声说道:“你这卖货的和尚,不在家里看店,跑到这里干什么,我又不会买你的货,你来我这里干什么?难到是又缺人帮你装神弄鬼了,过来找我充数?去去去,老子可不干了!老子没空!”

  和尚看着李靖,“啧啧啧”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你?就你?我要是用你,我还不得饿死?再说我这里的几个人,哪个演起来不比你出色,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我根本就不需要你这样的。哎,罪过,罪过!贫僧有犯了嗔戒了,善哉,善哉。贫僧确实是对施主没有动过一丝一毫的用人之念,施主本事太大,价码太高,贫僧实在也是用不起啊!”

  “诶,那你们来找我干什么?我这儿又不管饭?难道又是打牌人手不够?不对啊,打马吊的话,你们已经四个人了,不缺人啊!”

  和尚看着李靖幽幽的说道:“出家人慈悲为怀,贫僧素怀拯救苍生之念,看不得那生活于这尘世之中的芸芸众生,活的如此疾苦。贫僧欲用我浑身的血肉,来解救这众生苦难。有道是谁不入地狱我入地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佛慈悲,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啊……诶诶诶,不要,不要打人!施主你打人是不对的,你这样做是犯了嗔戒的。佛祖曾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哎呀,疼死贫僧了……”

  李靖嫌弃的把还在滔滔不绝说着废话的和尚一脚踢开,然后对着那个小吏模样的男子说道:“和尚现在废话越来越多了,我不都知道他到底要说些什么!你给我说个实话,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几个到底怎么了?难道是真的想我了?”“我怎么那么不信啊?!”

  那个小吏模样的男子先把倒在地上装死的和尚扶起来,然后左右看看,小心翼翼的说道:“想你个屁!你这里确实是没事,这里安全吗?你确定没有被什么人做了什么手脚?你不是别人伪装的吧?你没带什么面具吧?你是李靖是吧?知道我的小名吗?”

  “小房子,我没事,我当然没事,我这个瓜棚里能有什么事?我就是个卖瓜的,谁会伪装我李靖?那不是成了损人不利己了,白开心了吗?放一万个心吧,一点儿的事情都没有!”

  那个小吏还是紧张的四处仔细的检查了半天,才再次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还是小心点吧!因为我们需要面对的人很危险也很麻烦,咱哥们谁都惹不起!其实我今天上午看见你了,我看见你被抓走了。从我当时看到的状况推断,你应该是惹上麻烦了,而且是大麻烦,通天的大麻烦。”

  李靖点了点头,苦笑着说道:“是啊,是个大麻烦,很大很大的麻烦。”

  那个小吏看着李靖继续说道:“当时抓你的士兵,我看他们穿的衣服是属于大内皇家的。而且当时还有人听到,说你破了别人的瓜,难道你真的勾引了皇宫里的人,把人家嘿嘿了?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本事呢!跟哪个妃子还是公主有染,说出来让哥们几个乐呵乐呵。要不然也传授哥们儿们些经验,好让我们几个也乐呵乐呵……你看道士同和尚还是童子呢!”“行行行,李火你别看我,我知道你也是!你就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喜欢王寡妇你讲去呀!反正她已经嫁了四次了,也不在乎多你的这一次!”

  李靖再次苦笑到:“我自己就是一个卖瓜的,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卖瓜种瓜,我那有什么时间和精力去做那些无聊的事情?大瓜农没有立业,何以成家!我只是不小心被他们给摆了一道,利用了我的无知。只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我这样的一个小人物?我既没有本事,又没有靠山!这么的弄我,也不知道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是什么?”

