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欧阳凡起了个大早。他真的怕再晚一点,那位好心的大娘。又得把他按在床上,过完无聊的一天。
对于昨晚大江湖透露的消息,他还是有些疑问。不过欧阳凡叫了半天,那个死系统就是不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法不对,还是有什么暗号?
总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欧阳凡也只能,把它当做是一场梦。
不在多想。走出茅草屋,只见一个栅栏围成的大院子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蔬菜。
院子中间还有一棵大槐树,在这春天的气息里,点点青芽冒了出来。
欧阳凡发现这间房子建在山上,门前一条小路通往山下。周边布满了高山大石,树木茂密幽深,不时有鸟儿清脆的鸣叫传来。空气清新,让人精神一振。
这时院子的木门,从外面推开了。
曾贡保拎着一个麻袋,身后背着一把长弓。腰间别着一桶,所剩无几的木箭,走了进来。
“欧阳凡!你怎么起来了?”曾贡保一进门,便看见欧阳凡。
欧阳凡哦了声,伸了伸懒腰,“我这骨头都要生锈了,起来活动活动。曾叔,你这是干嘛去了?”
曾贡保从麻布袋里,掏出一只野鸡,“你看。我每天天不亮,就得上山,打些野味。还有收拾收拾挖好的陷阱。”
看着麻布袋里的野生动物,欧阳凡心思闪动,自己是否也该学点东西,便说道:“曾叔,你真厉害!打这么多,您真是百步穿杨啊。是我见到过箭法最准的猎人。”
一通马屁下来,曾贡保那是开心的不要不要滴。
欧阳凡稍微停顿了一下,摸了摸野鸡,入手的感觉还不错。
突然他皱着眉头,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
正好被曾贡保发现,“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想家了吗?”
欧阳凡抬头瞬间,心中有了主意,“唉!我本就是孤儿,哪来的家?只是看着曾叔您高超的猎人本事,自己却手无缚鸡之力。”
曾贡保笑了笑,“这有啥?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听言,欧阳凡笑了,“那就有劳曾叔了。”
曾贡保摇了摇手,放下手中的野鸡,“你啊,等我下午,带着你和曾勇一起去打猎。到时候先教你一些,猎人最基本的东西。”
欧阳凡点了点头,甚是期待下午的到来。
当曾母看见,欧阳凡下了床,又是一阵关心...
曾燕听说欧阳凡也要去打猎,闹腾着也要跟去。曾贡保以其年龄太小为由,拒绝了小燕子的请求。
那想小丫头不高兴了,鼓着腮帮子。嘟着小嘴,可是不开心了。
欧阳凡笑了笑,“小燕子,你今年多大?”
曾燕哼了声,好像大家都得罪她似的,牙缝蹦出两个字,“十岁!”
那是小了点,打猎可是危险的事。她这高度还没有弓箭高呢!欧阳凡想了想,也就不在多说。
等中午吃过午饭,曾贡保带着曾勇和欧阳凡,往着树林深处走去。走在路上,曾贡保一边走着,一边讲解作为猎人的要点。
欧阳凡仔细聆听着,做为几十年的猎人。没有人比曾贡保更清楚,一个猎人要有敏锐的嗅觉,和对危险的预判能力。
哪里不能去,哪里可以走。要对整个森林,比对自己的身体还要清楚。你才能在凶残的食物链中,站在最顶端。
还有一个作为猎人,必须要会的技术。而且还要练到家,就是射箭的精准度。
对于一些不具有攻击性的动物,哪怕你一次没射中,下次还有机会在射。可是,如果射的是一只老虎,那么你觉得还有第二次机会吗?
所以射箭技术是猎人的第一堂课,也是最重的。最好是,练到蒙眼都可以射中目标的地步!
曾贡保说了一大堆,欧阳凡化繁为简,只将主要的点,记在脑里。
当来到一片树林里,曾贡保停下了脚步,“好了,重要的都和你说了。接下来,就是对于弓箭的练习。你先看我。”
说着取下负背的弓箭,依照个人习惯一脚在前,一脚在后。拿弓的手向前伸直,取出弓箭,拉满玄。
“嗖!”一声,木箭朝着一只野兔飞去。
正中目标,曾贡保叫曾勇去取猎物。自己则把弓交给欧阳凡,“这个东西没什么好说的,只要多练。你也可以这么准,就怕吃不了苦。”
欧阳凡接过弓,试了试手感。感觉沉甸甸的,不是一般的木质。
“放心吧!曾叔,我一定勤加练习。”
语毕,欧阳凡照着曾贡保的动作,依葫芦画瓢。前面还算顺利,可当拉弓时,欧阳凡使了吃奶的力也拉不满。
牛蹄筋做成的玄最多时,只移动五公分!
曾勇在一旁看着憋住劲的欧阳凡,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那想曾贡保瞪了他一眼,“笑什么?你当时比他好吗?”
