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夹缝里有一块金属片,杨天也没有多想,侧着身将胳膊伸了进去,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刚好夹住了。
“好凉!”
也不知道这金属片是什么材质,如今正是盛夏,却比冰块还要凉,刚一碰触到就刺激的他整个右手都麻了,等夹出来低头仔细一看,不由得惊咦一声。
金属片的两面密布着深蓝色的纹路,还闪烁着浅淡的幽光,仿佛是一件艺术品,又好似是某种高科技磁卡、芯片,有一种很奇特的美感,一瞬间就将他的目光深深的吸引住了。
“这是……”
他不认得这是什么,从未见过。
也让他没想到的是,这金属片的边缘格外的锋利,一个不注意直接划破了他的手掌心,殷红的血珠顺着伤口争先恐后的挤了出来,就好像要逃脱束缚牢笼一样……
给武道馆做完了大扫除,何玲玲上楼与杨德俞说话请教武学去了,葛浩和秦玉风坐在演武厅休息,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不顺眼,嘴巴上相互贬低。
突然,外面传来‘啊’的一声惊呼,接着是噗通一声响。
两个人起身就跑到了外面,正见到杨天狼狈的趴在地上。
葛浩抬头看了一眼牌匾,又看眼杨天,一手搭在肚子上,噗嗤笑了起来:“哈哈,我说小天,你好歹也跟着师父他老人家学了两三年的武了,怎么还从上面掉下来摔了个狗啃屎,也太丢师父他老人家的脸面了,秦玉风,还不把人扶起来,没摔坏吧。”
没等秦玉风伸手搀扶,杨天用右手手掌在地面一拍,人就立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面色发白,无比慌张的说道:“我的手掌心划破了,而且还……”
“嗨,小天,你怎么比我还矫情啊,练武之人,受伤流血都是经常的事,更何况就是手掌心割破了,算什么事啊,还值得大惊小叫的,是不是个爷们,呵呵。”秦玉风娇笑一声,抬起手在面前扇了一下,很嫌弃的样子,也很妩媚。
“不是那样的,你们自己看,哎,我真是说不清楚了……”杨天急急忙忙抬起了右手,将掌心给对面两人看。
葛浩和秦玉风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你们没看到吗?那个东西……”话说到一半,杨天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心,眼神发直。
“怎么会这样?!”
刚刚明明被划破了的,而且就在血流出来后,那个奇怪的金属片飞快的融化了,变成了水银一样的液体顺着伤口钻了进去,正是因为这突然的变故,让他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这才心里一慌从上面摔了下来。
可伤口怎么没了?一点血迹和疤痕都没有留下,就连他自己都看不出掌心划伤过。一时间,杨天彻底的安静了,脑袋里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刚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幻觉?
见到杨天没什么事,葛浩和秦玉风又接着刚才的茬吵了起来。
“今天我非让你知道谁是这杨家武道馆的大师兄!”
“好啊,小爷我从小就喜欢打篮球,今天就用师父教我的柳叶棉丝掌拍肉球。”
“哼,我也破例一次,还从没用过拳头打娘们。”
两人火气都上来了,打定主意要一较高下,分出个高低,走过去后一人拉着一条胳膊将杨天架到了演武厅里,按在了靠墙边的椅子上。
“就不劳烦师父他老人家了,他老人家也不会喜欢我俩打斗,小天,今天就由你来做个见证!”
坐在了椅子上后,杨天才如梦初醒,从恍惚的状态中一点点恢复过来,当抬起头看过去,就见到葛浩和秦玉风已经拉开了架势,要斗在一起。
“诶,你们别打啊!”
话刚出口,可已经晚了,两人已经同时出手,战在了一起!
葛浩身体肥壮,最拿手的就是的九品武学虎式短拳,在去年年末就已经小成,虽然还没有大成,但施展起来双拳猛起硬落,短快密集,引起的劲风呼呼作响,好似虎啸般。
再看秦玉风,以同样小成的九品武学柳叶棉丝掌应对,虽不如虎式短拳刚猛,可力量绵绵不绝,如风吹弱柳,暗藏柔力,任凭葛浩双拳力道再大,也全都卸掉。
靠墙边的杨天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两人都比他厉害很多,战力虽然都没有达到一百,可应该也有七八十了。
可是下一瞬,他的神色就变了,就像是见了鬼!
他双眼视线里突然出现了奇怪的虚影,就好像是两块透明的电子屏,分别显示出了一矮胖一高瘦两个人形轮廓。
这两个影子不断的辗转腾挪,打拳击掌,赫然是正在捉对打斗的葛浩和秦玉风二人!
仿佛,还有若有若无的滴滴声。
滴滴!
滴滴!
伴随着声音,在两块虚幻屏幕的两侧快速的罗列出了一连串的信息流:
“虎式短拳:九品武学。
进度:百分之四十七。
瑕疵一:起手式短打角度偏斜十二度,致使力量外泄。
瑕疵二:肘击速度比标准值慢零点零三秒。
瑕疵三:右脚力量……
*
*
瑕疵二十一:体重超标百分之二百三十。”
再看另一串信息!
“柳叶棉丝掌:九品武学。
进度:百分之四十四。
瑕疵一:此掌法须刚柔并济,柔有余而刚不足。
瑕疵二:左掌力量偏弱,疑似有伤。
瑕疵三:……
*
*
瑕疵十八:下盘根基稳定度低于标准值百分之十七。”
轰!