  那小吏疑惑道:“难道真的没有破谁的瓜吗?真的和那什么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我也是刚刚知道所谓破什么的瓜竟然还有那方面的意思,破谁的瓜就是破谁的身,竟然还是破女人的身。哎,我还是读书太少,被他们在文字上搞了鬼,非说是我破的瓜。他们把我抓住,竟然没有惩罚我,反而请我喝酒,听我在酒桌上胡说八道,他们好像还挺高兴的!可是最让人奇怪的事,他们最后竟然还把我给捧的那么高,让我做了一个什么将军,官居五品。这里面的情节太过诡异了,简直就像是一场骗局。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是我所不知道的。所以我们得好好议议,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从这个陷阱里脱身。尤其是小房子,你办法多,心思缜密,可得给我仔细想想对策。我现在有些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个书生插嘴道:“读书少,可以跟我学。子曰:学而时习之,可以为师矣,一日而三省吾身……”

  小吏连忙打断书生的话,接着说道:“我就是发现你情况不好,所以才把哥几个弟兄都叫过来,看看怎么帮你的忙。本来是想在你的瓜棚里商量一下,几个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卖力,看看能怎么帮你的忙。哪知道我们刚刚一到,便发现你已经回来了,还放倒一个高手。怎么样,你没事了?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李靖苦笑着说道:“怎么会没事,我的事情很麻烦,咱们几个得好好商量一下。这样吧,晚上到王寡妇家,我们好好喝一顿,顺道商量一下对策,弄不好这次估计我得跑路了,白白浪费了我这十几年的光阴和我这几十亩的好地了。我这里先谢过各位了,多谢大家对我不离不弃,大难临头还特地跑来帮我想办法。”

  那几个人看着李靖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忙答应着,离开了瓜棚。走在最后的那道士,悄悄地在李靖耳边说道:“那个女子估计已经醒来了,她和你一样,都是绝顶高手,应该功夫不在你之下,你还是小心为上……”

  看着离开的几个人,李靖对着趴在桌上的那个女子,试探着问道:“大姐醒了,怎么样,头还疼吗?心情好了点没?还想不想上吊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家?要是你家就在杨大人府上,那我可真是送不了,你得自己回去!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准备跑路了,你我将来山水有相逢,再见面时表现的互不认识也确实是不太好,我们毕竟把酒言欢过,相谈还算融洽!”

  只见那个女子,缓缓的抬起头,瞪着红红的眼睛,略带哭腔的说道:“你是谁,这又是哪里,你把我怎么了?你我把什么欢了?我们难道已经做了……?难道这还是我在梦里面梦到的场景?对了,我们认识吗?难道我们就像传说中的一见倾心,一见钟情我们便……可是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啊!难道我中了你的春药,你来了个霸王硬上弓,想生米煮成熟饭!”

  李靖看着那个女人,无奈的说道:“大姐,不!女侠!您老人家已经醒了,没有在做梦。另外,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我们可是清白的,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尤其是我,那更是无辜可怜的,我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受害者。昨天夜里,分明是你吊在我睡觉的房顶上,给我上演一出女鬼寻找替身的大戏。差点没把我吓死,我当时好说歹说才把你给劝下来,不再上吊。我这不是还摆了一桌好酒好菜,听你讲了讲心烦事,给你压压惊。怎么样,现在心情好点了吧!”

  那个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确实是这样?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你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做吗?你居然真的什么都没做?你竟然真的忍得住?你真的还是个男人?还是你已经净身做了太监?我难道就这么的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吗?”

  李靖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的确什么都没有做,我们只是喝了点小酒,说了些闲话。我们之间的清白,日月可鉴。”

  那个女子似乎有些愤怒,脸色变的苍白起来,大声的说道:“你确定什么都没做?我这样的一个美女坐在你身旁,你只会喝酒?那你刚才说的看什么瓜破谁的瓜,到底是破了谁的瓜?难道是我旁边的这个大哥?你跟他破的瓜,没想到你这样的一表子人才,竟然喜欢这个调调,你好恶心,好让人失望。我不想活了,我想死。我是被你们恶心死的……”

  李靖听完那个女子的话,愤怒的将脚边的一颗西瓜一脚踢碎,大声的喊道:“老子我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我怎么就跟破什么瓜的事扯上关系分不开了。我说的破什么瓜的事儿就是你现在看到的破了的瓜,根本就不是你自己以为的那种破谁的瓜。破她老娘的破瓜,气死老子了这破什么瓜的破事儿。我这清清白白的一生,就毁在这瓜上了!老天爷啊,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做瓜农了!”