父亲发话,曾勇立马焉了,没了笑劲。
曾贡保这才满意,对着欧阳凡道:“没事。你有没有看一看箭头?”
闻言,欧阳凡心下疑起:箭头?和我拉不动有什么关系?
当下取过木箭,拿近一看,“咦?这是怎滴了?”
曾贡保笑了笑,“你不用奇怪,像我们这种老百姓,用不起带铁的箭头。只能削尖了木头,当箭用。”
欧阳凡挠了挠头,还是不懂曾贡保什么意思,“可这和我拉不开玄,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你手上这把弓,弓上的玄是由三道牛蹄筋,经过木汁长时间浸泡,又经过你曾审用面丈赶制而成。
所以,比一般的玄要难拉的很。你这小身板,还是太单薄了。”曾贡保摸了摸欧阳文的肱二头肌说道。
原来这铁质的箭头,一般人家哪里买的起?但是又不能不用。人就是这样,再笨的人遇到了麻烦,不过是早点解决和晚点解决的时间问题。
总是能想到解决的方法,就像曾贡保这个老实人一样。把木的一头削尖了当箭用,只是这木箭穿透力肯定弱了很多。
那就在弓玄上下功夫,一道牛蹄筋的力道不足以穿透皮毛,那就把三根牛蹄筋合成一块,这样虽然难以拉动,但至少可以射死活物。
这样的弓箭是不能抛射的,不过射的距离却是不近。如果拉满了玄,射距应该可以达到三百米!
欧阳凡诺有所思,心想:如果有一支这样的弓箭营,那岂不是一大利器!
“曾叔,您能详细和我说说,这种弓的制造方法吗?”
曾贡保想也没想,脱口就说道:“当然可以,我本来就打算,明天教你制弓的步骤。
今天,你随我一起来熟悉熟悉这常山的地形。记住我说的哪里可以去,哪里不可以去,知道吗?”
应了声,欧阳凡收起弓箭,跟着曾贡保溜达了起来。毫无心思的他,满心都扑在了弓玄的制作上。
转了一圈,一行三人迎着夕阳,回到了住处。欧阳凡仔细研究了一番弓玄,其厚度确实要比普通的弓,要厚一些。
但这些可以忽略不计,因为性能大大得到提升。只是可惜没有铁质的箭头,无法真正的知道,它的威力有多大?
这种弓箭臂力小的人,一时半会还需多锻炼。假如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找壮实的人来使。
这样就可以减少训练时间了。
次日,天还没亮。曾贡保便敲响了欧阳凡的房间,睡眼惺忪的他,柔了柔眼睛,“曾叔,有事吗?”
曾贡保那双大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没醒啊!作为猎人你得熟悉一下,夜晚森林的环境。
你要是还想学,那么现在就跟我走。或者继续回到床上睡个回笼觉,以后呢,我就不叫你了。怎么样?”
欧阳凡被他这么一拍,脑子稍微清醒了点。当听到是学习技术,那就立马来了精神。
努力睁大眼睛,“曾叔,别!我以后自己起来,现在就走。”
说完冲着大门走去,曾贡保无奈笑了笑,这孩子还可以,就是太急了。作为猎人可不能心急,心急抓不到好猎物。
“小凡,别急!衣服穿好,还有你鞋呢?”
欧阳凡无语,睡懵了...
两人摸着黑,轻手轻脚来到山上。
望着黑夜,曾贡保小声说道:“知道怎么在漆黑的环境下,判断猎物在哪吗?”
欧阳凡一脸无知着眨巴着眼,“是不是爬近了看?”
曾贡保真想揍他,这是什么逻辑?“你小子是不是傻?畜牲的耳朵灵着呢!你没走到它身边十几步时,早就跑的没影了。”
“哦,那怎么办?”这可真是门技术活,这乌漆麻黑的到哪逮猎物?
别说看见了,就算你知道那是只野鸡。可在这样的可视条件下,也根本射不中啊!
曾贡保矮下身,指着地面,“你看到这些脚印了吗?”
欧阳凡看了看,挠了挠头,“曾叔,你骗我吧?这哪有脚印?”
笑了笑,曾贡保并没有理他。起身向前走了两步,搭弓射箭一连串的动作,只在瞬间一气呵成。
回过头对着欧阳凡,“来,跟我走。”
欧阳凡自言自语,“别说射中了?我可不信,那么准就算了。可怎么也不可能知道,猎物就在那呀!”
不过欧阳凡还是跟着曾贡保的身后,来到木箭下落的地方。后者弯腰拾起木箭,箭上赫然挂着一只小山鸡。
欧阳凡惊了,嘴张的和鹅蛋一般大。可是他还是不太相信,走得近些。用手摸了摸,还有余温。
吸了一口凉气,欧阳凡止住内心的惊讶,“曾叔?这...”