杨天的大脑里像是有一颗核弹炸开了,整个人都无法思考了,彻底的被眼睛里呈现出的这一切惊的,看着那一串串的信息,都忘了喘气,憋的脸都紫了。
恰在这时,何玲玲回到了演武厅,当见到打斗,急的直跺脚,在一旁劝到:“怎么打起来了,快住手。”
“他们会伤到的,得去拉开他们。”何玲玲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杨天说。
当何玲玲凑上前去的时候,杨天这才稍微回过神来:“玲玲,你别过去,小心,会伤到你……”
葛浩和秦玉风的打斗正是激烈的时候,拳脚无眼,而何玲玲武学平平,怎么可能拉的开。
“都别打了。”何玲玲伸手去阻拦二人。
杨天也大步走上前去。
“哎呦”。何玲玲抓住了葛浩和秦玉风的手腕,可自己也被撞的跌坐了下去。
打斗的两人也停了手。
“诶,玲玲,你这是做什么,有没有伤到你?”葛浩停了手后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关切的将何玲玲扶了起来。
“我怕你们两个人受伤。”何玲玲站了起来。
秦玉风也气喘吁吁:“我和他闹着玩了,不会伤了他的。”
葛浩哼了声:“玲师妹担心的是我伤到你!”
“好了,就别吵吵了,把我爷爷引下来,你俩都得挨罚。”见到三个人都没伤到,杨天也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他看到自己视线里的三块虚拟屏幕正在消失。
除了葛浩和秦玉风的,又多出来了一块,他只来得及看了一眼,上面的人影轮廓是个女子,但具体的信息还没来得及看就没了。
虽然此时杨天还无法理解这一切,可也猜到第三块虚拟屏幕是为何玲玲显示的。
天色已经不早了,三个人没有再继续逗留,打了招呼后就脚前脚后离开了。
等到一楼演武厅内只剩下了自己,杨天看一眼右手掌心,回想融化成液体进入他体内的那块乌黑金属片,又想到葛浩和秦玉风两人争斗时视线里出现的虚拟屏幕和上面呈现的信息,心里依旧惊涛不止。
尤其是那一条条瑕疵,太不可思议了,虽然有一些是他无法印证的,但粗略一看,应该不会有错。
“进度百分之四十七,百分之四十四,难道,说的是武学境界吗?”
通常来说,掌握一门武学十分之一精髓便是入门了,三成为小成,六成便是大成,至臻需要达到九成以上。
为了验证自己的所有猜测,杨天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自己打一套叠浪掌!
说做就做!
哗~哗~
演武厅内掌风涌动,若有若无的,颇有丝丝潮水拍岸的韵味。
演武厅的门外,杨德俞背着手,看着独自练武的杨天,一脸感怀和欣慰,悄悄的离开了。
当一套叠浪掌练完,杨天脸庞上多了一丝潮红,双拳紧握,两眼迸出光来。
“叠浪掌:九品武学。
进度:百分之三十一。
瑕疵一:掌力过于刚猛,缺少绵延后劲。
瑕疵二:横推双掌低于标准值十八度。
瑕疵三:叠掌间隔慢于正常值零点一五秒……
*
*
瑕疵二十八:情绪不稳,掌风略显凌乱。”
当视线里再次出现虚拟屏幕和信息,杨天心脏一颤,当看完了信息后更是又欢喜又惭愧,他自认为练的最好的便是叠浪掌了,可竟然多达二十八个瑕疵。
他没有再去想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只想实验一下,这些瑕疵是否真的如此。
当即,他再次抬起双臂,重新打起了叠浪掌。
“叠掌间隔慢零点一五秒?那我再快一些!”所谓叠掌就是浪潮,一重浪过后第二重浪紧随而来,将掌的威力叠加。
当将早已习惯的速度加快了零点一五秒,也就是一眨眼时间而已,他就感觉到双臂一震,有种莫名的顺畅感,好似被堵塞的河道被大水冲破了,随之而来的力量感也大增!
横推时双掌低了十八度?修正!
当叠浪掌再次打完,虚拟屏幕和信息也出现在了视线中。
进度竟然多了一点,百分之三十二!
再看瑕疵,怎么还是二十七条?
他仔细一看,之前二十八条瑕疵中有三条消失了,但又多出来了新的两条……
当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颗颗星辰镶嵌在黑色天穹上时,长白市早已是灯火辉煌,霓虹闪耀,空气中四处弥漫着的是酒水美食、香烟与香水融汇在一起的奇特味道,像是给人们的夜生活注入了一支兴奋剂。
城北是LC区,不那么繁华,静谧许多。
一盏路灯的橘黄色光芒洒落在杨家武道馆那面紫黑色的牌匾上,也透过窗子照进了演武厅,映出一个四肢展开平躺在地板上的身影。
杨天的身体近乎瘫痪,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浑身的气力都用光了,所以才没有去开灯,这是一口气打了八遍叠浪掌的结果。
眯着眼望着外面的路灯,杨天心里热乎乎的,难以言喻的畅快和激动,两只眼睛里闪烁着的是希望,他知道,自己有希望从爷爷的手中接过,扛起武道馆了!
进度百分之三十五,又涨了三点,瑕疵二十二条,比最初少了六条!
八遍叠浪掌,每一次他都会改正其中一两个瑕疵,虽然随着修炼还会出现新的瑕疵,可终究还是越来越少,这让他内心有如猫抓狗舔。
“如果这些瑕疵全部都改正掉,那么我的叠浪掌会达到什么境界?”
杨天闭上了眼,大口喘息!