  那个女子冷笑着说道:“怎么了,让我说到痛处了,有点恼羞成怒了。破了老娘的瓜,你还好像吃了多大的亏似的。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吃亏的是老娘!老娘这守了二十多年的娇滴滴白花花的身子,让你这样的一个人,一个普通人给破了瓜了。你还很委屈是吧?”说罢,一掌把桌子拍的粉碎。

  只听得“哎哟”一声,那个刚刚醉倒趴在桌上的男子,也随着桌子的粉碎直挺挺的站立了起来。

  李靖看了看那个女子突然惊讶表情,道:“咦?张哥是你,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现在应该在府上给太尉喂马吗?这么会有时间来到这里呢?”

  那个男子看着李靖和那个女子,冷冷地说道:“喂马那是我的兼职,我真正的身份是一个杀手。我是大人派来是来杀人的,来杀你们两个的。你们两个一起上路,互相还有个照应。”

  那个女子惊讶的说道:“大哥,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会这样说话。我们以前不是亲如兄妹吗?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那个男子看着红佛女满脸阴沉的说道:“我这是奉命行事,不得不做。这个李靖,昨天卖瓜的时候胡说八道,说他把太尉大人的爱妾破了瓜,将太尉大人气的气血冲顶,瘫痪在床,从此不醒人事。你说不该杀吗?而且他做的事情,让太尉还有苦说不出,太尉能告诉大家他自己瘫痪的原因竟然真是只是因为一个破了的瓜,所以太尉只能咽下苦果,还让他做了大将军。让他一个瓜农,一步登天。你说该不该杀。第二,他竟然在逃走的时候,将太尉最为心爱的女儿红佛女偷偷带走,你说可气不可气。士可杀不可辱,太尉已经快疯了,所以派我来杀他,顺道带你回去。要是你不回去的话,你也就同他一起去了吧!怎么样,你决定了吗?你准备回去还是去死?”

  红佛女转头看了看李靖,似乎暗暗下定了决心说:“我做了一个深思熟虑的决定,我,红拂女,决定同李靖一起!”

  李靖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大姐啊,你谁呀?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可是清白的!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再说太尉的事情,我可以去解释,我们就是因为对于某个词语的真正的意思,理解不同罢了。根本就没有他想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没有破谁的瓜的事儿,没有破太尉爱妾的瓜。我同红佛女清清白白,毫无瓜葛。而且我同任何和太尉大人有关的女人,都没有任何瓜葛。”

  那个男子冷冷的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太尉不知道,也不会想知道。你对太尉做的那些事,我可以不管,可是你竟然勾引了红佛女。你知道红佛女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不是破什么瓜的事儿吗?怎么又扯到了红佛女的身上?谁是红佛女?她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红佛女,她是我们整个太尉府的女神,我们的梦中的情人。我们这些人就是因为她,我们才到了太尉府的。如果没有了她,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都是因为你,让我们所有人的心中美梦全都破灭了。你这个衣冠禽兽,十恶不赦的败类,你必须死!我今天非要把你大卸八块才能解心头之恨。”

  李靖迟疑的问道:“你?还你们?你是说还有很多人喜欢这娘儿们?你们还派了其他人来杀我?”

  “哼,我们府上,只要是公的,没有一个不喜欢爱慕红佛女的,即使是太尉大人,也是一样。所以,在知道你把红佛女拐骗走了之后,我们群情激愤,恨不得立马宰了你。据我知道的就有不下好几拨人来杀死你,我们太尉府至少出动了三拨人追杀你,哼!你就等着受死吧!”

  红佛女惊道:“难道是出动不动如山,他们三组都出来。”

  那个男子笑着说道:“是的,我们三组都出来了。”

  红佛女说道:“可是大哥啊!你不是马夫吗?还太尉的贴身马夫?贴身,你怎么还跑这儿来了!”