曾贡保咧着嘴,憨厚的笑了笑,“一般人都是根据动物留下的痕迹,来大致判断方向。
我总结了一些经验,不仅可以准确知道方位,还可以知道它的位置。”
厉害了我的猎人!欧阳凡就说猎人这一行,是对曾贡保佩服的五体投地。不得不说,这就是个弓箭营和探子营的宝库秘籍啊!
欧阳凡急不可耐向曾贡保求教,后者老实也大方,一点不保留的教着他。
要说这动物的脚印,都能看见。那么人的一双大脚印,还不是轻轻松松就发现了。
可是欧阳凡一直不明白,地上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什么曾贡保却说有脚印?更为重要的,他是怎么判断出猎物,具体的位置和距离呢?
原来曾贡保昨天就和他说过了,只是他还不知道罢了。
就是作为猎人要有敏锐的嗅觉,曾贡保闻着气体,才寻到这只山鸡的,并且靠着经验确定它的位置。最后就是精湛的射术了。
欧阳凡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这不就是以后训练出来的猎狗吗?在这个年代里,还没有这样的猎狗。但是像猎狗那样的物种,肯定是有的。
因此,欧阳凡心中甚是欢喜。看着曾贡保的眼睛闪闪发光,好像发现了金子。
不过,欧阳凡转念一想:这都是自己凭空想象的,还得实际操作一番,想想哪天抓只小狗来试一试。
这样欧阳凡跟着曾贡保学了起来,一直到太阳东起,二人背着麻袋回到了家中。
欧阳凡拿了一把短刀,准备给小动物解剖解剖。这把刀还是家里唯一的一把铁器,曾贡保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弄坏了。
曾贡保到哪去了呢?他又回到树林,对着一棵不大不小的樟树,搬起石头砸了去。
他要砸断这棵树,用来制作弓箭。樟树的材质,质感不错,也很耐用。就是没有铁刀,只能搬起石头,连续的砸向樟树。
这样很费力,还费时。可是,对于封建社会下的老百姓,哪个不苦呢?有时候可能连着三天,连口饭也没得吃。常常能看见路有冻死骨,千里无人烟的凄凉景象。
想想曾家人还能有肉吃,就已经很不错了。
忙了满头大汗,终于,在曾贡保不懈的努力下。樟树终是倒下了,那倔强又笔直的身影。
扛着樟树,曾贡保回来了,“小凡,把刀拿来,准备做弓。”
听到喊声的欧阳凡,赶忙跑了出来,“好勒!马上就来。”
“你看这棵是樟树,用来做弓那算是不错的了。”曾贡保摸了摸樟树,好像在摸一个宝贝似的,手指轻轻的划过书皮。
“那什么样的树,才能做出最好的弓?”欧阳凡追问着。
曾贡保笑了笑,抬头往常山的一个高峰看去,“那当然就是那一片柘木了!不过我跟你说过,那儿常有老虎出没,不能去。
所以,我们还是用樟树吧。”
曾勇却不以为然,咂巴着嘴,“老虎有啥?改明你勇哥,给你换换口味,尝一尝老虎肉的滋味。”
说着还拍了拍欧阳凡的肩头,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根本没把老虎放在眼里。
曾贡保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生气。但现在说的是制弓的方法,没空教训他,等空下来。非得让他知道是老虎厉害,还是你老爸厉害。
“制弓还需要牛角、弓丝、牛蹄筋,还有一种鱼胶的东西。这些我都有备着,孩子他娘,去把这些东西拿来。”曾贡保说着必备品,最后对着曾母说道。
曾母应了声,不一会抱着东西,走了出来。
曾贡保看了看,东西都备齐了,大喊一声,“开工!”
欧阳凡特别的小心仔细的学习,并在一旁打下手。毕竟这可是自己的第一把弓,不过,他偶尔抬头向着那片柘木林看去。
眼中带着一股期望,最好的材质才能发挥弓箭的最大威力。谁不想宝弓在手,走遍天下。
忙了一下午,众人总算在日落之前,造好了一把精致的木弓。
曾贡保拿在手上把弄了一阵,“这把弓还不错。”
随后把弓递给了欧阳凡,感受着弓张满力量的形状,欧阳凡试着拉了拉弓玄。
没有意外的想象,还是拉不动。曾勇憋着笑,看着比欧阳凡憋着劲还难受。
“行啦,回来吃饭吧。”曾母叫道。
一行三人结束一天的劳动,吃过晚饭。欧阳凡不时拉一拉弓玄,想着来到这里,没想到收获不少。
但是这些远远还不够,用来应付黄巾起义。自己本身就是个废材,这个大江湖也真是的。不仅自己消失了,一点特长也没留给我。
心中非议了一会,欧阳凡便上了床,躺下来,望着屋顶怔怔的发呆。不一会闭上了眼睛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开始真正的猎人之路。
翌日凌晨。
这次欧阳凡自己爬起来,并且洗漱完毕。带着昨日做好的弓,跟着曾贡保向着森林走去。
欧阳凡很好奇,为什么曾勇没有跟来,“曾叔,曾勇怎么不来?”