恢复了一些力气后,爬起来托着疲惫的身体的回了二楼自己的房间,冲洗掉一身酸汗后躺在了床上,很快就陷入了沉睡,明天周一了,还要上学呢。
长白市第二十四中学和杨家武道馆只隔着三条街,杨天吃过了早饭后,步行了十五分钟就到了校门口。
在校门口一旁立着十几块3D电子屏,播放着的不是一般的广告,而是一些大学做的宣传,为了吸引学生报考。自然,这些大学谈不上多好,好的大学根本不需要这么做,不愁生源。
“再有不到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啊。”杨天也感觉到了压力,能否考上一所好大学至关重要,是一次人生的巨大转折,不过一想到昨天发生的一切,内心又多了些自信。
走进教室坐在自己的位置,杨天手指在课桌上安装的电子屏幕上连点了几下,跳出了今天详细的课程安排,一共四节课。
历史课,文学课,理论课,实战课。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走进了教室里,在座的上百个学生都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情绪也各有不同,有钦佩,有羡慕,也有嫉妒,不少女生更是毫不掩饰爱慕的光彩。
而进来的男生对于这些目光早已经习惯了,视若无睹,径直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颇有几分宠辱不惊的气质。
蒋昊云,这个班级里唯一的一位已经得到了国家武道部颁发的武者勋章的人!也就意味着,自身的战力突破了一百!
能做到这一点的自然不多,整个二十四中学十年级二十个班的两千多临近毕业的学生中,只有八个人成了国家在册的后天三等武者,说是天之骄子也毫不为过,甚至无需高考就已经得到了许多很不错的大学招揽。
“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靠着林氏集团的药提前两年开始习武,换做我……”
杨天听到自己的斜后方有人酸溜溜的嘀咕了一句,若有所思。
国家武道部建议少年开始学武的年纪是十六岁,因为年纪太小骨骼筋肉还不够坚韧,很容易在学武的时候积劳受损,甚至留下隐患影响一辈子,而且,武学也是需要脑力的,年纪太小,思维也不够成熟,练武也是事倍功半。
也正是这个原因,杨天是从十五岁开始接触武学,也是经由爷爷仔细检查过的,他的身体已经能承受学武的压力,即便如此,也是循序渐进来的,十六岁才全力修炼。
但有些人十二三岁就开始学武,理论上身体是承受不住的,可是市面上一些昂贵的药物和高科技仪器能够做到快速修复身体因为练武而带来的损失不留隐患,尤其以林氏医药集团出产的药最佳,只是价格极为昂贵,非巨富不能承受。
蒋昊云的家族便是长白市有名的豪门,负担的起,于是在十三岁后开始习武,比同龄人要早两三年。
当一位老师走进门,教室内立刻安静了下来。
杨天摒除了脑袋里其他的心思,认真的听讲。
高考可不止考武道修为,总分一千分,武试是五百分,文试也是五百分,只有文武双全才能得到高分,进入好的大学,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是不行的,反之亦然。
“新纪元是哪一年,徐鸣同学来回答?”
“是三百二十一年前的公元二零三八年。”
“那新纪元的标志是?又给地球带来了怎样的变化?”
“标志是一艘未知文明的飞行器在大气层外解体成了上万块,洒落地球各地,人类从破碎的飞行器碎片中得到了珍贵的资料,使得地球的武学和科技突飞猛进,达到了新的高度……”
“嗯,徐鸣同学回答的很好,等同学们上了大学后,还会了解到更多关于新纪元和那艘飞行器的讯息。”
一提到那艘未知文明的飞行器,教室里的学生都兴致勃勃的低声议论起来,毕竟,就是那艘飞行器的出现让地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杨天的脑袋里也活跃起来,更对那艘飞行器充满了好奇。
那是一艘怎样的飞行器?足以让地球的武道发展到现在的程度,在历史课和网络上,他了解到,在新纪元的过去,也就是二零三八年之前,地球上的武道十分凋零,所谓武学更多只是表演性质而已。
可如今,世界上的许多国家的武道都很强大,不止是中国古老的武学崛起,很多的国家都发展出了独具特色的武道。
而其中又以中、美、俄、英、日为最,因为飞行器解体后坠落下来的体积最庞大五块碎片被这五个军事强国抢到了,获取了最多的资料!
“如果,来自飞行器上的所有资料全都整理在一起,那地球的武道将会发展到何种地步?”想到这种假设,杨天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世界各国都将得到的资料视作最绝密的信息,敝帚自珍,不会拿出来分享的。
当到了下午最后一个课,杨天和其他同学陆续走出了教室。
前往实战课教室的路上,有人从后面拍了杨天的肩膀一下,回头一看是班里的同学,和他关系还不错的谢小宇,性格有点小闷骚,但人还不错。
“终于又到戚慕雪老师的实战课了,太好了!”谢小宇嘿嘿低笑不止。
二十四中有两门九品武学必修,风流云身法和一门腿功月相五式。
戚慕雪就是教他们班级腿功月相五式的老师,一年多前刚刚大学毕业就来到了二十四中任教,是后天三等武者,据说战力达到了三等的顶峰,差一步就是二等武者了。
还有很重要一点,戚慕雪不仅年轻,还十分漂亮,正因此,每当遇到戚慕雪的课时,男同学总是很开心,可以大饱眼福。
一旁,谢小宇眯着眼,自我沉醉的畅想着:“每当想到戚慕雪老师用那双又长又直的腿演练月相五式时,我都在想,如果被踢在身上,那感觉该是多么的美好,就算骨折了,也心甘情愿啊。”
说着,还哼起了古老的歌谣:“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看了一眼就差要流口水的谢小宇,杨天无语一笑,心境却是和过去有了些许不同。
过去每当想到这爷爷的期盼,巨大的压力都让他感到有些喘不得上来气,还有深深的无力感,但现在,昨日发生的一切让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所以现在他只想认真的学武练功,早日得到武者勋章,考上一个好大学,将来能够肩起杨家武道馆招牌!