  “那不是我隐藏的身份嘛,其实我是不动如山的不动。哈哈,诶诶,那个李靖,不要往门口蹭了啊,赶快到我身边来,让我打死,我好回去交差。”

  已经透透溜到门口的李靖转头看着红佛女,讨好的说道:“大姐,你就行行好吧!我们两个真不合适,您行行好,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红佛女腮帮子气的鼓鼓的愤怒说道:“你!破了瓜就不承认了,是吧!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李靖看了看红佛女,委屈说道:“大姐啊,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讲啊,像您这样神仙一样的人物,我可惹不起!我不过就是个种瓜的瓜农啊!大姐,您的地位太高,我真高攀不起。我是瓜农,我只喜欢瓜妹子,嘿嘿。”

  红佛女愤怒的冷冷说道:“你昨天在太尉酒席上不是说你是凉州刺史韩擒虎的外甥吗?你怎么可能只是一个瓜农?”

  “我那不是酒后胡说八道吗?我说我是凉州刺史韩擒虎外甥,可是他不一定认啊!”

  红佛女看着李靖,看着他满是谄媚的笑脸,转身对着那个杀手男子说道:“我跟你回去,你放过他吧!我还以为遇到了一个绝世英雄,谁知道就是一个泼皮无赖。别脏了你的手,走吧!”

  那个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回去可以,不过他必须死!”

  李靖听了那个男子的话后,有些凄惨的对红佛女笑了笑,然后对着红佛女说道:“多谢姑娘抬爱,我本就是一个无能之辈,奈何造化弄人啊!”

  李靖转身到满了杯酒,单手递给了那个男子道:“能否与大哥共饮一杯,希望大哥下手的时候给我个痛快,让我走的舒服些。”另一只手则拿着满满一酒杯酒一饮而尽,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道:“好酒,好酒!”

  只见对面的男子冷哼一声!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便“扑通”的一声跌倒在地。

  看着躺在地上的那汉子,李靖冷冷的说道:“切,就这点智商和酒量,还敢出来做杀手,真是早死早超生去吧!”

  李靖整理了一下衣服,直起了身体,看了看红佛女,大声道:“我本名李靖,凉州刺史韩擒虎外甥,多谢姑娘抬爱,李某受之有愧。”

  红佛女:“……”

  李靖转头对着漆黑的夜大声的喊道:“我确实不只是瓜农,我只是再等买瓜的人……”

  第二天一早,看着瓜地里立着的两块墓碑,李靖对着红佛女笑着说道:“姑娘,你确实是已经决定跟我一起吗?我们这次可是凶多吉少,九死一生,几乎就没有回来的可能,你确定要同我一起去?”

  红佛看着李靖,脸上浮起一片羞红,略带不满的娇嗔道:“我昨夜与你一同离开太尉府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了,我要一生一世跟着你。生则同室,死则同穴!”

  李靖听了红佛女的话,再次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那我们就好好努力一把,争取死中求活!”说罢,李靖指着面前的墓碑,笑着说道:“我们两个今天就在这自己的墓碑前拜了天地,好不负姑娘对李靖的情谊。”

  红佛女看着面前的两个墓碑,看着上面的名字,不由的脸色一红,满是娇羞的说道:“我这些卑贱一样的身份,有些对不起相公了。希望相公将来对奴家好一些,奴家也一定会好好的对待相公,希望同相公一起相敬如宾,白头偕老。至于拜天地的事情,奴家还得等到奴家哥哥来了后,才能与相公一起。不知相公能否同意。”

  李靖笑着答道:“那也好,我们现在就去那龙潭虎穴,等我们日后出来,再拜天地不迟。不过,要在自己的墓碑前,拜天地确实是有些败兴!”说罢,指着并排在一起的两个墓碑,继续说道:“今天我李靖与红佛女的墓穴,已经并排的安放于此,将来我们若有三长两短,也能够将这二空墓合一,生则同室,死则同穴。”

  红佛女看着意气风发的李靖,满脸的妩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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