一听提到这小子,曾贡保就有一肚子的火,鼻子出了口重气,“他啊?刚开始学猎时,每天都要我揪着耳朵才起床。
出来之后那懒洋洋的样子,你是没看到。别说拉弓了,就是眼睛都睁不开了。”
说着曾贡保不停的摇头,还不住着叹气。除了恨他不成钢之外,最多的可能还是担心。
每个父母都是一样,不光替子女考虑现在的事,还得往以后打算。尤其是在贫困的生活环境中,如何讨一份生计?
最起码温饱不成问题,娶妻生子都是一种奢望。活着才是第一要务。
可能是每次曾勇打猎都不用心,所以,曾贡保也懒得叫他。免得浪费时间,还不如自己多点时间,多抓些猎物,好改善家庭生活。
欧阳凡看了看满脸愁容的曾贡保,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心中暗自盘算:是不是没有同龄人与曾勇相伴,所以,对父亲有些排斥。如果换成是我,想必应该有兴趣吧?
想来古时候就有代沟了。
一个早晨下来,欧阳凡连根毛都没有抓到。这样的“辉煌成果”对一个人的内心打击是重大的。不仅如此,还碰了一鼻子的灰,这是真的灰。
黑蒙蒙的啥也看不见,在寻找猎物的途中。欧阳凡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反正灰头土脸的样子,曾贡保是差点都没认出来。还以为这山里不止他一家人呢。
推开木门,欧阳凡垂头丧气走到大槐树下。一屁股坐在地上,默默的搓着弓干,愣愣的出神。
曾贡保拍了拍肩膀,“别灰心,刚开始都是这样。等时间长了,你一定可以成功的。”
曾贡保知道这种事,还得靠自己来克服,别人说再多作用也不大。何况他本就是个老实人,劝慰人的话,还真少。
只能由着欧阳凡默默不语,自己去处理今天的收获。
倒是曾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
站在一旁盯着看了好一会。
不是托着下巴,就是诺有所思。没有想象中的嘲笑,反而压低了声音,“小凡,没打到猎物?”
“嗯。”欧阳凡回道。
回答没有超过曾勇的意料,笑了笑,伸手拿起欧阳凡的弓,“你知道吗?不是你的问题?”
欧阳凡皱了皱,看着他,“那是什么问题?”
“就是这把弓。”曾勇指了指弓,“我告诉你,你是个新手。用这么破烂的弓,能打到吗?越是新人就越要用好的弓。你能和我父亲,这个做了一辈子的猎人用一样的弓,打出一样的收获?不可能!”
欧阳凡想了想,这曾勇什么意思?这把弓不好?不可能!那就是他有什么想法?
“你想说什么?”欧阳凡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问他。
曾勇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手指向远处,“我父亲昨天不是说,那座山上有柘木嘛?那可是做弓的上佳材质,不如...”
说到这,曾勇主动靠近欧阳凡,“我们去弄来,怎么样?”
欧阳凡直视曾勇的眼睛,看的后者都不好意思了,才道:“你不怕老虎吗?”
“废话!要怕就不是汉子!”曾勇剽悍的回道。
这倒正合欧阳凡之意,昨天就对那柘木念念不忘。今天还打算带着曾勇,一起出去打猎。
还没成想,他倒自己提出,这么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甚好!
不过,欧阳凡佩服他真有这个勇气。没白费他老爸,给起的这个名字。甚棒!
欧阳凡站起来,走到在拾弄猎物的曾贡保那。也不瞧曾勇紧张的神情,说道:“曾叔,没打到猎物,我不甘心。我还要再去试试,您就不用陪我了。曾勇他说他也去,就要他也动一动吧?”
“哦?”曾贡保很疑惑,平常懒惰的曾勇,怎么勤快了?
“是吗?”对着曾勇喊了喊。
曾勇点了点头,表示不错。
如此他二人便成功的溜了出来,然后径直走向,那座长满柘木的大山。
曾勇不放心欧阳凡,嘱咐他,“等下进了山,跟在我后面,咱们小心点。”
哎呀!没想到一向胆大爱咧咧的曾勇。这时变得有责任,有细心了。欧阳文觉得这个人不错,胆大心细,是个人才。
进了山里,欧阳凡看了看环境,“哪棵树适合做弓?”
曾勇却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欧阳文没听到声音,回头看见他还往前走。
急忙跑过去,拉住曾勇,“好了,不要在往里走了。就在这儿挑一根。”
曾勇伸手摸了摸怀,掏出一把短刀,递给欧阳凡。
“给你,随便砍一棵。记住在这不要乱走,要是过了两个时辰我还没回来,你就自己按原路返回。”
欧阳凡没有接过短刀,而且他也不知道,曾勇什么时候?偷偷的把家里唯一的,一把铁器给带了出来。
“你要干嘛去?”