实战教室面积很大,足有一千平米,铺着坚韧有弹性的浅棕色木地板,全班同学在更衣室换上了相同的灰色武道服后整齐的站成了四排。
当一位穿着月白色武道服的年轻女子从门外走进来时,刹那间,实战教室内仿佛明媚了许多,班级里的大部分男生眼睛都亮了一下,视线都有些挪不开了。
脸庞娇美明艳,齐耳短发下白皙的天鹅颈露出精致锁骨,双颊泛着微微的润红,晶莹粉嫩的双唇抿着,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清潋杏眸。
虽然身穿很普通的宽松武道服,可依旧无法掩盖玲珑曼妙的身姿,前挺后盈,腰肢挺拔,尤其是那双腿最为引人注目,长而笔直,多一分则赘,少一分则瘦,堪称完美。
可以说,如果去当模特,绝对红透半边天!
戚慕雪站在了所有学生面前,明眸一扫,嘴里说出了一连串八九个名字,全都是男同学的:“李飞龙,谢小宇,詹鹤俊,刘麟……出列!一千个俯卧撑,限时十分钟!”
被念到了名字的男同学都愣了一下,一脸的懵,但还是乖乖的出去到一旁执行,伏下身体做起了俯卧撑。
包括杨天在内的其他同学也都很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感觉到戚慕雪的情绪不是很好,似乎有些闷气。
“记住了,这里是课堂!你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应该在习武练功上,而不是……其他,如果再让我发现谁不认真上课,一定重罚!”戚慕雪哼了一声。
“可累死人了,我犯了什么错啊……”
杨天侧头看了一眼,见到做完了一千个俯卧撑的谢小宇揉动着酸痛的肩膀,气喘吁吁的低声抱怨着。
其他几个受罚的男学生也是差不多的情况,都一脸的幽怨,可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向戚慕雪质问。
再看戚慕雪,柳眉紧蹙着,薄唇合抿,粉面不忿。
“戚老师,你来学校也有一年时间了吧,下个学期转到理论课去吧。”办公室里,副校长喝了口茶水,不紧不慢的说道。
戚慕雪不解,站起身来急问道:“齐校长,我是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
“咳,戚老师,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你自身的条件不适合教实战课。”副校长的话说的很含糊,在戚慕雪的一再追问下才不得不吐露实情。
“戚老师,你负责的是十年四班、五班和六班三个班级的月相五式课程,这没错吧,而根据学校的观察和统计,教学成果明显低于其他几位实战课老师。”
“三个班级月相五式入门的百分比例分别是八十九、九十二和九十,总共三百多学生,修炼到小成的加在一起也只有九人,全都低于平均水平。”
“女同学的成绩倒还算及格,可是男学生这部分非常不理想,至于原因,我想正是那些男同学在你的课上很难集中注意力在练武上,我的话,你能明白吧。”
话说到这里,戚慕雪怎能不懂,面颊先是一红,随即正色说道:“齐校长,就算您说的是真的,可是也不能将责任……”
“戚慕雪老师,这也是为了学生,为了学校,也是为了你个人着想,你要理解……”
戚慕雪摇了摇头:“齐校长,在给我一次机会……”她不能接受这个调动!
办公室里,两人一番争论,最后副校长无奈松了口。
“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的下一节课应该是十年级六班吧,这样好了,一个星期时间,也就是三节课后,这个班级再有另一名男同学的月相五式达到小成,就算你教学合格,调动取消,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别的话不用多说了。”
看着站在面前的上百个学生,眼眸从一名名男同学的身上掠过,戚慕雪心里打定主意,接下来一个星期的三节课程里,必须得有一个男同学的月相五式达到小成才行,否则一旦真的因为那个原因导致自己从实战课调走,肯定会被其他老师私下里笑话的,还有什么脸面留在学校里?
“所有同学注意看我的演示。”
“月相第一式,新月。”
“月相第二式,残月。”
“月相第三式,上弦月。”
“月相第四式,下弦月。”
“月相第五式,圆月!”
戚慕雪亲身演练了一遍月相五式。
虽然还没有达到大成,可已经十分醇熟,两条长腿将月相五式的多变和迅猛很好的展现了出来。
下面,学生们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而男同学正值青春期,荷尔蒙如野草般胡乱滋生的时候,完全无法抑制自己的目光在戚慕雪老师美好的身段上流连,那武动的美腿,扭动的纤腰,潮润的面颊,简直太有“杀伤力”了。
滴滴!滴滴!
杨天也不免有也被英姿飒爽的戚慕雪吸引,不过当听到脑袋里出现熟悉的滴滴声,心底一震,兴奋、激动如潮水般涌上来,再次确定,昨天发生的一切不是梦,是真的!
他的视线里再一次出现了虚拟的屏幕,上面显示出戚慕雪的健美身影和一条条信息。
“月相五式,九品武学。”
“进度,百分之五十七。”
“瑕疵一,第一式右脚旋转度低八度。”
“瑕疵二,第一式左腿收回速度慢零点零三秒。”
“瑕疵三,施展第二式时,胯部肌肉收缩过紧……”
*
*
“瑕疵十二,胸有郁结之气,气脉不稳。”
当看完了显示的信息,杨天忽然感觉到眼睛有些酸涩。
而戚慕雪,演练了一遍月相五式后重新站定,微微吐出一口气,感知到那些男同学流露出的灼热目光,心里是又生气又无奈,也很焦躁。
副校长只给了她三节课也就是一个星期的时间,需要十年级六班有一位男同学的月相五式达到小成,可哪里那么容易?
学校是在八年级,也就是学生十六岁时,开始教授武学,两年时间,全班级一百多名学生,月相五式达到小成的只有三个人而已。
“男同学站左边,女同学站右边,每个人将月相五式演练三遍!”
按照戚慕雪的话,男女分列两边,纷纷开始了练习,一时间,实战教室内满是踢、撩、摆、蹬的腿影,掀起劲风阵阵。
“啊!”
