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被风寻叫醒的时候，已经是放学了。
蒋凉秋笑道：“等下一起去吃炸鸡？”
秦无衣点点头，但又想起姜清雯的纸条。
“你们帮我点份鸡腿堡，我有点事马上到。”解释了一番，秦无衣上了天台。
此时的南荆城春寒料峭，天台上的姜清雯穿着驼色的大衣和绒帽，双手插在兜里，背对着天台的门站着。
学校的天台只有七楼高，她的目光越过护栏，望向了远方的群山，还是群山之后的大洋？秦无衣不晓得，因为他从来都不了解姜清雯，这朵他年少时光中可望不可及的郁金香。
“你真的要报名？”姜清雯问道。
“当然。”
“我想让你放弃。”姜清雯转过身，清亮的眸子认真地盯着他看。
“因为我F级？”秦无衣笑了。
“我不想你浪费时间，浪费大好青春，你现在放弃，去考一个普通学校的灵气专业，还有希望。
可你现在什么课都不听，寒假作业应该也没写，满脑子都是……”
说到这里，姜清雯说不下去了，秦无衣接道：“痴心妄想？”
“我怕你现在不学习，就算明年复读，也考不上好的学校了，不说我，以后你和风寻和蒋凉秋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的。”
秦无衣沉默了，因为他看见姜清雯眼圈有点红。
感受着这陌生而诚挚的关切之情，秦无衣感觉很奇妙，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但基本的善意，他还是会表达的。
“如果说，我现在有修行资质了呢？”秦无衣闭目凝神，感悟巽卦的意象。
“什么意思？”姜清雯一愣，她忽然听见了风声。
风声渐起，她甚至能感受到一股股气流拂过她的面颊，朝秦无衣汇聚过去。
姜清雯不顾被吹乱的头发，目瞪口呆地看着秦无衣凭虚御风，腾空而起。
“你不用再担心了，我，觉醒了。”
秦无衣随着气旋升上一米多高，他本就在楼顶，此时俯瞰大地山河，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普通人也能觉醒吗？”姜清雯喃喃道，确实有很多修行者在修炼灵炁的过程中获得一些神奇的能力，就像是超能力一样，可以指挥天地间的力量随心念而动。
而普通人的觉醒案例，姜清雯还没听说过，有很多人认为，普通人是不能觉醒的。
但事实就在眼前，秦无衣所使用的并不是灵炁的力量，也不是什么喷气背包或是鼓风机，他脚踏虚空，立在空中，就像古代传说中冯虚御风的神人。
这就是天赋异能。
“你现在有资质了？”姜清雯惊喜地问，虽然是觉醒，但没有听说过觉醒了可以提升资质的。
“C级。”秦无衣回道，却见姜清雯脸上笑意一僵，转过身去，开始啪嗒啪嗒抹眼泪。
“怎么了？”秦无衣没有什么与同龄女孩相处的经验，又不知姜清雯为何而哭，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我有些激动，真是……太好了。”姜清雯抽泣道，“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吧。”
“那好，谢谢了。”秦无衣心中一暖，看来这个妹子还是非常关心自己的，竟然能因他获得资质而欣喜得落泪。
秦无衣不便打扰，便转身离开了天台。
秦无衣看不见的是，姜清雯在听闻他的脚步渐渐远离之时，眼泪已不再滴落，一张俏脸苍白如纸，银牙紧咬下唇，手指甲用力攥在手心里……渐渐滴下血来。
姜清雯摊开手，看着白皙的掌心里淋漓的鲜血绽开，宛若一朵开在雪中的血梅花。她忽然痴了。
……
……
“那女人不好惹的哦，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就在秦无衣脑中幻想着和姜清雯的结婚典礼该花一亿还是两亿时，脑海中响起一个娇嫩的女声。
“你……”秦无衣一哆嗦，这个女声与之前有点不同，好像更成熟了一点，但他还是能认出来，并且瞬间回忆起生命与神魂一起从体内被吸出来的痛苦。
而且秦无衣此时身在楼道内，中午放学后的校内人很少，所以他绝不可能听错。
“放心，我现在不饿。”秦无衣忽然觉得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贴在了自己脸颊上，随后便是肩膀一沉。
秦无衣不用扭头就知道那只两条尾巴的小狐狸正趴在他的肩膀上，一想到它的尖牙，半张脸都麻了。
“你要干什么？”他不敢动弹了，首先如果被吸晕在学校里是件很愚蠢的事，而且没法解释，其次带着小狐狸这样下楼，更没办法和蒋凉秋他们解释这只会说话会吸血的小狐狸怎么来的。
“好无聊啊啊啊。”小狐狸打了个哈欠，“整天呆在乌漆抹黑的系统空间里，一觉醒来什么事都干不了，超超超无聊的！”
“狐狸也会无聊的吗？”秦无衣有些目瞪口呆，他忽然发觉这小狐狸脾气与人无异，和他刻板印象中的灵兽形象更是天差地别。
毕竟别的小说里，灵兽都是帮主角战天斗地打世界的，这小狐狸一见面就差点把他吸成人干……
“给我找点乐子嘛。找书苑www.zhaoｓhuyuａn.ｃom ”小狐狸用小爪子扯了扯秦无衣的头发。
“住手住手！疼疼疼……”秦无衣赶忙按住了它的爪子，他可不想还未成年便秃了头……
“我想想……”秦无衣沉吟了一下，掏出了自己的智能手机，点开影视播放软件。
“这啥啊。”小狐狸看着屏幕上花花绿绿的东西，有点兴奋地摇了摇尾巴。
“我放一部电视剧给你看，你记好我的操作啊。”秦无衣见小狐狸并不反感电子设备，松了口气，但他平日并不怎么看电视剧，左思右想，翻出一部《神经侠侣》放给小狐狸。
“这小狐狸用的是女人声线，给它放部爱情片应该没问题。”秦无衣暗想。
见小狐狸看得聚精会神，秦无衣退出界面，再抓过小狐狸的肉爪，手把手对着屏幕软件再操作了一遍播放流程：“记住了吗？”
“哼哼，这么简单的东西，我看一遍就会了！”小狐狸用其中一条尾巴甩了秦无衣一脸。
这一尾巴力道甚轻，秦无衣脸上并没被抽得生疼，而是感觉小狐狸尾巴软软的很舒服。
他将手机的指纹锁取消，便把手机直接给了小狐狸，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进到系统空间里，手机还有信号吗？”
“不晓得啊，这样吧，如果没信号的话我就再出来找你好了。”小狐狸熟门熟路地伸爪在手机上啪啪地按，几下就翻出了《神经侠侣》第一集先前播放的部分，冰霜仙子大战孤独求胜。