“不要管!拿好刀,还有别弄丢了。”曾勇一把塞给欧阳凡,转身就要走。
欧阳凡大叫,“曾勇!你要干嘛,总得带上我吧?一起来的就要一起回去。”
曾勇突然站住了,回过头盯着他,“你有这份心,哥哥领了。但是,我要办的事,你不敢。”
“呵,哈哈哈。”欧阳凡笑了,“我不敢?”
顿了顿,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不就是杀老虎嘛!谁不敢?谁不是汉子!”
曾勇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给惊住了。他还是十五岁的少年,可为什么有一种,让人不得不信服的气势?
柔了柔鼻子,曾勇可没想到欧阳凡竟然一语中的。不过,他不是傻子,当然不会承认了。
“谁说的?我只是好奇,没来过这转转而已。你要是好奇就跟来吧!”
欧阳凡不信,但是曾勇没承认。自己也不能肯定就说对了,最起码还是要保留疑问。在没有看到事实时,这个问题他都不会去否认,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这就是欧阳凡最大的个性,不见事实,绝不轻信猜测,或者他人所言传的事。
在上辈子,他一直有个座右铭: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跟着曾勇又向山顶走了一段,欧阳凡觉得这里杂草多了起来,树木茂密的把阳光都遮蔽了。连个小路都没有,看样子从来没有人来过。
曾勇走在前面,小心拍打着杂草,直到可以走过去。
就在这时,曾勇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
欧阳凡在后面,差点撞上他,“怎么了?”
曾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说道:“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闻言,欧阳文眉头紧皱,心脏猛的跳动。
“是什么?”
“老虎!”
欧阳凡脸色有点苍白,手心直冒冷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两人站着纹丝不动,欧阳凡只觉静,很静!连心跳的声音都能听见。
还有一个声音!
“呜...呜...”高一会,低一阵。
就好像一只狗,面前有一块带肉的骨头。你要伸手去拿,那么它就会低吼着。警示那只手,不要抢,我会咬你的。
欧阳凡知道,一定是闯进老虎的地盘了。
曾勇咬了咬牙,下了决心,快速取出背上的弓。拿出一只木箭,对着一个方向射了去。
“先下手为强!小凡,躲起来,瞅准机会就射!”
欧阳凡跑到一棵树边,伸出脑袋,四处张望。曾勇就在另一棵大树上,显然他会爬树。
而这时,一个黄色的影子,不知从哪里扑了出来。
“小心!”
欧阳凡听到叫声,也看到黄影。心中一惊,没得他想,顺地一滚。
眼前一只大老虎,扑了个空,愤怒一吼。只让人觉得耳膜一痛,又追着欧阳凡而来。
“可恶!”暗骂一声,拔动双腿,欧阳凡拼命的跑着。
曾勇一拉弓箭,“嗖!”一只木箭擦过老虎的皮毛而过,很可惜差一点。
“你就不能射准点?”被当做诱饵的欧阳凡急了,这小命说不定就拜拜了,自己可不想死啊。
这三国盛世还没开始,我的宏图霸业,不能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里,绝不!
想着这些,欧阳凡脚下又快了一些。
曾勇也是很懊恼,就差一点。当下拉满玄,瞄了一眼,“嗖!”
一箭又落空,“唉呀!怎么搞的?”曾勇甩了甩手腕,颇为气恼。
老虎忽然停下,扭身转腰,四肢利爪扑起一阵灰尘。猛地改变方向,冲着曾勇扑来。
欧阳凡终于可以喘口气了,“累死我。”
这边曾勇叫道:“小凡,快点射啊!”
老虎伸出爪子,慢慢的向着曾勇爬去。
“啊?我...我拉不动啊!”欧阳凡一脸无奈。
曾勇要晕了,有没有搞错。这个时候怎么可以掉链子?瞧了瞧两丈高的树木一跃,跳了下去,“哎呦!”
腿部传来钻心的疼痛,曾勇躺在地上呻吟着。
老虎见机猛的扎向倒地不起的曾勇,欧阳凡离着远,想救也来不及。
眼看着曾勇就要变成它的大餐,突然一道白影快速的,掠过老虎的肚皮。欧阳凡只觉眼睛一花,一串鲜血,激射而出。
这血是谁的?
血光消散,洒满一地。
老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不!真的死了。
欧阳凡跑到曾勇身边,想将他扶起。哪知跳下时,伤了左腿。这再一扯动,顿时龇牙咧嘴,好不痛苦啊。
无奈,欧阳凡又将他放回原地。这时才看清来人面貌,只见此人一身白衣,毫无杂色。剑眉星目,英俊潇洒。身上时刻散发着威严的气息,真乃英雄也。
手上一把长枪,威风凛凛。只这静静的站着,就给人一种不简单的感觉。
欧阳凡当下拱手作揖,“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还礼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知二位为何来这深山野林?”