可就在这时,教室内突兀的响起一声痛叫。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扭头看了过去,就见到一个男生两眼紧闭,眼角还有眼泪流出来。
戚慕雪疾步走了过去,略微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叫出了杨天的名字:“杨天同学?你怎么了?”
“啊,戚老师,我……没事,就是眼睛里进了个小飞虫,已经好了。”杨天揉了揉后重新睁开了眼睛,看向面前的戚慕雪。
戚慕雪见人不像有事的样子,点点头后走开了。
学生们也都重新开始演练月相五式。
只有杨天还站在原地,颇有几分惊悸的扫视了一眼周围,旋即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就在刚刚,所有学生开始演练月相五式的同时,他的视线出现了密密麻麻上百个虚拟屏幕,只是一霎那,两眼就出现剧烈的刺痛感,像是要炸裂般。
“刚刚戚慕雪老师演练时,眼睛就感觉到一点酸涩,现在又……看起来观察境界比我高太多的人,或者是人数太多,会带来副作用,好在可以根据我的心意来变化。”
现在,视线里就已经没有显示信息的虚拟屏幕了,等他看向谢小宇,心思一动,视线里出现了一块虚拟屏幕。
“月相五式,九品武学。”
“进度,百分之十六。”
“瑕疵……”
当看到瑕疵数目整整有将近四十条,长长的一串,杨天暗暗咋舌,稍微缓了口气后就不再胡思乱想,集中了精神,也开始了练习月相五式。
戚慕雪在四周踱着步,一双澄澈的眸子始终放在所有男学生的身上,观察着每一个,试图找出最接近小成的。
每个人习武的天赋都不同,有的人随便练一练就颇为出众,可有的人纵然加倍努力,也无法崭露头角。
班级里天赋出众的就那么几个而已,受到了戚慕雪目光的重点照顾。
“李恒,何川远,景石明,郝旭东。”
戚慕雪在心里挑选出了所有男学生里练的最好的四个,暗想,如若认真的教导一番,也许还有一线机会在一个星期内将月相五式练到小成境界。
不时的,她也会纠正学生的动作。
“第三式,右腿踢出去时要用巧劲。”
“不对,扭身速度太慢。”
“记住,月相五式注重速度和角度,才能发挥出应有的战斗力。”
得到戚慕雪老师的纠正后,同学们也都一一照做了,重新练习。
“杨天,你的左腿角度不对,向里偏转十度。”身姿亭亭的戚慕雪站在了杨天的面前。
杨天站定,急喘了两口气,一时间,鼻腔里溢满了戚慕雪身上散发出的淡雅香气,非常的好闻,像是站在春天的野外,花草芬芳,清新怡人。
“向里偏转十度?”杨天迟疑了起来。
没错,戚慕雪传授的的确是向内十度,可那也是“瑕疵”之一,是需要更正的,而且,改正之后,他也明显感觉到下盘更稳了。
虽然,身上的变化只是第二天,可是他已经十分信任,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戚慕雪对于月相五式的一些理解不足。
“戚老师,我认为,向内偏转十度,会让从腰部传递到左腿的力量减弱,也会让髂腰肌过于绷紧……”
“嗯?”见到杨天没有立刻纠正,反而还教起了自己,来到学校一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戚慕雪不免一愣,接着秀眉一皱,“你是老师,我是老师?难道你认为,你对月相五式的了解和掌握,要超过我?教我怎么修炼?”
“戚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戚慕雪不是一个听不得别人建议的人,只是今日心情格外烦躁,见到杨天“不听话”,也懒得再多费唇舌,摆了下手:“既然你不愿意听我的指导,那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修炼好了,只是以后不要后悔。”说完就扭身走开了。
杨天看了眼戚老师的窈窕背影,少许时间后,又默默的演练了起来。
戚慕雪也在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四位最接近小成的男同学的身上,也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了这四人身上,因此频频出声指点,分外认真。
到了后半节后,同学之间捉对实战演练月相五式。
杨天一向和谢小宇对练,以往,只是略压谢小宇一头。
平日里,爷爷教他的是叠浪掌和另外一门九品武学,不会指导他月相五式和风流云身法,因此,修炼的不是很出众。
噗通!谢小宇一个跟头栽在了地上,捂着一侧的肋骨趴在地板上,呲着牙,叨咕了一句:“杨天,你今天是不是磕了什么药啊,怎么这么猛?好疼,好疼。”
以往,两人用月相五式对练,就算分出胜负也得纠缠一阵,可是今天却有些不一样了。谢小宇感觉到今天杨天的两条腿的速度快了不少,力量也更强了几分。
“我看是你今天脚软吧。”杨天笑了一声,上前伸出手将谢小宇拉了起来。
“肯定是刚开始上课时,做了一千个俯卧撑消耗了我太多的体力,否则,你怎么可能赢的这么轻松,等下节课,我养足了力气,一定要找回场子。”谢小宇不服气的说道。
杨天爽快应道:“好啊,那我等着。”
响起下课铃声时,戚慕雪叫出了四个名字:“李恒,何川远,景石明,郝旭东暂时留下,其他同学可以离开了。”
只有一个星期三节课,时间太紧迫,戚慕雪只能另想办法,给这是个男同学“补课”,这样才有更大可能修炼到小成。
杨天和其他学生换掉了武道服,先一步离开了。
“我之所以留下你们四人,是因为老师有事情相求。”戚慕雪的目光扫过四人的脸庞,“你们四个人是现在十年六班中修炼月相五式最接近小成的,我希望在一个星期后,你们四人中至少有一人达到小成,这对老师我而言非常重要!”