“哦!我二人本是此地常山一猎户,见这柘木不错,想弄些用来做弓箭。可没想到,却碰到这大虫。多亏英雄相救。”
欧阳凡看着眼前,这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少年,心中琢磨着:会不会是赵云?据自己印象中,赵云现在可能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而且,书上说的与眼前之人,打扮极其相似。
“原来如此!让我来看看,这位兄台伤势如何?”白衣少年蹲下身子,手在曾勇左脚摸了摸。
当摸到痛处,又是一阵疼痛钻心裂肺。曾勇大汗淋漓,不时着深呼吸。
欧阳凡看着他痛苦的表情,眉头深皱,似乎伤的不轻。
摸了一会,白衣少年起身说道:“兄台恐怕伤到骨头了,需要尽快将左腿固定,以免对以后行走,造成影响。”
欧阳凡就知道不轻,急忙说道:“还望少侠救助我大哥,在下感激不尽。”
欧阳凡对着白衣少年深深一躬到膝盖,这种拜礼方式,是古人表达对对方最大的恭敬。
白衣少年走上前,双手托起欧阳凡,“不必如此多礼,阁下不说,我也会救治他的。放心吧!待我取点东西,一会就来。”
欧阳凡再次拜了拜。
大概一刻钟,白衣少年去而复还。不过,手上已多了两样东西。四只十寸长的树枝,和一段白布。
这树枝大小粗细差不多,森林里到处都是。只是欧阳凡不明白的是,哪里来的大段白布?
仔细一看白布,和白衣少年所穿的衣服材质一模一样。
这时候白衣少年的长袍,已经短了一大截。想来丢了那一节,是被撕成这布条了。虽然不雅观,可是白衣少年一心只扑在救人上,一丝也不觉得尴尬。
欧阳凡终于明白了,内心感动不已,“多谢少侠!请告知某姓名,日后定当回报。”
白衣少年将四根树枝,固定放在曾勇的左腿,然后拿着白布绕了一圈又一圈。
“无需如此。在下赵云,字子龙。”
“叮~”
欧阳凡脑子里一阵闹钟般的铃声响起,大江湖那具有特色的机械嗓音说道:“发现武将一名,常山赵云,字子龙。
统帅:78。
武力:96。
智力:81。
政治:75。
具有高深的天赋,可学得神功!”
欧阳凡脸色阴晴不定,还用你说嘛!谁不知道?这么多天了,一直以为那天晚上是梦。你现在倒蹦出来了,无语!
不过,欧阳凡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再让大江湖跑掉,“喂!大江湖,你怎么回事?我叫不出来你吗?”
“哈~哈~哈。”魔性的笑声一点都没改变,“当然可以!”大江湖分毫没感觉到,欧阳凡恼怒的心情,理所当然说着。
既然可以为啥子不出来?
欧阳凡真是拿他没有办法。深吸一口气,压下愤怒的火。无奈的说道:“那你倒是告诉我,怎么叫你出来?”
“你要叫我出来吗?不害怕了?早说我不就出现了?”大江湖反问。
本来强制压下的怒火,噌噌的往脑门直蹿。欧阳凡真想掐死他,这特么码不是废话吗?
再说人家胆子有那么小吗?
“喂!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欧阳凡手扶额头,快要被气晕了。
“说!”很简洁。
欧阳凡鼻子里出了口气,“你说的可学得神功什么意思?”
大江湖沉默了会,似乎有必要和他说清楚。以免黄巾起义时来个措手不及,这傻子别把好的扔掉了。“好吧!和你好好说说。
武功秘籍分为三个等级,分别为黑色书籍、白色书籍、紫色书籍。
依次排列黑色最低;白色次之;紫色最高,也就是神功一级的。
普通人没有学习武功秘籍的天赋,只有武将才有能力学习。不过,武将之中也分天赋高低。
一般武将最多只能学会黑色书籍,中等武将可以学会白色书籍,高等武将可以学会紫色书籍。”
欧阳凡就着缝隙插嘴说道:“为什么学习秘籍武功,还要分等级啊?”
大江湖不知怎滴?就想鄙视欧阳凡的无知,可是这些设定能怪他吗?
“不是分等级,是天赋!一般武将在历史上本就武力不高,这是事实。你说和天赋没有关系吗?那什么叫名将呢?”
武将的武力高低,本就是事实。所以,武力越高代表天赋越高。如果让一个武力只有七十的武将,学习紫色秘籍的神功,他也能学。只不过,最多也就发挥出神功的一两层的威力。
这样可以说是暴殄天物!浪费资源啊!不如让最高的天赋,习得最高的武学。这才是物尽其用嘛!很符合门当户对的说法。
欧阳凡再要不懂,大江湖就要敲他的脑袋了。
就在欧阳凡还想问时,赵云已经替曾勇包扎好了,“我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下山之后最好找个大夫看一看。开点药,效果会好点。”
欧阳凡点了点头,“好。在下欧阳凡,不知赵兄哪里人?”