“至于原因,你们四人暂且不需要知道,所以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除了在课上,我打算在私下也指导你们四人,这会耽误你们四人一些私人时间,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能够得到老师私下里的指教,四个男同学当然愿意,更何况还是所有班级男同学的梦中情人戚慕雪老师共同相处,乐意至极。
四人中的景石明眼睛一转,嘿嘿的笑着说道:“就是不知道,如果我们帮到了戚老师您,您怎么感谢我们?”
戚慕雪双手背在身后,露出一丝笑意,想了想后说道:“如果你们中真的有人能在一个星期内将月相五式修炼到小成,我可以请他吃好吃的,随便挑选。”
“除了吃饭以外……”景石明揉了下鼻子,壮着胆子说,“可不可以,逛逛街,看场电影……”
戚慕雪两眼注视着景石明。
其他三个男同学都精神一震,如果能够和戚慕雪老师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那岂不是就和男女朋友一样?仅仅是在脑袋里想一想就激动的不得了。
“好,我答应!”
戚慕雪点头答应了!
这关系着她的脸面和尊严,相比从实战课因为那种原因调走,不过是吃饭逛街看场电影而已,算不了什么。
见戚慕雪答应了,一瞬间,四个男同学的心里都充满了澎湃的动力,纷纷将胸脯拍的邦邦响,答应一定会在一个星期内将月相五式突破小成。
走到武道馆门口时,杨天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那面紫黑色的牌匾,暗暗想到,难道真的是祖宗护佑?等推开门,就听到楼上传下来热闹的嬉笑声音。
二楼客厅里,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正在争抢电视机遥控器,互不相让,打打闹闹,另一个少女在笑呵呵的旁观。
一旁,两个中年男人正在谈着什么。
“爸,小姑夫,小飞,欣怡,茗茗。”杨天依次打了声招呼。
两个中年人看过来简单的点了点头,就继续议论着什么股票、地产、政策……
“天哥,回来了。”
“小天哥。”
“天哥。”
三个少年少女也都回了声招呼。
“小天,放学回来了。”一位女子手里端着果盘,笑呵呵的从厨房走出来了。
“小姑,你们今天过来的挺早啊。”杨天顺手拿起了一个苹果往嘴里塞,但却被小姑眼疾手快给夺了回去,“洗了手再吃。一个月就这么一天聚在一起吃个饭,当然要早点过来,大嫂和二嫂正在炒菜了,你二叔过一会儿能来。”
杨天看了眼从手中消失的苹果,苦笑一声,心想,小姑是后天三等武者,果然伸手敏捷。
杨家算得上是武学世家了,爷爷是后天一等武者,在长白市也算是颇有些名气,育有两子一女,自然是从小就认真栽培,希望有朝一日接手武道馆呢。
虽然最后这个责任落到了杨天这个长子长孙的头上,可无论是他的父亲还是二叔和小姑,都已经是正儿八经的武者。
尤其是二叔杨云林,习武天赋最佳,已经是后天二等武者,任职长白市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很有希望在十年内也成为后天一等武者。
至于父亲杨云山和小姑杨秀竹,都忙于各自喜欢的工作,对于武学兴趣不大,一直停留在后天三等武者。
杨天回到卧室,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等重新回到客厅刚好见到身形精干穿着警服的二叔风尘仆仆的上楼来。
当饭菜摆好了,杨天去将爷爷杨德俞请了出来,坐在了主位上。
一大家子十一口人依次围坐下来。
见到大儿子杨云山和女婿郑金华还在谈着生意上的事,杨德俞皱了下眉头,说道:“吃饭时,就先不要谈你们那些生意上的事了!”
“好的,爸,不谈,不谈了。”小姑夫郑金华连忙答应。
“天哥,再有两个月,你该高考了吧,打算报考哪所大学啊?”小姑家的妹妹郑茗茗眨着大眼睛,看向杨天。
一时间,齐刷刷的,所有的眼睛都看向杨天。
没等杨天说话,杨德俞哼了一声:“就知道做生意赚钱,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不知道关心孩子,小天就要高考了,你们当爸当妈,当叔叔、婶婶、姑姑、姑父的可曾关心过?”
一番话把每个人点到了,可也没人敢反驳。
杨德俞对于自己的两子一女,没有一个人愿意从自己手上接管武道馆这件事,一直都很不满,是心里的一个疙瘩。
一个月就聚餐一回,杨天可不想看到大家都不愉快,忙不迭的开了口:“我也打算让大家帮我参谋参谋呢。”
“我看,咱们长白市的长白大学就不错,离家还近。”
“长白武院也挺好,全国范围内,在武院中可以排进前三十。”
“如果小天想去外面走一走,省会有两所大学也是不错的选择……”
“兴安警校也可以啊,当年我……”
家里的几个长辈都挑了自己认为适合杨天的大学说了说,都不算是一流大学,也就是二流中的中上等样子。
对于其他大学,杨德俞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有当杨云林提到兴安警校四个字时,冷哼了一声,吓的这位刑警大队副大队长不敢再说一个字了。
三个子女中武学天赋最好的就是杨云林,本应该是杨家武道馆的第四代掌门人,可惜“一步走错”进了警校,毕业后硬着头皮拒绝了留在武道馆,跑去当了警察。
“要我看,还是黑山大学好。”二叔家的小弟杨飞声音干脆的大声说道。
“既然黑山大学好,一年后,你来报考,如果考不上,看我怎么……”二叔杨云林瞪了儿子杨飞一眼。
谁不知道黑山大学好,那可是兴安省最好的大学,多次被入选为全国综合大学前十名,可那是能随便考上的吗?现在提出来,不是让杨天没面子?真是说话不动脑子!
杨飞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缩脖子,吐了下舌头。
一时间,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饭桌突然安静了下来。
“谢谢大家的建议,我会认真的考虑的,等我有了决定,再告诉你们。”杨天神态自然的笑呵呵说道。
“那就提前预祝大侄子高考顺利。”郑金华端起了手中的果汁。其他人也纷纷举起可乐、白水。
在武道馆内,杨德俞严禁酒水。
吃罢了饭,等到杨德俞回了房间,客厅内的气氛轻松了起来,纷纷开始闲聊。
“二舅,看您工作累的,白头发都有了,我看您快摘掉副字,高升大队长了吧。”小姑家的郑茗茗年纪最小,也最古灵精怪,笑咯咯的站在沙发后给杨云林捏着肩膀。
一旁,郑金华故作伤心的摇了摇头:“这孩子,还是和他二舅亲,平日里都不见得给我倒杯水,更别提捏肩膀了。”
杨云林轻叹口气:“大队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如今,无论是军队还是公安系统,晋升系统非常严格,就说我们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一职,首先,至少也要是后天一等武者才有资格担任,其次,还要有足够的阅历,破获过多起特重大案件才行,后一条我倒勉强够的上。”
“嗯,后天一等的确不容易,爸的武学天赋那么高,也是年过五十才堪堪成就后天一等,云林,这种事情急不来,爸也经常说,练武记不得,要稳扎稳打,才能走的远,有更高的建树。”
杨云山这些话不是说给杨云林的,而是说给儿子杨天的,他知道杨天身负传承的重任,肯定很急切的想要变的更强大,可是环顾一看,没见到人。
“杨天呢?”
“刚刚天哥下楼了。”
杨云林目明耳聪,听到楼下有些动静,似乎是有人在练武:“看起来小天应该在楼下练武,下去看看?”
杨云山点头,起身和杨云林一同下了楼,果然,见到杨天独自一人在演武厅内修习一门腿功。
“这就是你们二十四中学教授的月相五式吧,的确是一门很好的九品武学,攻击多变,修炼的难度也不是太高。”等杨天练完了一套月相五式,杨云林微微点头,“虽然我没有修炼过月相五式,可刚刚我看你练的不错,招式顺畅,腿法有几分凌厉,看起来就算没到小成,但也不会太久。”
杨天通过虚拟屏幕对自己的情况当然是十分清楚,经过今天的实战课演练,他的月相五式有了一小步的长进,进度刚好是百分之二十,还差百分之十到小成。
楼上的其他人也都陆续下来了,走入了演武厅。
“二舅,我听说,您在警校学习的军体武学和普通的武学不同,能不能让我们开开眼啊?”郑茗茗提议道。
杨云林爽快的说道:“既然外甥女想看,那我就打一套好了。”
见杨云林要练一套军体武学,杨天和其他人都向后退了退,留出了宽绰的空间来。
对于军队和公安系统内部流传的军体武学,众人也都有耳闻,不同于普通的武学,经过改良和研发,更注重杀伤力,施展起来战斗力更加强悍。
“那我就打一套在警校学的九品武学破空掌好了。”
当杨云林准备开始演练的一霎,整个人都变了,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十分强烈的凌厉气息,就好像是一把出了鞘的开刃战刀一般。
噗!噗!噗!
几掌劈下,演武厅内接连发出短促的尖啸声,掌风四起。
杨天在边上观看着,心里暗暗吃惊,这真的是九品武学吗?怎么会这么强!那一双铁掌,劈,挑,推,砸,抓,无一不展现出悍然的杀伤力,果真是为了战斗而改良研发的武学。
忍着两眼的酸涩和丝丝刺痛,详细信息呈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破空掌,九品武学。”
“进度,百分之八十二。”
“瑕疵……”
不到三分钟,杨云林打了一遍破空掌,收了势。
“好!好啊。”小姑夫郑金华率先鼓掌,拍的很响,更是连连赞叹,“真是太好了。”
“二舅,你好厉害!”郑茗茗也一脸崇拜。
杨云山感叹道:“十个我加一起,也不是云林的对手啊。”
一时间,演武厅内响起一连串的鼓掌声。
“百分之八十二,这么说,不仅已经大成,都几乎要达到最高层次的至臻?!”杨天心想,难怪展现出来这么强大的一面,原来不止是因为军体武学,还因为二叔练到了很高的境界。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别打扰小天和爸休息了,我们也都该回去了。”二婶孔慧开了口。
除了杨天和爷爷,其他人平日里是不在武道馆过夜的。
“天哥,我们走了。”二叔家的小妹杨欣怡是三个弟弟妹妹中最乖巧懂事的,向杨天挥了挥手。
“我送送你们。”杨天陪同着走出了武道馆。
在门口,母亲邓馨兰给杨天整理了一下衣领,柔声叮嘱道:“高考和武道馆的事情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我往你的你的银行卡里转了五百块钱,不够用和我说,我和你爸先回家了,照顾好自己和爷爷。”
“我知道了。”杨天用力的点点头。
“小天,兴安警校的确不错,就算出来不做警察,也没关系,现在兴安警校的校长是当初我的教官,我打声招呼,肯定会对你更加照顾和栽培。”杨云林将声音压的很低很低,唯恐被楼上休息的老爷子听到。
杨天对警校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只好含糊的哦了一声,等二叔转身要上车,他又出声将人叫住了。
“小天,还有事?”杨云林回过头。
杨天语气略略的顿了一下,说道:“二叔,你的破空掌打的真好。”
杨云林淡然一笑:“这算不了什么。”
“二叔,我感觉你的双掌力量很强,速度也很快,杀伤力惊人,那么是不是可以多一些变化,留一份后力柔劲?正所谓至刚易折,也许……”
没等杨天把话说完,已经上车的二婶叫了一声:“云林,怎么还不上车?”