赵云回道:“某就是这常山人。”
欧阳凡扶起曾勇,可是后者只能单脚站立,走起来也是很费力。这儿离家还有一段路程,欧阳凡只好背起曾勇,与赵云分别。
不是他不想,继续和赵云拉拉彼此之间的关系。对于以后收服他,起到一定的作用。
只是曾勇这条退真的等不起,不尽快让大夫治疗,很有可能对其余下的人生造成不小的影响。
欧阳凡可不是心毒之人,为一己私利弃他人与不顾。再说曾家对他的恩惠,似比天高,说什么也要救了这条腿。
只是欧阳凡身体本就单薄无力,更别说吃的如壮牛一般的曾勇还压在背上。
还没走多远,欧阳文额头上的发丝,已是被汗水浸湿个透彻。豆大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来到下巴形成水珠,最后任由它滴落。
曾勇深感愧疚,要不是自己执意要打老虎,也不会让瘦弱的欧阳凡累成这样。
心中不忍,嘴中说道:“小凡,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走。”
欧阳凡瞧也没瞧他,“屁话!这腿动不得,你就安心吧,我没问题!”
摔坏骨头的伤,是绝对不能动的。因为这很容易形成骨头错位,时间长了会变形,还会一直疼痛。
更何况曾勇伤的还是腿,错了位行走都不方便。
“驾!”一声驱马声自后传来。
欧阳凡很疑惑,后面应该没有人啊!除非...是赵云。
猜的没错,赵云骑着一匹白马,很快就来到二人身旁。
一拉马缰,停了下来,赵云翻身下马。“把他放在马上吧!”
欧阳凡愣了愣,“这...不好吧?”
“没事,我送你们回家。”说着赵云扛过曾勇,将其扶上马背。
曾勇何曾骑过马儿,整个身子爬在马上。哪里是骑?更准确说就是爬着。只能赵云牵着马,往前走。
欧阳凡想着前世书上所说,赵子龙一身是胆,侠肝义胆,爱兵爱民皆如子。
今日这一遇,当真应了那句话:古人诚不我欺也!
路上,欧阳凡不时和赵云闲聊。
欧阳凡一直在想怎样才能收拢人心呢?前世的自己从来没有这种问题,当然那个时代交个朋友很简单。
加个微信,喝个小酒,彼此吹吹牛逼。分享分享小视频,只要一天,这个朋友也就交好了。
现在这个年代,只要这次分开。信不信两个人,有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面了!
脑子痛啊,也还好。如果要是放走赵云,可就心痛了。
三人一匹马,缓缓的行走在山路上。
曾勇默默无语,心中想着心事。
蜿蜒崎岖的小路尽头,望着越来越近的茅草屋,欧阳凡心下一动,有了主意。
曾母此时正在院里徘徊,曾贡保坐在小凳子上,不满的看了一眼着急的曾母,“你能不能消停会?”
曾母瞥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整个能去的树林,你都没找到人。孩子丢了还不准我急啊?”
曾贡保心里也不好受,把头撇向一旁。
突然木门被打开了,曾贡保看见来人,一下子站了起来。
曾母早就跑了过去,拉着曾勇和欧阳凡,“你们到哪去?怎么现在才回来?”
曾勇低下头,不敢说话。又看了看远处的父亲,脸色黯然。
欧阳凡知道这事得他来说了,“曾审,我们回来了,你就不要担心了。”
随后将所有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曾贡保气的不得了。要不是曾勇伤着,恐怕就要挨一顿狠揍了。
最后,欧阳凡指着赵云说道:“曾婶,是这位少侠救了我们。还有曾勇的伤都是他包扎的,这匹马也是他的。”
“哦!”曾母看着赵云,笑容满面,“孩子,没伤到你吧?来让我看看。”
赵云被曾母拉着一脸不知所措,“大娘,我没事。”
曾母忽然面色一严说道:“小心点为好,那么大的老虎看到都骇人,那利爪说不定就抓到你了!”
赵云挠了挠头,有点腼腆,“那个天不早了,我也该回去。”
本来欧阳凡想拉住赵云,可是他的手早已被曾母攥住了。
曾母说道:“都这么晚了,留下来吃顿饭,算是大娘对你的报答。”
赵云不住着推辞着,可是曾母偏偏就是不松手,非拉着他不让走。
欧阳凡看了,一副得手的表情,看你还往哪跑?心中窃喜。
最后曾贡保也加入了曾母一边,一起邀请赵云,欧阳凡还在一旁附和着。万般无奈下,他也只好暂时应了。
等饭菜弄好了,六人围着小木桌坐了下来。曾母频频往赵云碗里夹菜,热情的比对自家孩子还好。
曾燕抱着大碗,吧唧吧唧着,一对大眼直愣愣看着母亲。好像在说:娘,你的孩子在这呢!
欧阳凡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夹了一块野兔肉放进碗里,这肉还是红烧的。“赶紧趁热吃。”
过了一会,众人吃好了。赵云也就想着告辞,“大叔、大娘这饭也给您吃了。天也快黑了,我真的要走。”
闻言,欧阳凡挠了挠头,这可咋办?
曾母本还想挽留一下,可谁也没注意到。
曾勇噗地一声双腿跪地,“少侠!请你教我武艺!”
赵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吓到了,赶忙扶起曾勇,“兄台,快快请起。你脚伤还没好,万不可乱动啊!”
曾勇却是不管,推开赵云的手,倔强地说道:“你要是不教,我就不起来。”
曾贡保看着皱了皱眉,训斥道:“胡闹!这是救命恩人,怎能强迫呢?你!给我起来。”
曾贡保上前一步,双手用力拉扯着曾勇。
曾勇却一把推开父亲,眼中泪光闪烁,低下头双拳紧握,“你为什么?
我只是觉得这世道不公,凭什么那些人就可以衣食无忧?还可以穿着好衣服,读着四书五经,管着天下所有人?
而且,越管着生活越艰难。还不是奸官狗吏,使劲的征收赋税...”
“啪!”曾贡保狠心对着曾勇的左脸打去,“越说越不像话!官家是你能说的?”
虽然这高山之上,只有曾家一家。可是,曾贡保还是不敢议论朝廷。足以见得封建官府,毒害百姓之深已达骨髓!
欧阳凡没想到,曾勇竟会有这等心事。要是这些话传到有意人耳里,后果不堪设想!
曾贡保夫妇的眼神不停的落在赵云身上。欧阳凡心里清楚,这是怕他把话传了出去。
欧阳凡知道赵云不会。但是,此时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吸了口气,感觉氛围正好。
“赵兄,朝廷腐败,弄的民不聊生。人人恨之不足为奇,汉朝不得民心,迟早是要垮下去的。
自古以来,夏分而周立,周分七国,统一于秦。秦乱而楚汉相争,最后归于汉。汉又立四百年,已是到了气数。
非是我故意惑言,实乃天下大势,百姓之样。不得不信!
所谓百姓之样,就是一国之生命。百姓苦,则国不久矣!人民世代相传,生生不息。但吃不饱,穿不暖,就要在这样的国度里等死。难道我等后代就要灭亡不成?”
说到这赵云动容了,我辈虽能强活在当世,可是子孙后代呢?现在是生下的婴儿,还没有死去的人多。
照这样下去,我等已死,孩子却还在襁褓之中。
曾贡保夫妇具是惊讶不已,这欧阳凡怎么和自家小子有着大相径庭的心思?可是你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毫无避讳的说出来啊。
这时曾贡保的内心是颤抖的,他怕这些话传了当官的耳朵里,那这家可就要完了。
赵云慢慢走到欧阳凡面前,“你想怎么样?”
欧阳凡没有透彻人心的眼睛,也不知道赵云怎么想?但是他知道赵云不是一个推崇汉室的人。
所以,欧阳凡敢说,说实话。
“我是汉人,永远都是!不过,我不是汉朝人。”欧阳凡盯着赵云,每句掷地有声。
赵云眉头紧锁,深深的看了一眼欧阳凡。赵云觉得自己,看不清眼前这个清瘦的少年,有着怎样的抱负?但是他却听懂了,少年话中的含义。
“今晚我可以不走吗?”赵云对着曾贡保夫妇说道。
还没等曾贡保说话,曾勇抢着说道:“可以。”
曾母笑了笑,“孩子,只要你不嫌弃这茅草屋,那么你想留多久都可以。”
曾贡保觉得这样也好,起码暂时不会有人谣传。自己得好好的说说这两个孩子,不能在犯错了。
对于深受封建思想的人们,从来只有天、地、君、田。没有自己,没有自己的生活和精神。
欧阳凡打发走了曾勇,看了看赵云,“你怎么想?”
刚才赵云问了他,现在该他反问了。
赵云收起了挂在嘴角的微笑,面色严肃,“你说的有道理,我想保护一方百姓。不受朝廷伤害,让百姓安居乐业。”
赵云已经认同了欧阳凡的思想,这话明显已有推翻汉朝之意。
看似欧阳凡随意的点了点头,其实他的内心已经快要开心炸了。“我愿爱护一方人民。不知,赵兄愿意随我一起保护万千民众吗?”
说的很直白,我就是要招揽你。不过我穷,你看着办。欧阳凡下定决心,收不收的了,就看这一次了。
“不知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赵云并没有回答,而是问了欧阳凡有什么作为?
因为他确实挺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