“时间不早了,小天,早点休息。”杨云林拍了杨天肩膀一下,拉开车门上了车,一脚油门开远了。
武道馆门口就只剩下了杨天一个人,挥着手,直到三辆车先后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依旧站在那里,抿着嘴,眼睛里烁动着。
他没有将自己的遭遇和家人说,是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他自己尚且不清楚那奇怪乌黑色金属片的来历,又为什么会融入他的身体,进而让他拥有得到一个人详细的武学信息?但此事绝对不简单!
更重要的是,那块乌黑色金属片总不可能是凭空出现,肯定会有一个主人,不小心遗失,还是藏匿?有朝一日,会不会找来?会不会引起什么巨大的麻烦?在没有了解清楚后,他还不能随便和任何人说,哪怕是父母、爷爷和亲人,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假如,真的有一天因为此事带来了大麻烦,他不想连累家人,宁愿自己一个人承担。
转身走回道馆,再次来到了演武厅,他抬起头顺着窗子向外面的天空看了一眼,今晚的月亮很圆,洒下清凉的银色光亮,淡淡的,柔柔的,就好像流水一样,溢满了演武厅,也包裹着他的身体。
刹那间,由静而动。
“第一式,新月!”
“第二式,残月!”
第三式!第四式!第五式!
在夜色陪伴下,杨天独自一人,对月起武。
……
清晨时下了一阵小雨,使得空气格外的清新爽快,杨天不急不慢的走着去学校,这条路已经走了快有十年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想到不久后就要前往另一个未知的陌生环境,心里还多少有些不舍。
当拐过一条街口,走入一条僻静的胡同,杨天蓦的站住了,看向不远处的人行道上:“那是……戚老师?”没错,正是戚慕雪,一旁还有着一个年轻男子在旁边。
因为离的远,街口周围的汽车鸣笛声也不断,听不到戚慕雪和那个年轻男子在说什么,但看的很清楚。
男子伸手去拉扯戚慕雪的手臂,但却被毫不客气的甩开了,可以看见,戚慕雪脸上的神色很不耐烦,扭头说了一些话。
没多久,男子失望又有些生气的走到一旁,上了一辆火红色的超级跑车,像是风一样在杨天身边飞驰而过,拐过了街口,汇入了车流。
杨天的视线刚从那辆超跑上收回来,正看到戚慕雪在看向他这个方向,下意识的要躲开到一旁,可是已经晚了,人已经朝着他走过来。
“戚老师,早啊。”当戚慕雪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杨天颇有一点不自然的打了声招呼,毕竟,刚刚不巧看到了对方私下的事情。
还有,杨天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十八岁男孩。
一身纯白色的运动装,纯净的就好似雪莲花的花瓣一样,不染一丝尘埃,也许是刚刚和人争执过,清纯的脸颊上还泛着激动过后的点点潮红,一双眸子如黑珍珠般光泽,薄唇粉润紧抿着,整个人洋溢着无限的魅力,完全就是少男杀手。
在清晨的巷子里,只有两个人,杨天看着近在咫尺的戚慕雪老师,闻到点点沁人心脾的兰花香水气息,难免有一些心跳加速。
“杨天,刚刚都看到了?”戚慕雪注视着杨天。
杨天揉了下鼻子:“我……”
“不论你有没有看到,那都是我私人的事情,希望你到了学校后不要和其他人说,明白吗?”戚慕雪言语上带了几分老师的威严。
“我明白。”不用戚慕雪说,杨天也不会那么做的。
“嗯,那就好,你走吧,快去学校吧。”戚慕雪向旁边让开了一步。
杨天点点头:“戚老师再见。”从戚慕雪身旁走过,快步的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在新纪元以前,有一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全天下都不怕,可见化学的重要性,如今,历经三个世纪的发展,化学依旧是非常重要的学科。”
“有的同学也许武学天赋不是很高,没关系,如果化学学好了,以后依旧会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比如说,最近刚刚夺得武足联超级联赛的球队的赞助商,林氏医药集团,依靠的就是顶尖化学知识制造出了各种生物药品,让无数武者追捧。”
“记得复习今天课上我讲过的知识点,高考一定会考的,那都是得分点,下课。”
等化学老师背着手走出门,教室里热闹了起来。
杨天手指在面前课桌上的电子屏幕上面点击着,全神贯注的,思考着刚刚一个没有记牢的化学公式。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教室里忽然喧哗了起来,但也没有理会在意。
突然间,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杨天,你快看,快看!”谢小宇神情十分激动,拿着手机给杨天看,都快贴在了他脸上了。
“看什么啊?”杨天将谢小宇的手推开了。
“是戚慕雪老师,原来,原来……她有男朋友了!”谢小宇嗓音里都带了一点哭音,“不,我不相信,这一定是假的!”
嗯?
杨天接过谢小宇的手机仔细一看,是二十四中的校园论坛,再一看页面上显示的帖子内容,愣了一下。
上面发布的是几张照片,是戚慕雪和一个年轻男子站在一起,旁边停着一辆拉风的超级跑车,二人的身体距离很近。
“这是最新款的火凰超跑,售价一千三百万,啊,可恶!戚老师竟然已经有了一个富二代男友,怎么会这样!”谢小宇一手捂着胸口,脸上做出痛苦绝望状,随即声音压低了几分,气哼哼了一声,“没想到,戚老师竟然也是一个拜金女,太让我失望了。”
“你怎么就知道是男女朋友,也许只是普通朋友,不是朋友也有可能,就几张照片而已。”别人没看到,他可是见到了,戚慕雪对那个男子的态度很冷淡,不太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更让他好奇的是,这几张照片是谁拍的?还发在了学校的论坛上,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出格了?毕竟,这是戚慕雪老师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